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端的人,用一種我不懂的語言在說著什麼,嘰哩哇啦的,我一句也沒聽明白,但他似乎很著急。
他講了幾句后,反問了一下,估計是在質疑我為什麼不講話。
我忍著沒吭,否則非得餡!
那人估計以為信號不好,又重復了幾句剛才的話后,便選擇掛斷。
沒多久,他又打了過來。
我知道接聽沒什麼意義,索把手機關掉。
陳小蓮的母親問:“先生,你聽明白他說啥沒?”
我搖搖頭,表示自己只是個風水師,又不搞翻譯,但那些話里,反復提到了一個字眼。
我記得大概發音,既然它出現的頻率那麼高,就一定有它的意義。
我用自己的手機打開百度,查了下那個詞什麼意思。
結果卻令我心頭一驚!
這…
這竟然是…
陳小蓮的母親問:“怎麼了?”
我正準備回答,醫院門口,忽然出現了一輛救護車。
神病院的救護車和普通的不一樣,外邊還有防盜網,看著跟押送兇險犯人似的。
我和陳小蓮母都被吸引了過去,畢竟平時不常見,難免好奇。
隔著窗戶,我們看到車后門打開,一個著頭發的男人被押了出來,他大喊大:“我沒瘋!”
“他嗎的你們放開我!”
“發怒了!誰也好不了!”
陳小蓮母親驚訝道:“鄭大海?”
我比更震驚!問:“你確定?”
陳小蓮母親點點頭:“他和我老公一起去的澳門,我怎麼會認錯?”
我轉看向工作人員,質問道:“你不是說他病不穩定,在私人病房嗎?這是咋回事?”
“啊…這…這…”工作人員也愣住了,他拿起電話,聯系了相關部門,詢問后回答:“他昨天晚上逃出去了!”
結合剛才我查到的那個詞,我似乎猜到他去了什麼地方,不過,還得進一步確定才行。
我帶頭跑向外邊,陳小蓮母隨其后!
三個人來到救護車旁邊,幾個格健壯的工作人員,正在強行把鄭大海往醫院里面送!
鄭大海路過我們邊時,跟陳小蓮母短暫的對視,但我注意到,他的眼神中,并沒有出現任何波瀾!
他不記得這對母了!
鄭大海喃喃自語:“放開!”
“會生氣!”
“承不住怒火!”
工作人員讓我們騰出地方。
我快步走到車邊,假裝和下來煙的司機握手,其實掌心攥了五百塊錢,那司機看到后,急忙配合,并且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錢拿走了。
我說:“老哥,我跟這個鄭大海是遠房親戚,他怎麼了?”
司機彈了下煙灰,說:“你這親戚,病的可真重!”
“我聽說他在醫院的時候,就經常在屋子里畫個圈燒東西,為此,還給他弄個了小單間。”
“沒想到他大半夜的,自己悄悄溜了出來!”
“他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靠著雙,跑了二十多公里,在縣道旁邊的一座墳頭,跪著燒從病房里帶出去的水杯,枕頭和床單。”
“后來刮了陣風,竟然把旁邊的草給點著了,火沖天的,警察把他給拘留了起來。”
“可無論怎麼問,他就一句話,那個人要東西,必須燒。”
“起先,警察還以為他假裝神經病,想逃避懲罰,結果問到天亮,發現他確實不太對勁兒,給神病院打了個電話,確定這是跑出去的,就讓我們去把他帶了回來。”
果然是這樣!
我沒猜錯的話,那座墳應該和上座一樣。
我問:“老哥,你知道他在那座墳祭拜嗎?我想去看看。”
司機收了錢,也不好意思拒絕,道:“去的時候,警察說了地址,我大概記得,在308車道,出了市區,往南大概十公里,有個齊家村的地方。”
齊家村?
原本絮的線索,終于清晰了起來。
現在,一切都在往我預想的方面發展。
我告別了司機后,讓陳小蓮母跟著,離開醫院。
陳母問:“先生,咱們現在去什麼地方?”
我想了下,說:“去家城。”
陳小蓮疑道:“家城?為什麼?”
我說去了就知道。
找到家看上去不錯的店鋪,我讓陳小蓮的母親出了十倍價格,晚上之前,打造出一樣東西。
然后,我讓他們母,把我送回了北干道風水街,途中,我問陳母,家里的攝像頭,陳父還沒發現吧?
陳母回答是,我爬在耳朵邊,低聲道:“今天晚上,你們陪我去一個地方,然后再…”
陳母聽完后,擔心道:“這…行不行的通?”
我點點頭:“不出意外的話,今天晚上,我們就能搞清楚整件事的真相!”
夜里十點多鐘,由陳母開車,來到了齊家村司機形容的那座墳墓旁。
我們走到跟前,環顧四周。
果然,和上一座墳墓相同,到都長滿了雜草,很容易能看出,已經很久沒人來打理了。
有些荒草,被燒了一片黑的灰燼,應該是昨天夜里鄭大海的手筆。
不過,消防隊員的行也夠迅速,否則的話,這一整片估計都得燒。
我把拎在手里的麻布袋丟在地上,解開后取出了三把折疊鏟,道:“手吧。”
陳小蓮母互相看了看,都是點頭。
三人每人拿了一把,開始挖起了這座墳。
因為多了個勞力,所以比上次要快些,二十分鐘左右,棺材就被挖了出來。
依然是一口薄棺。
損壞程度比之前更加的嚴重。
我應了下,沒有任何氣。
砸開棺蓋后,我確定了下,果然,這尸,是個男。
我點了煙,把所有的疑點,都在腦子里過了一下。
然后,又用那線頭,整個給串聯了起來。
一個令人恐怖窒息的真相,浮現在了面前。
我問陳小蓮的母親:“監控拍到什麼了沒?”
陳母點點頭,把手機拿到了我的面前。
我看過之后,便更加斷定心中的猜測!
陳小蓮著急的問:“楊哥,到底咋回事?我爸他…還有沒有的救?”
陳母也跟著問:“是啊先生,我老公沒什麼大事兒吧?”
我彈了下煙灰,指著面前的那白骨:“你們知道,他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