“給你機會的人不是我,是你自己。”
盛家軒一句話就斬斷了龔羽溪的退路。
然而,不死心,哽咽打不了盛家軒,索哭了。
“家軒,求求你了,你別這樣好不好?你要是撤資了,我在江城就待不下去了。這些年我一個人在國外打拼,你不知道有多難。我是做出了一點就,可那些都是虛的。你再給我兩天時間好不好?我一定誠心向盧小姐道歉,一定爭取得到的原諒。好不好?”
把姿態放得更低。
這一次,盛家軒搖了。
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幫盧婉。
“好,就兩天。”
他掛斷了電話。
龔羽溪攥著手機,蓬頭垢面在房間里來回踱步。
一著急,便將電話又打給了陳琳。
這一次,陳琳接了。
正在上班的路上,瑪莎拉里開著嘈雜的音樂。
電話外音,龔羽溪聽到巨大的嘈雜聲。
“盧婉那邊簽了嗎?”
單刀直,立刻問道。
“下班了我再替你問問吧。我今天上午忙,婉婉那邊課多。”
這語氣,像是沒把龔羽溪的事兒當回事。
“下班了,我請你們二位一起吃個飯怎麼樣?陳記者,之前是我小肚腸了,我想借此機會,專程給盧小姐道個歉,希你能在中間幫忙辛苦一下。”
這一次,說話很客氣,聽著也很順耳。
人嘛,總是要壁幾次,才知道什麼尊重。
“行,我晚點跟婉婉說一聲,能不能約上,得聽的。”
陳琳掛了電話。
雖然八字沒一撇,但龔羽溪已經提前做了功課。
江城最有調的杭州菜,提前預約了。
下午五點,離下班還剩半個小時,給陳琳又打了電話。
“陳記者,晚上咱們一起小聚一下。地方我一會兒發你手機上。”
陳琳料到龔羽溪會如此,決定再次玩一下。
“哎呀,真是不巧呀,婉婉剛發消息告訴我,晚上有事,我呢,晚上也約了人,恐怕我們不能……”
聽聞不能,龔羽溪心里是不爽的。
但是按捺住了,“是這樣啊?你們先忙手頭的事,那咱們約明天好嗎?明天晚上咱們再聚。”
“那好,龔導,不好意思了。”
陳琳虛偽地掛斷了電話。
下班時間一到,立刻驅車去了盧婉的學校。
盧婉剛好下班從里面出來,按了一下瑪莎拉的喇叭,盧婉聞聲走了過來。
上了車,陳琳眉飛舞地跟盧婉講述了一遍龔羽溪卑微的樣子,講得大快人心,盧婉卻一直保持著沉默。
新合同看過了,條件很香,只是,真心不愿意再跟陳琳合作了。
“琳琳,我想過了,還是不要合作了。”
盧婉堅定了自己的初心,陳琳很憾。
“你想好了啊,這可是一塊大,要是錯過了,咱們以后就沒有這種機會了。”
盧婉點了點頭,“我也知道是塊大,可如果吃下去的代價是噎死自己,那我寧愿不吃。”
陳琳長舒了一口氣,“行,那咱們就不吃。不過呢,明天晚上的飯,咱們還是要去吃。”
“什麼飯?”
盧婉不知,陳琳卻故意沒說。
不管合作與否,都要再給龔羽溪上一課,要親眼看到懊悔、震驚、無可奈何的表。
這就做沖的代價。
第二天一早,龔羽溪又聯系了陳琳。
這是跟盛家軒約定的最后一天時間了,過了今天,就必須和盛氏辦理撤資事宜了。
“今晚五點,沒問題吧?”
聽得出來,龔羽溪的聲音很疲憊。
陳琳倒是心輕松,“沒問題,晚上五點,不見不散。”
單方面地跟龔羽溪敲定了時間。
因為話語里的輕松,在那一刻給了龔羽溪一種錯覺,覺得自己想要的結果馬上就能得到了。
于是乎,靠在真皮躺椅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來日方長,我不會善罷甘休的。”
這一整天,龔羽溪恢復到了之前的傲狀態。
只要跟盧婉重新簽訂了合同,那麼,盛氏撤資的麻煩就解決了,一切又都恢復正軌。qqxδnew.net
電影拍攝,可以找很多借口來刁難盧婉。
甚至,已經想出了一百多種法子。
一想到自己這幾天的氣都能夠還回去,龔羽溪就覺得渾的晦氣都散了。
下午五點,陳琳接上盧婉,徑直去了龔羽溪預定的那家杭菜幫。
那家菜館據說很難預約,而且價格非常的昂貴。
“到底跟誰吃飯啊?”
