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深白頓時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打回去。”
“啊?”
薄云牧這聲命令,讓他愣了好一會。
雖然心里不太贊同,但還是默默將手機拿了出來。
放在掌心里頭,點開了撥號鍵。
“打通了的話問什麼?”
“這還要我教?”薄云牧冷冷朝他看過去一眼。
他的語調沉穩而緩慢,聲音聽起來沒有任何侵略,可就是這樣的幾個字,卻依舊讓薄深白心里頭沒有任何準備。
因為電話已經被接通了。
“小白?”孩糯的聲音從里面傳出來,隔著一些距離,讓人有些不真實的覺。
這一次,薄深白很識趣地開了公放。
他靜靜看著前方病床上躺著的男人,眼神里著許張。
“那個,夏夏啊……你現在人在哪?”
阮安夏看著前方高速路的提示牌,回答干脆利落,“外面。”
“外面哪啊?”
要問的時候,阮安夏卻沒有回答了。
只是集中注意力開著車,有一下沒一下地回答他幾個字。
“有事就說。”
“咳!”這麼直接,反倒讓薄深白有點手足無措起來。
一時間甚至不知道要怎麼開口再提。
他微微遲疑了一下,低聲道,“我在醫院呢,夏夏。剛剛我說的話你有沒有聽到,七叔他住院了。”
“聽到了。”
冷聲應,下意識看了一眼后視鏡。
也沒來得及仔細看自己臉上的表現在是什麼樣,只是循著腦海里冒出來的幾個字跟著問。
“他怎麼了。”
聽到關心,薄深白頓時松了一口氣。
連語氣都雀躍了不。
“我就知道,夏夏你也是關心七叔的。剛剛那麼冷漠都是故意的對不對。”
阮安夏沒搭理他。
只是冷冷開口,“所以到底是怎麼了會忽然住院。”
說什麼吐,是不相信的。
除非真的一直有疾。
薄深白斟酌了一下用詞,小心開口。
“醫生說是因為七叔本來底子就好,這次涼冒發燒之后沒有及時治療,加上憂思憂慮,所以才會暈倒。現在正在醫院等詳細報告呢。”
說完之后,發現電話里一片沉默。
薄深白轉過,似乎覺得自己做說的這些都還不夠,便又換了個說辭。
“七叔平時其實還行,他已經很多年沒生過病了,這次恐怕是傷心過度,所以才導致暈厥……”
“哦。”
哦??
別說薄深白,連坐在病床上的男人,現在都有點坐不住了。
哦一聲是什麼意思!
阮安夏菲薄的微張,一眨不眨地看著正前方,像是不經意開口,“那他確實弱的。”
薄深白,“???”
他滿臉不敢置信,甚至下意識捂住了聽筒,本不敢讓薄云牧繼續聽下去。
“不是不是。夏夏,我打電話不是要跟你說這個,咱就是說,你要不要過來看一下七叔?”
“有什麼好看的,我也治不了他的病。”
薄深白眼睛一亮,“這話說的,畢竟你也是醫生。外面的哪有你靠譜啊對不對?你來肯定會讓他好得很快。”
空氣靜默了一會。
良久之后才傳來阮安夏低啞說話的嗓音。
“我只是一個實習生。以薄家的實力,什麼樣的名醫請不來?真要是疑難雜癥,也可以找找我們館長。相信他是會愿意出手的。”
“話不能這麼說,七叔那可是心病……”
“掛了。”
心病還須心藥醫這幾個字,薄深白都沒說完。
電話就已經被人掛斷了。
“嘟嘟嘟”的聲音從那邊傳來,讓這里的空間看起來格外冰冷。
連帶著薄深白的一顆心,都沉了下去。
他等了好半晌才緩緩轉過去,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個男人。
說話的聲音開始斷斷續續的。
“七、七叔,剛剛你也聽到了,夏夏說在外面忙。”
“嗯,聽得很清楚。”
在外面忙,沒時間管他,更不愿意來管他。
薄深白掀了掀,瞧著眼下的況,哪還敢再開口說一句話。
他只是靜靜站在旁邊,等了好半晌才試探著問,“要不我派人去找找?總歸地方就這麼大,總能找到。”
“不用了。”薄云牧搖搖頭,俊臉上出現一抹頹然之。
似乎那瞬間連他周的氣質都有了改變。
昨天暈倒的時候,臉難看程度,也就跟他現在差不多吧。
薄深白站在旁邊,眼神里著一些
空氣里頓時多了幾分張,他打量著薄云牧的臉,發現后者面格外沉,便很快窒住了,不敢再開口說話。
好在病房門被推開,醫生拿著檢查單走了過來。
抬起頭正好看薄深白看了過去,眼神直接對上。
“七爺。這是您的報告單,結果可能……不太好。”
薄深白,“??”
……
阮安夏一路驅車了好幾個小時,終于在中午時分趕到了鄉下老家。
門口種著一株大榕樹,小時候們總會圍繞著這棵樹玩捉迷藏的位置,如今已經被用上了石欄保護了起來。
而現在坐在旁邊的是,搖著扇子說話的幾位老太太。
們雖然都老花眼了,陌生的車子行駛進去的時候,直接就引起了注意。
“這是誰啊?”
阮安夏把車子停在旁邊,走了下來。
上穿著簡單的亞麻t恤和牛仔,頭發也隨意扎起在腦后,看起來干凈利落,卻因為上的氣質明顯區別于村里的人,很難不讓人關注。
“怎麼看起來有點眼呢?大嫂子你瞧瞧是不是有點眼?”
阮安夏直接朝們走了過去。
“大,三,我是夏夏呀。”
“夏夏?哪里來的夏夏。”兩位老人面面相覷,都能看見彼此眼中的疑。
還是阮安夏笑著解釋,彎腰在們耳邊喊。
“村東口,阮醫生家里的夏夏。”
“老阮家的?”大終于反應了過來,不敢置信地看著,努力睜大眼睛想看清楚。
等了好幾秒鐘之后才確認下來。
“當真是夏夏啊!”
那張滿是皺紋的臉上頓時堆疊起笑容,恨不得現在就直接把人拉到懷里。
雖沒有抱住,卻還是主出手把的手握。
“真是阮老頭家的夏夏啊……你跟你媽媽不是早就搬出去了麼?去大城市跟你爸爸福去了呀,你媽媽呢?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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