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禾那一臭病無疑是讓人極其厭惡的。
起碼我是反的不行。
非得全世界圍著轉,一點不順心就開始無理取鬧。
我特麼還沒見過如此矯病態的人,上躥下跳,跟只發狂咬人的母猴一樣。
但靈溪都開口了,希我讓著點,別和斤斤計較。
我除了干脆點頭,還能怎麼辦?
“你放心,我會告訴青禾別來擾你的。”靈溪見我愁容滿面,岔開話題道:“我們這次游歷的方向在西南位置,說的點,我們要去苗疆地區一趟。”
“據,恩,據陳家應送來的雌蠱線索。苗疆有位蠱王手里有噬心雌蠱蟲,能解去你的蠱毒。”
“雖說此人或許早已不在人世,但只要還有一線生機,我們都得嘗試一下。”
靈溪打開車窗氣道:“所以我們會路過江夏市,你要是想回家看看,我們可以陪你一起。”
“可以嗎?”我心生激道:“這樣一來,前往苗疆的時間會不會太?”
“不差你那兩天。”靈溪從口袋里拿出地圖,鋪展開道:“那個蠱王住在苗疆地區貴南省銅河縣墨家寨,我們從京都過去,一路上大概需要花費半個月的時間。”
“你的蠱毒還有五十天才會發,怎麼著都夠我們趕去墨家寨了。”
“再則,就算那個蠱王已經死了。苗疆那邊是蠱蟲的發源地,養蠱之人眾多。比起在京都的兩眼黑無計可施,那邊的可選擇會有很多。”
“再不濟,也能幫你延長蠱毒的發時間。”
靈溪在地圖上比劃道:“你覺得沒問題的話,我讓裴川和鐵山到了江夏市停車,買點禮再回桃山村。”
“謝謝師傅。”我因為季青禾而煩躁的心緒一掃而空,開心的直咧道:“在電話里問過我好多次了,什麼時候才能回家看看。這次給一個驚喜,嘿嘿,肯定高興壞了。”
靈溪看似隨意的問道:“喜歡什麼知道嗎?”
“額……”我收斂笑容,細細想了一下,我還真不知道有什麼喜好。
記憶里最多的就是在家忙里忙外。
洗服,做飯,下地干農活,一刻不停歇。
稍微空閑的時候,比如冬天,莊稼都收完了,會圍著火盆給家里人做布鞋,棉鞋。
買好的千層底,自己納線面,穿著特別舒服。
見我一臉沉思,靈溪調侃道:“你是抱來的吧,喜歡什麼你都不知道?”
我尷尬的抿,不確定道:“茶葉吧,喜歡喝茶。”
“以前陪著爺爺喝山里的野茶,又苦又。說是起早干農活的時候不犯困,神。”
“這一喝,就喝了好多年。”
“每天早上一起床就給自己泡一茶缸,黑乎乎的,碎葉直飄。”
“后來家里條件好點了,我爸會去鎮上買那些便宜的茶給。”
“至于其它喜好……”我緩緩搖頭道:“辛苦了一輩子,什麼好東西都留給我們。也不像城里的老人會養鳥遛狗,打打麻將。”
靈溪應聲道:“那你爸呢,煙喝酒嗎?”
“恩,都會。”我躺在沙發上了個懶腰,看著窗外掠過的風景樹道:“我媽帶著蘇鳶離開蘇家的那一天,我爸生平第一次喝酒。”
“坐在院子里的桃樹下,醉的站不住腳。又哭又的,和瘋子差不多。”
“打那天起,他學會了喝酒,每天兩頓,頓頓不落空。”
“而煙也差不多,不起好的,就去鎮上買糙劣質的煙葉,回家打碎了放在煙桿里點。”
“這幾年家里日子越來越好,他也知道那種劣質煙葉對損傷太大。索不買煙葉了,買五塊一包的黃山,有過濾的那種。”
“一天一包,煙癮大著呢。”
我笑著說道:“像鐵山那樣一包一百塊,我爸不起,家里也沒那個條件。”
“逢年過節,招待客人的話,村里山也就買包十幾塊的煙拿出來應酬。”
“就這,我爸還得心疼半天。”
靈溪附和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普通人家過日子確實得節儉。”
我掏出新買的手機給家里打去電話,讓我爸多燒幾個菜,把家里收拾干凈。
畢竟這次回去的不止我一個人,還有靈溪們。
我怎麼樣都能湊合,那是我從小長大的家。
有道是兒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貧。
家里再臟再,再茶淡飯,我都習慣了。
但靈溪們不同,們是客人,救我命的客人。
以后,不出意外的話,靈溪還會是老蘇家的孫媳婦。
于于理,這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面我都不能怠慢。
我爸嫌我說的太快,他記不好,得拿紙筆記下來。
尤其是靈溪吃的那幾個菜,讓我重復一遍。
我舉著手機忍俊不道:“涼拌海帶,糖醋排骨,鯽魚豆腐湯……”
等我一連串的說完,我爸鄭重道:“我現在去鎮上買菜還來得及嗎?”
我告訴他,我們大概要下午四五點才能到家,晚飯要做的菜我可以從市里帶回去。
我爸不依,說那個點太晚了。他現在讓我大伯騎托車送他去鎮上,買菜的同時順便買點零食水果。
掛了電話,靈溪一臉責怪的看向我道:“干嗎要這麼麻煩,我們可以在房車里自己做飯呀。”
我解釋道:“上門是客,哪有讓客人自己做飯的道理。”
“您就是有這個想法,我爸和也不會同意的。”
“再說了,這次您去我家和第一次去我家況不一樣。”
我小聲嘀咕道:“那次您是靈溪大師,這次只是靈溪。”
“喔……”靈溪拖長著聲調,臉頰莫名的染上一層暈紅。
“你,你自己躺吧,我回房間休息會。”
被我畫外音惹的不安的靈溪略顯慌的起,徑直走向的小房間。
我躺在沙發上同樣覺呼吸急促,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和靈溪相快三個月了,這是我壯著膽子,鼓足了勇氣,當著的面將我們命中注定的關系揭開。
是我名義上的師傅,也將是我的媳婦。
講真的,如果這只是一場夢,我愿永遠都不要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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