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承嚨一時間變得有些哽咽。
即便有些恩怨在這里面,可他們到底是多年好友。
曾經的那些歡聲笑語都是真的。
“你……你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做?是一開始就打算好的,還是……”
夏晴扯著他的腳不松手,聽著許一承問這些話,堪堪閉上眼,隨后又睜開。
“這把刀一開始就藏好了,三天是我給自己的期限,我以為你今天晚上也一樣不會出現,可誰知道我算錯了,你出現了……”
“然后……我也想是看到了,希又不想死了,如果就這樣死了,多慘啊!”
“可……可是許一承,我求你原諒的時候,你怎麼能輕而易舉的就原諒我了呢?”
“你這樣……我更加愧疚,更加……狠不下心來了。”
“你知道嗎?讓一個人,做以前從來都沒有做過的事,有多難嗎?”
“我……我很痛苦,夏家散了,爸爸媽媽不要我了,我哥他……在我出車禍,最艱難的時候,上信誓旦旦地說要給我一個幸福的未來,可最后還是用最殘忍的方式留下我走……”
“他說不識好歹本就不值得他珍惜,可是等他走了,我才發現我好后悔,如果可以重來一回,我……我一定會求他帶我一起走……”
夏晴語無倫次地說著,手腕上的還在流。
許一承心急如焚。
“好……好,夏晴,我們還有很多的時間,以后我會一直聽你說話的,但現在你一定要先馬上止去醫院好嗎?別再說話了!”
“我……我不去了……”輕飄飄地說著,角微微勾起,睜開眼,眸底竟帶著幾分釋然的神。
許一承這個時候本不敢再往前走一步,因為他的腳被夏晴用那只傷的手地攥住——
只要他一,手腕上那道猙獰的口子就會不斷地往外涌出鮮。
像是一把刀懸在頭頂,讓人遍生寒。
“你!你在說什麼傻話?夏晴,你知道人的生命究竟有多珍貴嗎?你怎麼可以……”
“可……我已經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了,我自己都變了這樣,我怎麼還有臉賴在這世上呢?”
一句話,讓許一承心里一一的疼了起來。
從什麼時候開始呢?
夏晴那樣好的孩兒,竟一步步墮落了現在的模樣。
“你……別說傻話,只要有我在,我不會讓你……”
“讓我什麼?”
“不珍惜生命!”
淚水從眼角落。
“許一承,像我這樣惡毒的人,你覺得我還活在這世上的必要嗎?”
“沒有任何人可以輕視生命。”
“如果說……我不想活了呢?”
“不……不行。”眼前的視線一點點變得模糊。
腳底下的孩兒蝦米般蜷著,皺著的眉頭一直沒有舒展。
嘆了一口氣,無比的輕松:“許一承,你走吧,別管我了……”
“夏晴!”
“許一承,現在你面前有兩條可走,第一條,你走,我死。從此,這世上不會再有夏晴纏著你,第二條,你娶,我嫁。哪怕沒有,我也……也想……”
“不行!”
“那你走吧。”
“夏晴!”許一承眉宇間青筋起,他眼底帶了怒意,“你是在威脅我?”
“我說了,我已經沒有活下去的理由了,除非你給我這個理由,給我一個念想,否則……”
“你這是在我!”
“那……你讓我怎麼辦?”哭了,“我還能怎麼辦呢?”
許一承沉沉地閉上眼,他想要挪雙腳,可只是輕輕邁了一小步,夏晴手腕上的口子便涌出鮮……
“別我。”
“我求你……”
“夏晴!”
“許一承,你可以不我,但是……請給我一個家。”
夏晴還是如愿被救護車帶走了。
許家二老到酒店時,房間里已經空無一人。
許父看著空空如也的酒店房間,簡直氣不打一來:“你這老婆子,是想要兒媳婦想瘋了才編造這樣的謊話騙我?”
說什麼今晚來酒店抓。
只要抓到了,那準一對兒。
許一承是海城有的風流浪子,他花名在外,為人妖孽俊,簡直就是個活的勾魂男妖……
可這兩年,男妖轉了,他一下子變得清心寡,都不在泡妞蹦迪。
一開始還專心工作是個好現象,可最近幾個月,這孩子著了魔似的研究甜品了。
許家二老將這當了兒子的興趣好,可誰知許一承這一鬧起來幾乎是一發不可收拾,本無人能夠阻擋。
為此,許家的人吵了一鍋粥。
可誰也無法再選擇浪子回頭,于是,許家二老便想到了一個好辦法,如果他娶到了老婆,那是不是就收心了?
可許一承變得清心寡,跟他關系親近的孩兒本沒有。
這不,許父在吃過了,晚飯都已經睡之后被自家妻子從睡夢中拉起來,說是帶他來看兒媳婦。
可……
許父跺腳,看著空的大床:“兒媳婦兒呢?”
許母正忙著發信息。
可信息石沉大海。
這夏晴是不是在耍他們?看起來一個很可靠的孩子,怎麼做這點事都搞砸了呢?
不過,這也怪不得夏晴,比較許一承這兩年簡直像是正于叛逆期的孩子,一點兒都不好拿了。
而與此同時,救護車上的夏晴得到了許一承肯定的答案。
“好,既然你要嫁我,那我就娶你。不過……沒有鮮花拱門,也不會有親朋好友。”
手腕上的刀口已經理過了。
那鈍生生的疼痛讓夏晴很不好,額頭上都是細的汗珠。
抱歉啊許一承,不管是什麼樣的方式,我到最后還是算計了你。
不過……這一切都沒什麼,只要結局是自己想要的,那麼目的就達到了。
“我不需要這些,只要為你名義上的妻子,我就已經滿足。”
三天后,安年看著再次登門的夏晴,眉頭皺了一下。
“這次來不為別的,只是來送些喜糖,也不知道你還會不會要?”
安年垂眸,夏晴手捧著一盒包裝的糖果。
只不過安年眼中的視線卻落在了手腕的傷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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