盧婉還是不知,到了地方,陳琳仍不說,只是賣關子。
“冤大頭。”
給了這個稱呼。
可不是嗎?如果龔羽溪知道盧婉仍堅持不跟合作,還花了這筆錢請吃飯,豈不是冤大頭麼?
侍者領著們進了包廂,包廂門一打開,盧婉就見到了龔羽溪。
“盧小姐,好久不見。”
龔羽溪綻放出一臉假笑,出右手,盧婉卻只是淡淡地看向,并未跟握手。
“這里的腌篤鮮是整個江城最好吃的,為了我那口湯,你先忍著啊。”
陳琳在盧婉的耳邊低聲耳語了幾句,龔羽溪聽不清,盧婉卻是聽明白了。
禮貌地了手,指尖冰涼,兩人的手微微了,立刻松開。
座下來,致的杭州菜依次上桌。
陳琳見到心心念念的腌篤鮮,眼神立刻就綠了。
龔羽溪為了緩和氣氛,不談工作,只是尷尬地跟盧婉聊著瑣事。
陳琳這會兒毫無形象,只是自顧自地品味著食。
“盧小姐,之前的事是我不對,我做事太沖了,看問題也太片面了,今天,我誠意跟你道歉。”
龔羽溪舉了酒杯,而后全部干掉。
“龔導好酒量。”
陳琳鼓著腮幫子給龔羽溪鼓掌,親自起給斟酒。
“龔導,婉婉不勝酒力,我替喝。”
陳琳端起杯子就干掉了。
“龔導,我再敬你一杯。”
陳琳酒量不錯,一連敬了龔羽溪三杯。
龔羽溪的臉頰很快就紅了。
飯吃到一半,龔羽溪終于開了口。
“盧小姐,今天約你見面,是希你可以不計前嫌,咱們繼續合作。你也知道,那部電影已經進拍攝階段,如果咱們的合作取消,那麼這個劇組就不得不解散,很多人都會因此失去這份工作。”
龔羽溪又開始用旁敲惻的方式來給盧婉施,想要告訴盧婉,如果不合作,那麼那些失去工作的人都該怪。
“他們失去工作,是因為龔導意氣用事,跟我無關。”
盧婉一針見穿了龔羽溪的道德十字架。
尷尬地笑了笑,“確實跟你無關,但是呢,家軒會不高興。”
在這個時候,提了盛家軒。
“咳咳。”
陳琳假裝咳嗽了兩聲,“龔導,據我所知,盛氏已經跟你們提了撤資的訴求,如果盛氏撤資,損失最大的人是你吧?盛總高不高興,跟婉婉一點關系都沒有,反而是你,龔導,你在合作中出爾反爾,這一點如果傳出去的話,龔導在業界的口碑可就洗不白了。”
陳琳慢條斯理的幾句話,讓龔羽溪瞬間啞口無言。
于是,決定不再兜圈子了。
“陳記的消息很靈通,那我就直接說吧。咱們都放下見,我呢,不想盛氏撤資,盧小姐呢,也不用支付那筆巨額的違約金,而且,盧小姐還是最終的贏家。”
在盧婉看來,龔羽溪的想法很天真。
冰釋前嫌哪有那麼容易?
“龔導。”
盧婉起了,目仍平和地看向龔羽溪。
瞇著眼坐在那里,一副有竹的架勢。
然而,在迎上盧婉的目時,龔羽溪心里,卻莫名的發憷。
“不好意思了,我不打算跟龔導再合作了,您的好意我心領了。”
盧婉抱歉地點了點頭,轉就朝外走。
吃飽喝足的陳琳,立刻屁顛屁顛地追了上去,故意做出一副要阻攔的樣子。
“婉婉,你別沖——”
龔羽溪站在原地一未,兩只手攥了的拳頭,這一刻,憤怒,但更多的是心慌。
終于意識到,捅出了一個大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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