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澤，吃飯了。”

蘇暮晚的喊聲，終結了艾瑞克的尷尬。

飯桌上，顧恬恬小朋友被安排坐在顧宇澤的旁邊，蘇暮晚將衝好的米糊遞給顧宇澤，顧宇澤手接過，開始細心的喂顧恬恬，小傢伙對於顧宇澤顯得相當熱，張開小一直很給面子的大口吃著。

“妹妹可嗎？”

蘇暮晚無意之中問了一句。

顧宇澤想也沒想的回答：“當然可。”

“那你捨得離開嗎？”蘇暮晚掃他一眼。

見問到了這個問題，顧宇澤的神也有了難得一見的嚴肅與認真，聞言有些般，輕輕替顧恬恬拭掉臉上的米糊，作之間皆是。

他的眼裡，看著顧恬恬時，自是充滿了濃濃的不捨的。

“媽媽，我捨不得妹妹。”

顧宇澤終於開口。

“那就不要再提什麼你長大了可以自己支配你的人生了這樣的話，就好好在這兒待著，替我分擔一下帶帶妹妹。”蘇暮晚說得很隨意，“畢竟不是誰都能有這麼一個可迷人的妹妹，是不是？”

“但我更想要去接二姑父跟我說的生活。”顧宇澤抿了抿脣，終是小心翼翼的說出了口。

蘇暮晚當下就神大變，似是無比震驚又抑著悲切之，愣了半晌纔開口：“你還是要離開我們嗎？想讓我過那種一年就和你見上一面的生活？”

“媽媽，二姑父都詳細和我說清楚了，我這並不是離開你們，你和爸爸可以帶著妹妹一塊兒去啊。”顧宇澤擰著好看的小眉頭，“時代在進步，觀念也在隨之改變，爸爸從前就是屬於組織裡的人，他當然是最有權利去決定如今這個全新的組織，值不值得我待下去，我並不是一時衝，而是經過了深思慮之後才做出的決定，我終究是要長大人的，我不想爲你們的負擔，爸爸放棄一切帶著我們居在此，爲的是想過平淡的生活，但這種平淡可以維繫多久？沒有人知道。”

最後這句話，是真的讓蘇暮晚有些。

這種看似寧靜祥和的生活，能讓他們多久，這確實是一個值得深思的問題。

而這些話從顧宇澤的裡說出來，就更讓蘇暮晚覺得心裡難，這是心裡約清楚卻又抗拒去知道的一個癥結。

“就像小澤說的，你和三不放心就一塊兒去，隨時可以查到小澤的近況。”艾瑞克拍著脯保證：“假如小澤在那兒丁點委屈，你把我的腦袋砍下來給你當凳子踢。”

顧炎初擰了擰眉頭：“我老婆沒有這種殘忍的習慣，你的腦袋還是好好待在你脖子上吧。”

艾瑞克笑呵呵的表示：“我這不是爲了讓弟妹更清晰直觀的能瞭解到我的誠意嗎？”

說完，所有人的眼神都微妙的看向了蘇暮晚。

就連顧恬恬都忽閃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眨著看向了。

“我知道，你們都在等著我點頭是嗎？”

蘇暮晚垂眸，輕聲開口，

“對於兒子，我一直都覺得自己虧欠了他，從他出生到他四歲，我都沒有盡過一天做母親的職責好好照顧他，哪怕是抱抱他都沒有……”

顧炎初瞬間有些容：“晚兒……這都不是你的錯，是我的原因纔會讓你們母子經過這麼漫長的幾年之後才相認，都是我的緣故。”

“所以，我不希我的兒子將來長大之後，因爲和他父親同樣的生長環境導致對於心的人，沒有辦法跟坦城一切，只能自己一個人默默的都將這些給扛下來。”蘇暮晚看著顧宇澤，聲音一如既往的溫。

“媽媽。”顧宇澤繞過顧恬恬的餐椅，走到蘇暮晚的邊，輕輕抱住，“我從來都沒有責怪過你和爸爸，我知道爲他的兒子，必須要承這些，我爲我有這樣的父親而驕傲，更爲我有這樣的母親而自豪。”

蘇暮晚的眼裡掠過一抹沉重：“小澤，媽媽知道，這種時候媽媽應該支持你的決定，但媽媽的心裡真的很沉重也很難過，我不知道應該如何表達我現在的心。”

顧宇澤的懂事與早是看在眼裡的。

也知道，顧宇澤不同於一般的孩子，他很獨立，有自己的見解，生活上也絕對自立，甚至他的思維也是很人式的，這樣一個孩子，完完全全就是當年顧炎初的翻版，所以不管在多麼複雜的況下，是相信的兒子有這個能力可以去適應，並且調整好自己的狀態。

