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鼻的煙嗆得人無法呼吸。
屋被大火覆蓋的地方越來越多,的活范圍越來越小。
木材被燃燒以后發出噼里啪啦的響聲,是死神邁向的腳步聲。
筋疲力竭地靠在墻邊,視線里,終于只剩下濃煙,完全看不清周圍的狀況。
好像逃不過死亡的詛咒。
不畏懼死亡,就是不知道如果死了以后,小顧會怎麼樣?
滿心滿眼都是的人,會忘掉重新開始嗎?
上一世負了他,這一世,還是用另一種方式負了他……
真可惜啊。
還沒來得及再見他一面。
“你相信命嗎?”
腦海中,猝不及防響起這句話。
那天顧沉在車上問,信命嗎?
覺得自己是不信的。
可是現在……
覺得自己大概是糊涂了才會出現幻覺,眼前居然浮現出了顧沉的面容。
顧沉怎麼可能在這里呢?
“葉南傾,你要活下去。”
下一秒,覺全的重量都被人托起來,頭頂,響起顧沉的聲音。
好像被人抱起來了。
抱的那人,上帶著淡淡的檀木香,跟歸寺廟里的香味是一種。
“顧沉?”意識不清,分不清現在到底發生了什麼。
“遙控,我找到了。”顧沉無懼地上蜿蜒的火舌,抱著,一步步走向了那扇緩緩打開的大門。
一強勁的冷風從門口吹過來。
葉南青錯愕地看著不遠門外的一片亮,瞬間清醒了幾分。
“顧沉?”艱難地睜開眼睛看著將抱在懷里的人,一片錯愕,“你怎麼在這里?”
這里不是只有跟程方奕兩個人嗎?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好像看到顧沉對笑了一下,語氣有點驕傲,“沒想到吧?我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從程方奕提前謀這一天的那一刻,他就一直盯著他。
而程方奕大概怎麼都想不到,昨天晚上就有人潛進了這間別墅,跟他在同一個屋檐下,度過了一整個夜晚。
“門開了!”
“快進去救人!”
“傾傾!”
聽到了顧肆寒的呼喚聲。
好像看見顧肆寒迎著朝奔過來。
“大哥,照顧好。”
下一輕,被另一個悉的懷抱接住。
然而這安穩不消片刻就被程方奕歇斯底里的咆哮聲拉回了恐懼之中。
“不許走!葉南傾,你別想走!你們都給我死在這里!”
程方奕出乎意料地從濃煙里爬了出來,分不清是人還是鬼。
他面猙獰地奪過顧沉手中的遙控,瘋狂地摁下按鈕,然后將遙控扔進了烈火中。
原本半開的門,在這一刻又開始緩慢地閉合。
遙控沒了,這一合上,這扇門就再也沒有打開的可能。
“快走!”顧沉意識到這一點,反應迅速地猛推了顧肆寒一把。
顧肆寒被驅使著,卯足了勁抱著葉南傾跑向出口。
顧沉看著眼前越來越小的門,想要挪步子,意外地發現腳底下像是灌了鉛,彈不了。
他低頭就看見程方奕不死不休地抓著他的,癲狂又憤怒地吼道:“你該死!你壞我的好事!毀了!都被你毀了!我心設計的一切,全都沒了!”
他總不能白白死掉,那就拉一個陪葬的吧。
讓這個壞了他一切好事的人,跟他一起下地獄!
程方奕幾乎被燒毀的面容愈發的可怕,他僅剩的一只眼瞪得又大又圓,猙獰可怖。
他死死地拽著面前那人的,卻沒有到來自對方的任何掙扎和抵抗。
相反的,那人似乎早已預料到一切,異常冷靜的聲音自頭頂傳來:
“程方奕,謝謝你,圓了我一場夢。”
“……”
顧沉目送著顧肆寒抱著葉南傾的影消失在視線中,目無波瀾地轉著手中的佛珠。
腦海里,響起最后天師告訴他的破局之法:
“如果在將死之際,有另一無辜之人誤局中,獻出生命,死局便可解,命運的齒,將因為這一次錯誤,而將錯就錯。”
“換命需要契機。”
他最后看了一眼腳底下已經被燒得面目全非的人,一腳將其踢開,欣道:“程方奕,你就是我的契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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