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姐,咱們去哪兒啊?”
衛君寧探頭探腦的,手裡提著酒,好奇又好玩。
“給你找個先生。”衛瑤卿道。
“我不要。”衛君寧皺了皺眉,“不想讀書。”
“就是李歡的先生,你若拜了他,便能同李歡一道讀書了。”
“當真?”衛君寧一臉的興,不過隨即垮下臉來,“六姐,那先生兇不兇?我還是不想讀書。”
“沒事,你只要將字寫好就好。”衛瑤卿道,“首先把你這名字寫對了。”
“還是不想……”小紈絝看著,一臉的不願。
衛瑤卿笑了,眨了眨眼:“那先生有很多的學生,他們既要讀書,還要背書,做文章,思辨,寫字,而你只要做其中一樣就行了,你只要寫字就行了。”
“你想想啊,在他們都在做事的時候,你已經寫完字了,只消看著他們背書發愁,這種覺是不是很好?”
衛君寧一臉怔忪的模樣,片刻之後,點了點頭:“二姐說得對。”
衛瑤卿了他的腦袋:看,多讀書還是有好的吧!至不會這麼傻傻的被人騙。
待下了馬車,衛君寧看著眼前的地方,左顧右盼:“這裡不是回園麼?”隨即興起來,“來回園讀書?還能打馬球?”
“就知道玩。”衛瑤卿拍了拍他的腦袋,領著他走至一旁,天師道中最大的宅邸前。
“非園?”衛君寧睜大眼睛,念道。
衛瑤卿糾正道:“是裴園。”
門並未關上,衛瑤卿推門而,一眼便看到了坐在石凳上的黃石先生跟裴宗之。
“喲,稀客啊!”黃石先生挑眉,看著拿著酒進來,“做什麼?”
“請你吃飯。”衛瑤卿笑嘻嘻的說道。
“那麼好?”黃石先生走上前,見是幾條醃製好的鋪,還有兩壇酒,旁邊一個年人脖子裡還吊了兩壇在東瞅瞅西看看。
他怔了一怔:“你這不會是束脩吧!想要我教誰?”
“我弟弟。”衛瑤卿說著將酒放在石桌上。
裴宗之跟黃石先生同時擡眼看了眼旁邊的衛君寧,卻沒說什麼。
“這怎麼行?不行,你當我是什麼人,什麼人都能教的麼?”黃石先生連連搖頭,指著衛瑤卿的鼻子道,“你知道要尋我做老師,教他們考科舉的人排隊都能從這裡排到國子監了麼?這小子一看就滿臉的蠢樣,你說收就收,做夢!”
“要求不一樣。他們是要科舉試,我弟弟的話,你教會他寫字不出錯就。”衛瑤卿不以爲意的坐了下來,打開了酒罈。
酒香撲鼻,倒是難得的好酒。
縱然有酒,黃石先生還是拒絕了:“那你隨便找一個就,殺焉用牛刀,教個寫字的大街上隨便拉一個就行,找我作甚?”
“你教一個是教,教十個也是教。”衛瑤卿說道。
黃石先生撇了撇,還要拒絕,卻聽衛瑤卿又道:“同樣是找先生,當然要找最好的。”
這話倒是不錯,黃石揚眉,心舒暢了不,只不過還是要拿一下喬:“你知道我是什麼人麼?我的弟子怎麼能……”
“黃石先生,適可而止啊!每月拜師謝禮不會的,旁人出多,我就出多。”眼前的說著低了聲音湊上前來,“你窺我的行蹤那麼久,你當是隨便讓你看看的?我如今武藝比不上裴宗之,或許發現不了他的行蹤,我承認。但你的行蹤我一清二楚,你還想看熱鬧的話,就收下他,幫我看著他。這些時日我有事要做,他天出去晃,前幾天又出去打了一架,我祖母年紀大了,我怕他闖出什麼禍事來。”
黃石先生瞪著。
衛瑤卿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黃石先生,這筆買賣你不虧的。”
“你這是龍門燈會上賭莊上贏了一大筆出錢找個人看著你弟弟啊!”黃石先生斜眼看,只要教寫字,這倒是簡單,而且銀子照出,確實沒有必要同銀子過不去。
……
衛君寧看著前方不遠同那先生說話的衛瑤卿,又看向眼面前坐著的男子,好奇的瞅著,見院外鈴鐺搖曳,符紙飄搖,莫名的上一涼,也不知爲何。
“你是月日時出生的吧,八字很輕啊!”面前的男子擡頭,看了他一眼。
衛君寧依稀聽李歡崔琰他們說過這個人,據說是未來的國師大人,便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隨即激了起來,這位國師大人莫不是想點撥他一番或者想給他什麼寶貝防吧!
只是可惜,他想多了,這位未來的國師大人只是看了他一眼,叮囑他:“晚上不要出門。”
衛君寧應了一聲,那邊衛瑤卿似乎跟黃石先生講妥了,黃石先生點了點頭,同意了。
“這是黃石先生,你就跟著他習字就好了。”衛瑤卿說道。
這拜師原來那麼簡單的?怎的李歡好像要準備那麼久?不明就裡的衛君寧磕了幾個頭,算是禮。
“明日一早到司來尋我。”黃石先生給了衛君寧一塊手牌。
……
待那兩人離去之後,黃石先生指了指兩人離去的背影:“那傻小子跟傻蛋似的,真不像親生的。哦,不,本來就不算親生的。”
“那孩子的事你辦妥了嗎?”裴宗之問他。
黃石先生點頭:“這是自然。”隨即又低聲音道,“那孩子纔像是親生的嘛!”
“總是最後一點留下的脈,能護就護著吧!”裴宗之站了起來,撥了撥籃子裡的酒,“我去買點吃的。”
“不是有酒有嘛!”黃石先生看著籃子裡道。
那隻空空的零食袋放在桌上。
哦,是沒點心餞了啊!黃石先生恍然。
……
長安城的正中,是鐘鼓兩樓。
守著鐘樓的敲鐘人打了個哈欠看著眼前的十幾號人。不容易啊,今天來鐘樓閒逛的人不啊!風姿俊秀的富貴公子,漂亮俏的丫鬟,還有高手模樣的中年人,頭髮花白的老人,人人手裡提著寶劍,倒似話本子裡的江湖俠客。看起來甚是引人注意,集結了十幾號人,他拿出邊的鑰匙開了鐘樓的大門:“來,跟我參觀吧!一貫錢一位。”
不多時,就拿到了十幾貫錢。這做的就是來往客商遊人的生意。畢竟這是長安啊,天子腳下啊。
捧著沉甸甸的錢,敲鐘人樂開了花,眼角餘一瞥瞥到排在最後那人的上,這也是跟前面的十幾人一夥的麼?一頭灰白的頭髮偏偏那張臉生的極爲年輕,也罕見的好看,頭髮的滄桑與年輕的容這矛盾的組合,總讓人不由自主的去揣測他的年齡:莫不是得道的仙人,容不老,實則已經幾百歲了吧!
敲鐘人忍不住多看了這人幾眼,走到前頭,點燃了塔的火把。
塔亮了起來,敲鐘人揹著幾十年不變的詞向後的十幾人介紹著:“這是鐘樓,咱們太宗皇帝打下江山,立長安爲都,就在這裡建了鐘鼓兩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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