兒行千里母擔憂，蘇暮晚此刻的心就是這般複雜。

即使他們一家可以跟著一塊兒去，但所有人都沒有真正的瞭解擔心的真正原因。

並不是覺得顧宇澤和艾瑞克一起離開，就意味著要和兒子長時間的分開到難過，難過的只是，顧宇澤要步顧炎初的後塵，要去完顧炎初還未完的事業，真正到難過的正是這個。

顧炎初那條路有多難走，即使沒有親耳聽顧炎初說過，也不難去想象。

真正不願意去面對的，是兒子踏上顧炎初要走的這條路。

“晚兒，小澤他有這個能力，就應該去盡一份力。”顧炎初湊到的耳畔，“再者，我們還可以爲他堅強的後盾。”

的反應，顧炎初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爲的另一半，他當然清楚蘇暮晚真正擔心的是什麼。

“男孩子嘛，皮實，再加上他天資聰穎，就應該讓他去繼承我當年的事業。”他的目看向了顧恬恬，“至於兒嘛，是水做的，就讓待在我們邊，代替哥哥來孝順咱們。”

一席話，將蘇暮晚給弄得哭笑不得：“要不是小澤長得實在是你的迷你版，我真的會懷疑這孩子難道是你撿的？”

顧宇澤頓時笑得眉眼彎彎，心裡清楚，這事有眉目了。

這個家裡，只要蘇暮晚最終點下了頭，這件事基本就可以八九不離十的確定下來了。

*

兩年

的，彈指間流逝。

“媽咪，哥哥昨天明明答應我了，要陪我去放風箏，可是他食言了。”即將三歲的顧恬恬已經長了一位可的小姑娘，雪白的，烏黑的頭髮，再配上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正跟蘇暮晚告狀。

歲月在蘇暮晚的臉上，很溫的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被與幸福包圍著的，此刻仍然很有的味道，素及地長包裹住纖細修長的姿，聽到顧恬恬的聲音，蘇暮晚彎腰把抱到了懷裡：“昨天的事我已經聽說了，你哥哥當時看到一個可疑人，於是追上去了，然後就耽誤了陪你放風箏的時間，你要諒一下你的哥哥，他的事太多了。”

“哥哥也太忙了。”顧恬恬小大人似的嘆了口氣，“他要在基地培訓，又要在學校上課，一個月還要幾天時間回來陪我們，哥哥這麼小的年紀就要養家餬口真是不容易。”

在顧恬恬小朋友的理解當中，天陪著玩耍的父母當然是沒有賺錢能力的。

所以，這養家的重擔，就全權落在了還不到八歲的顧宇澤的肩膀上。

在顧恬恬小朋友的心目當中，顧宇澤是當之無愧頂天立地的偉大男子漢。

“恬恬，你這是在數落哥哥昨天食言了？”

顧宇澤的聲音冷不丁從母二人後傳來，

“哥哥昨天立了個大功，所以老師獎勵了我很多錢，哥哥買了很多好吃的給你。”

他的手上拎著一個超大的公仔，腳邊還放著一大袋顧恬恬最喜歡的小零。

“哥哥，你辛苦了。”顧恬恬趕從蘇暮晚的懷裡下來，徑直抱著顧宇澤的，待顧宇澤彎腰要抱的時候，便很響亮的在顧宇澤的臉上狠狠親了一口。

顧宇澤的臉上，皆是滿足的笑意。

顧炎初此時才從二樓不不慢的下來，見到兒子正在跟蘇暮晚彙報他昨天的戰績，冷不丁來了一句：“小澤，你爸爸當年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警惕比你可高多了，你昨天可是那個可疑人都快要出地鐵口了才發現，假如換當年的老爸，在他一出現的時候我就會將他鎖定爲目標。”

蘇暮晚看他一眼：“有你這麼打擊兒子的嗎？”

“慈母多敗兒，這個你沒有聽說過嗎？”顧炎初摟過蘇暮晚，“我這是讓他不要過於驕傲。”

“爸爸，你對哥哥也太嚴厲了，哥哥一個人要養活我們一大家子已經很不容易了，你居然還嫌棄，”顧恬恬聲氣的指責顧炎初，替顧宇澤保駕護航。

蘇暮晚看著顧炎初哭笑不得的模樣，拼命的忍住笑意，不想讓顧炎初太過難堪。

“恬恬，在你心裡，原來你的哥哥這麼偉大啊？”顧炎初開始跟兒子吃起了兒的飛醋。

顧宇澤樂呵呵的抱著顧恬恬，跟顧炎初打鬧一團，蘇暮晚則微笑著看著眼前這其樂融融的一幕。

幸福，或許就是現在生活的這種模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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