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姜純并沒有等到叔叔。
孟初將安置在客房,半夜怕擇床還特意起夜去看了一下。
因怕吵醒,孟初腳步輕緩,坐在了床沿。
床頭暗橘的小夜燈開著,能清晰地看著睡的臉頰。
孟初看著,忽然就笑了。
想到自己的小寶,無奈地搖搖頭。
慕宴錚一直期待的兒,沒想到又是個兒子。
沒待太久,給蓋好被子,孟初回了和慕宴錚的臥房。
現在是凌晨一點,國外的中午。
孟初給慕母打電話,那頭接通的是翠翠。
“夫人,這麼晚,你怎麼還沒睡?”
“小寶呢?”
“保姆在帶著。太太走的急,忘了帶手機,我就是回來給取的。”
翠翠急匆匆地說著。
孟初好奇,同時本來靠著的床頭,猛然坐直了子:“是不是慕宴錚醒了。”
“應該大概,我不是很清楚。不過,我聽太太說,爺來這邊,每天都是醫學界最高等的教授在給他治療。”
“……”
孟初沉默,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心里的復雜,讓恨不得現在就飛到他邊去。
或許是怕多想,那頭的翠翠又道:“夫人,太太帶走小寶,你可不要胡思想,太太只是不想你分心,想你睡個好覺。”
孟初眼底一熱。
小寶從醫院接回家,是半夜經常被吵醒,一邊還要想著慕氏那邊的事。
每天的忙碌,導致忘記了疲倦。
良久沉默,孟初深呼吸一口氣,沉重地扯了扯角:“替我謝謝太太。”
為了不耽誤翠翠,主掛了電話。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
好容易天蒙蒙亮時,想瞇一會兒,余嫂過來敲門。
“那小姑娘家長不來找,我們是不是要報警?”
“夸張了吧?一會兒不是還要上學?”
“就是葛師傅問呢。”
兩人在走廊上說話的聲音,讓距離不遠的客房的姜純聽了個正著。
等孟初過來起床的時候,假裝還在沉睡,著眼睛坐起。
見還是要穿著洗的發白的校服,孟初想到自己兒子好像多了一套。
“你等一下。”
制止繼續穿,孟初到慕岑的房間找到那套嶄新的校服送來。
姜純換上,有一點點大,但不影響。
樓下,慕岑已經在吃早飯,看到跟孟初一起下樓的姜純,只是一眼,又冷冷地低了眼。
他子跟慕宴錚有點像,孟初早已習以為常,所以也就不怎麼在意。
飯后,司機將倆孩子送走,孟初想到余嫂的擔憂,給慕岑的班主任打了個電話。
一番通話才知,姜純母親在上個月去世了。
現在跟著一個叔叔生活。
有了地址,孟初親自開車找到了老城區。
3015.
孟初照著這個門牌號,敲響了一戶銹跡斑斑的鐵門。
幾秒鐘后,門從里面打開,一蓬頭人探出腦袋。
“你找誰?”
“請問是姜純叔叔的家嗎?”
人聽見孟初的詢問,片刻錯愕,點了點頭。
孟初不打算進去,只是在外面跟說明姜純的況。
人先是嘆氣,隨后為難道:“這位小姐,實話跟你說吧,我是不太想養那孩子。你看我自己家都窮的快揭不開鍋了,再養一個不是自己的孩子,我憑什麼呀。”
“所以,你丈夫昨天沒去接孩子,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孟初語氣不自覺地重了幾分。
人看著的態度,也漸漸變得惡劣。
“跟你有什麼關系,你誰啊,多管閑事!”
孟初被這一聲質問,沖的半天不好接話。
誰知,那人突然‘啪’地一聲關了鐵門。
孟初定在原地,莫名有種心酸的覺。
姜純那孩子可真是命苦。
第一次見的時候,跟母親被同學老師排,現在母親不在了,這叔叔嬸嬸又不想收養。
剛轉要走,小姑娘水靈靈的眸子,以及那張擔驚怕的臉蛋,陡然映腦海。
回,深深了那道鐵門,隨后離開。
孟初回公司,先查了自己名下的資金。
這些年,積攢的并不多。
但是要用慕宴錚的,恐怕得需要他的出示證明。
正在苦惱之際,陳安從外面進來。
“孟副總,咱們今天要去見一下原總。”
“我也必須去?”
“對。”
孟初還有些腦子跟不上,一直到坐進車里,還在想姜純嬸嬸那副臉。
陳安在前面開車,從后視鏡看總是一副魂不守舍的,便大著膽子問:“是不是在擔心慕總?”
“呃。”
孟初沒有否決,但是很快,將自己的苦惱說了出來。
“岑岑有個同學,母親剛剛去世,將寄養給了叔叔,但是叔叔家特別窮,有些不太想養。”
說到這兒,停了。
陳安從后視鏡掃一眼,“所以呢,孟副總不會想收養這個孩子吧?”
“以我的條件自然收養不起,我只是想盡一點綿薄之力,給他們一些錢。”
“要我說,給錢不是最好的。這個人,他有手有腳一旦接他人的恩惠,就會養一種習慣。不想自己勞作,一輩子靠別人救濟。”
“……”
陳安這一番剖析,孟初到了細思極恐。
“你覺得該怎麼幫?”
“多大的孩子?”
“應該是比岑岑大一點。”
兒子聰明,在國外就讀一個學期的兒園,回到國沒多久,就接了小學。
“如果叔嬸實在不想養,可以送去福利院,然后再有好心人進行收養。所以,這些事,孟副總其實不用心。”
“總之,就是覺得那孩子可憐的。”
“天下之大,可憐的人多的是。”
見孟初將臉扭向窗外,陳安話鋒一轉:“夫人,一個月前的車禍有結果了。”
孟初猛地回頭,撐著臉的手,也默默放在了上。
“人為還是……”
“說人為也有一點,不過,更多的是湊巧。”
湊巧那天紅路燈故障,湊巧那天慕宴錚載著孟初路過。
陳安繼續說:“當天的路況監控,說是因為附近建房子,臨時停了電,導致紅路燈也了影響。但是當天附近的工地并沒有上工,一個工人因為天熱用風扇不當,以至附近一路電線燒毀。”
“那工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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