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藍星若眼里,盛景屹從來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這個世界上沒有能讓他恐懼的東西。
可是他卻在面前坦言,自己害怕死亡。
藍星若心里很難,想到自己那天以為盛景屹真的死了,哭得撕心裂肺的那種覺。
就越發心疼盛景屹。
那個時候盛景屹不過六歲啊!
藍星若依偎在盛景屹的肩膀上,“我以后會陪著你的。”
除此之外,不知道自己還能說點什麼,能給他些許安。
“所以我去世的時候,我是怕的。”
藍星若靜靜地聽著。
“我想起了我媽那個時候,”盛景屹繼續說著,“我沒有看你,因為我怕你看見我眼神里的恐懼。”
那個時候,藍星若是真的有被盛景屹傷到。
“其實我那個時候都已經慌了,理智不斷刺激著我,要先把我送醫院,我已經顧不上別的了。”
在這之前,他無數次地在腦海中回想過那一幕。
如果當初他在發現媽媽睡著的時候,也能第一時間喊人或者打電話救護車,會不會現在媽媽還活著?
媽媽的死,是他心里的結。
藍星若地抱著盛景屹,“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是自責的。
白芝的死,是有責任的。
“我當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
藍星若震驚地看著盛景屹,“那你為什麼一直都不理我,就連我去參加葬禮都不允許。”
“我不希自己脆弱的一面,被你看到。”
藍星若沉默了。
“也是為了保護你,你去參加葬禮,盛家的人一定會鬧起來,會對你不利,我不希發生這樣的場景,我已經去世了,就讓安安穩穩地走。”
藍星若委屈得要哭。
一直都以為盛景屹懷疑,沒想到他從未懷疑過。
盛景屹出手來,了藍星若的眼淚。
“我的死,你不用自責,是盛景恒干的。”
“什麼?”
“盛景恒可能很早之前就手了,在百年慶典上,我宣布我是繼承人的時候,他就一直恐慌,擔心他的位置早晚會被我搶走,所以他買通了我邊的人,在的飲食里了手腳。”
藍星若說不出話來,為了繼承人的位置,連自己親都可以害嗎?
“原本是可以通過尸檢查出來,但是盛景恒吃準了,我不會尸檢。”
藍星若心想也對,白芝都那麼大歲數了,又一生面,如果被尸檢,的魂魄可能也會回來把自己的孫子罵一通吧。
“讓土為安,也是我的心愿。所以你不用自責,即便是沒有那天你們的對話,也命不久矣。”
藍星若心里的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其實一直是惴惴不安的,白芝的死讓一直十分自責。
晚上做夢,偶爾還會夢見,讓從夢中驚醒。
“我不會留著盛景恒的狗命太久的。”
藍星若知道,盛景屹一定會對盛景恒手的。
“你先養好傷吧。”
“星若,是不是我在你心里的濾鏡沒了?”
“啊?什麼濾鏡?”
“你不是一直都很崇拜我,覺得我無所不能?現在是不是有點兒失?”
盛景屹自然是明白藍星若的心思的,他很怕,怕自己的脆弱讓藍星若鄙視。
畢竟在藍星若心里,自己一直都是最強大的。
藍星若捧起盛景屹的臉,“沒有,我很高興,你能跟我分這些。”
“是麼?”
盛景屹輕笑著,眉眼了幾分凌厲,多了幾分和。
其實在白芝葬禮的那些天,他想了很多很多,給自己做了很多的心理建設。
然后今天才敢把心里話說出來。
“我允許你脆弱,允許你不勇敢,允許你迷茫,也允許你退,你是人,不是神。”
藍星若很高興,以前總覺得自己為了盛景屹,什麼也做不了。
當初為了努力和盛景屹在一起,那麼拼命工作,甚至還想要盡快給盛景屹生孩子。
那個時候覺得自己能為盛景屹做的,太了。
兜兜轉轉一大圈,才發現,原來為盛景屹能做的有這麼多。
在他脆弱的時候,不勇敢的時候,迷茫的時候,退的時候,可以站在他邊,陪伴他,守護他。
這就足夠了。
“要知道你能想通,我就早點和你說了。”
盛景屹嘆了口氣,“你為什麼也沒有告訴我,我做的那些事?”
“我不敢,我害怕,怕你會站在你那邊?”
“傻瓜!”盛景屹輕笑一聲,“怎麼會呢?也怪我,明知道我做的那些事,也沒有跟你說清楚。”
“那以后我們說好了,不管發生什麼事,有什麼就要說出來。”
“嗯。”
“拉鉤!”
“稚。”
“快點嘛!”藍星若是掰著盛景屹的手,讓他和自己拉鉤。
藍星若心滿意足地捧起盛景屹的臉,“屹哥,我真的特別特別特別特別的你。”
“怎麼說話那麼好聽?再說一遍。”
“不說了!好話不說第二遍!”藍星若有點兒傲起來。
盛景屹猛地在藍星若的上一啄。
“嘶……”疼痛時刻提醒他,不能造次!
“又疼了吧?你干嘛呀?真是的!”
“還不是想親你,你又不會主親我。”盛景屹覺得自己怪委屈。
藍星若湊到了盛景屹的邊,用力親了好幾下。
“行了,別我了,我現在是個殘廢,什麼也不能干。”
藍星若大笑起來,“那你就忍著吧。”
“沒良心的。”
過了幾天,盛景屹的頸托就摘掉了,之所以戴頸托,是因為他的脖子有些扭傷,現在已經沒什麼事了。
盛景屹的臉上也慢慢褪去了一些浮腫,在藍星若的攙扶下,他去了洗手間,看見了自己的鬼樣子。
“的,下次看見你,要你的命!”盛景屹看見自己,簡直慘不忍睹。
這幾天藍星若是沒有讓他照鏡子的。
“誰啊?”藍星若好奇地問。
“就那個狐貍。”
“狐貍?”
“火狐!”
“火狐?”藍星若吃了一驚,“你不是被暗殺的人打的?”
“是那個死狐貍!下次見到他,一定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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