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陸宥言這會出現在這里的那一刻,紀南喬心中五味雜陳。
目只在他上停留了兩秒就移開了。
這一次,到底還是被陸宥言傷得狠了,所以即便他跟著爺爺一起過來了,紀南喬心中卻還是沒辦法輕易地對那份傷害視而不見。
“南喬,這是怎麼了?”陸文覺眼中滿是擔心,快步走到紀南喬邊,關切地出聲問道。
看著爺爺這麼一大早就趕過來了,紀南喬很是心疼,趕忙出聲道,“爺爺,我沒事,我就是凍著了,有點發燒,真的沒事。”
“怎麼可能沒事,你看你臉都差什麼樣了,普通發燒鄰居會特意給爺爺打電話嗎?”陸文覺看著紀南喬,眼中滿是不放心,“你跟爺爺說實話,到底怎麼了?”
陸宥言聽著陸文覺的話,目不由得也落到了紀南喬的臉上。
紀南喬此刻的臉是真的慘白一片,看上去竟然比于芷彤的好像還要難看幾分。
心思微微晃了一下,一心疼瞬間爬上了心腔。
紀南喬是顯然沒想到陸文覺會這麼難忽悠,臉上不由得閃過了一難意,剛想開口繼續勸說,早上查房的醫生就進來了。
陸文覺索不去問紀南喬了,直接出聲問了醫生。
紀南喬已經事先打過招呼了,醫生尊重紀南喬的意思,此刻便出聲道,“著涼引起的發燒,昨天晚上燒得比較厲害,這會看神狀態應該沒事了。”
醫生說著走到紀南喬床邊,例行檢查過之后簡單叮囑了幾句之后就出去了。
“爺爺,這下你總該信了吧?”
“我昨天就是在庭院里看星星看睡著了,所以著涼了,沒想到害得您多跑了一趟。”
紀南喬此刻只為了讓陸文覺放心,毫沒有注意到一旁的陸宥言早就變了臉。
一開始進來的時候看著紀南喬臉這麼難看,他確實擔心也心疼了。
但是此刻聽著紀南喬出口的話,他心中卻越發不是滋味了起來。
今天一大早,他剛把手機開機就接到了陸文覺的電話。
電話里陸文覺擔心的連說話都在發,他擔心陸文覺出事,這才只能再次丟下于芷彤跟著陸文覺一起趕了過來。
可是現在聽著紀南喬就這麼輕飄飄地說著自己在庭院里著涼了,他心里的怒氣瞬間就跟著涌了起來。
只是此刻陸文覺在,他不好發作。
陸宥言就這麼站在一旁,看著陸文覺和紀南喬說著話,一直到陸文覺出聲說他出去一趟,陸宥言才應著走到了紀南喬的病床邊上。
在陸文覺面前,陸宥言的眼中滿是心疼和關心。
但是在陸文覺走出去的一瞬間,紀南喬看著陸宥言眼中的關心一點一點散去,瞬間就變了冷意。
“紀南喬,為了不讓我去陪于芷彤,你就要這麼折騰?甚至不惜折騰爺爺一大早的趕過來?”
“是我這兩天對你太好了,所以你就真的以為你在我這里有什麼特權了,是嗎?”
陸宥言的話刀子一般襲來,紀南喬本就慘白的臉越發難看了幾分,卻還是努力笑著出聲道,“是啊,我說過的,你別對我太好了,我會當真的。”
紀南喬看著陸宥言,拿他的話反諷出聲道。
“是四哥自己說我可以當真的,所以我就真的當真了。”
“畢竟四哥連同心鎖這樣的承諾都許給我了,不是嗎?”
紀南喬藏在被窩里的雙手狠狠攥了被子,咬著牙一點一點地出聲道。
陸宥言看著紀南喬,眼中的冷意一點點加重,最后冷笑著出聲道,“紀南喬,那個同心鎖在我眼中不過就是個玩而已,哄生的玩,懂嗎?”
“在那邊寫下名字的,你以為有能有幾個真的把它當承諾的?”
陸宥言說著,眸深沉地盯著紀南喬出聲道,“芷彤現在的緒很不穩定,所以我不會在這里多留,你自己想辦法說服爺爺讓我離開。”
這樣涼薄的話語從陸宥言的口中一字一句地說出來,還真的是字字錐心。
他要離開,去陪他的白月,卻還要這個做妻子的去跟爺爺開口。
紀南喬微微抬眸,眼中噙著淚,“陸宥言,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對上這樣的淚眸,陸宥言心口微微閃過一不舒服,但是下一瞬,他就蹙起了雙眉,手一把住了紀南喬的臉。
“紀南喬,我的心要是石頭做的,你以為現在你還能好好地見到爺爺嗎?”
“我原本都已經答應你了,我們試著經營這段婚姻,可是你呢,心狹隘,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無所不用其極。”
陸宥言說著,看著此刻慘白的臉,掐在臉上的手狠狠用力,掐出了幾紅暈來。
“紀南喬,既然這麼有本事,這麼會裝,那讓爺爺安心跟我回去,對你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對吧?”
“我說的話你既然記得這麼清楚,那就應該記得,我跟你說過,你的肋我一清二楚。”
臉頰被他掐得生疼,可是再疼也比不過此刻因為他的話語而帶起的心腔上的痛意。
紀南喬覺自己心底最后一微弱的此刻終于還是被陸宥言狠狠地掐滅了。
“嗯,四哥放心。”
紀南喬突然看向陸宥言,語調溫地出聲道,“等下爺爺回來我就跟爺爺說,保證不會耽誤四哥回去繼續陪著你的人。”
你的人。
最后四個字,紀南喬咬得微微有些重,一字一句,帶著幾分故意。
陸宥言被惹得微微有些不悅,可是最后卻只是出聲道,“別再耍這些心思。”
紀南喬纖長的睫羽微微扇了扇,乖巧地點了點頭。
剩余的時間,陸宥言沒有再開口,紀南喬便也沒有再說話。
就這麼安靜地靠在病床的床頭,整個人好像一個雕玉琢的致娃娃一般,則矣,但是總好像缺了幾分靈魂。
陸宥言看著這個樣子,莫名有些心煩,起想出去緩口氣,剛站起,紀南喬卻突然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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