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總,擔心我?”紀南喬聽著秦澈的話,帶著幾分自嘲出聲道。
多麼敷衍的擔心。
他若是當真擔心,就不會丟一個人在這里,而自己跑去陪別人了。
“是,是的。”秦澈深吸了一口氣,再次艱難地應道。
其實紀南喬話語之中的諷刺意味他又哪里聽不出來,自己的丈夫丟下自己去照顧別人,卻派了助理過來說擔心,這件事本確實就足夠諷刺的了。
只是秦澈為陸宥言的助理,很多話都不好去說,只能奉命行事。
“不用了,麻煩秦助理轉告他,我不需要他的關心。”
紀南喬知道自己的緒不該轉嫁給秦澈,只是此刻也真的沒有心力去維持表面的優雅了。
“秦助理,不好意思,我想上樓休息了。”
撐著子說完這句話,紀南喬就關上了門。
徹底力的覺侵襲而來,紀南喬再也顧不上其他了,就這麼靠在門背后,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秦澈在門口站了一會,心中始終放心不下,猶豫著還是給陸宥言打了個電話過去。
“又鬧什麼?”陸宥言聽著紀南喬不肯去醫院,雙眉不由得狠狠蹙了起來。
“宥言,是南喬嗎?”于芷彤坐在病床上,努力出了一苦的笑意,看著陸宥言出聲道,“我已經沒事了,要不你去陪吧。”
“要是出了什麼事,你在爺爺那沒法代的,我這邊沒關系,沒人會計較在意的……”
于芷彤這麼說著,神越發落寞。
陸宥言聽著這番話,蹙眉對著電話那邊出聲道,“隨折騰,不去醫院你就別管了。”
說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秦澈還想再說什麼,聽著電話已經被掛斷了,只能無奈地重重嘆了口氣。
沒敢再給陸宥言打電話,但是秦澈也沒敢離開,就這麼站在屋門口,一直站到了半夜。
于芷彤睡下之后,陸宥言才驅車趕了回來。
話雖然說得狠絕,但是心中卻始終惦念著紀南喬,所以此刻還是沒忍住想回來看看的狀況。
下車的時候就看到秦澈還站在門口。
“你怎麼還在?”陸宥言擰了擰眉,出聲問道。
“陸總,夫人白天的狀況很不對勁,所以我沒敢離開。”
其實秦澈也知道自己此刻站在門口一點用都沒有,但是他就是不敢離開,就怕萬一。
陸宥言眉宇之間多了幾分郁,沒有再多說什麼,手打開了門。
結果門剛剛打開,借著屋門外的路燈,陸宥言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紀南喬。
心好似被狠狠撕開了一大塊缺口一樣,陸宥言快步上前,“南喬!”
雙手剛剛及到,陸宥言就被紀南喬上滾燙的溫度灼到了,一顆心痛到發麻。
手一把將抱起來,陸宥言轉看向秦澈的時候,眼中滿是怒意,“讓你帶去趟醫院,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嗎?”
秦澈趕忙低垂下了頭,“屬下失職。”
說著快步走了過去打開了車門。
看著陸宥言抱著紀南喬坐上車之后,他又趕繞到了駕駛室去開車。
陸宥言看著懷中的人,心如麻,手足無措地厲害,只下意識地將人地抱在了懷里。
看著服上沾染的跡,陸宥言眼眸通紅,抓過的手才發現的手上好幾道細碎的傷口,斑駁的傷口在白皙青蔥的指尖看上去格外地明顯駭人。
臉頰因為高燒滾燙泛紅,這樣的高溫讓陸宥言真的生出了一擔心害怕。
不管是什麼原因導致的高燒,他都不該在明知道還沒有退燒的緒下著跟他們一起來回折騰的。
一路上趕回來,他其實看得出來很難,只是爺爺就在旁,不敢表現出來,只能忍。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的那句威脅吧?
因為怕自己真的去傷害程詩詩,所以就生生忍了一路。
紀南喬,為什麼你對就可以這麼真心實意?
陸宥言想著低頭看向了懷中的人,卻看到好像深陷在什麼夢魘之中一般,蹙了雙眉。
“南喬……”陸宥言心疼,再次手一把攥了的手,輕聲喚道。
“爸……”
俯湊到邊,陸宥言才聽清楚此刻的囈語。
“爸,等等我……”
紀南喬的囈語還在繼續,陸宥言聽著卻快急瘋了一般。
手輕輕住了的臉,陸宥言聲音抑低沉,“紀南喬,醒醒,紀南喬,你聽到了嗎!”
陸宥言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擔心害怕。
不過就是發高燒而已,又不會要了人命。
可是此刻聽著出口的那些胡言語,他就是沒辦法讓自己控制自己的理智。
“開快點!”
不醒紀南喬,陸宥言只能沖著秦澈出聲道。
秦澈也不敢耽擱,油門幾乎踩到了底。
-
于芷彤半夜醒來起夜的那一刻才發現病房早就沒了陸宥言的影,只有一個護工守著。
其實也正常,畢竟陸宥言管理著那麼大的一個晉恩集團,不可能沒日沒夜地守著,可是于芷彤心里卻說服不了自己。
想著白天陸宥言接到秦澈電話時候的樣子,雖然為了顧及的,陸宥言沒有表現出來他的在意,但是有些東西是藏不住的。
所以不用想也知道,他是去看紀南喬了。
于芷彤苦笑出聲,一個人走進了衛生間。
盯著鏡子里臉還顯蒼白的自己,于芷彤冷笑出聲,目落在裹著紗布的手腕上。
“于芷彤,你可真是個笑話,挨了這麼一刀又有什麼用,還不是綁不住他。”
“你都不要命了都沒留住他,這世上還有比你更可笑的笑話嗎?”
低聲嘲笑著自己,于芷彤一把扯開了手腕上的紗布。
傷口已經結痂了,出了一條蜿蜒可怖的傷疤。
于芷彤盯著那傷疤看了許久,然后突然手一點一點把上面結的痂摳了下來。
鮮瞬間從傷口滲了出來,蜿蜒流過的手背,滴落進水池之中,異常的可怖,于芷彤卻是笑出了聲來,然后就這麼直接走了出去,拿過手機,走到了外面的臺。
鮮就跟著跟著走過的路徑滴了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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