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紀南喬問的是誰,秦澈的緒不由得越發繃了起來。
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紀南喬,秦澈只能攥了手中的方向盤,“夫人,我知道這一切跟您沒關系……”
看著秦澈的反應,紀南喬心中已經都明白了。
是啊,連秦澈都信,可是陸宥言卻不信。
整個陸家都不信。
紀南喬心中泛著冷意,靠在車門上,看著外面的雨點狠狠地朝著車窗砸過來,心口一陣接著一陣悶悶的痛意傳來。
眼淚過眼眶,紀南喬趕忙抬手了,深吸了一口氣,想讓自己保持最起碼的冷靜。
其實現在只要爺爺好好的,其他的,也無所謂了。
跟陸宥言的婚姻本就已經走到盡頭了,這陸家上下怎麼看,也并不在意,現在唯一所求就只有爺爺好好的就行。
雨勢很大,路上很難走。
不算很長的一段路,秦澈卻開了將近兩個小時才到醫院。
這一路上,紀南喬覺得自己的一顆心就像被架在了火上炙烤一般,異常煎熬。
車子在醫院門口停下來,紀南喬手去開車門的時候,整個右手都在止不住地微微發。
努力地深呼吸,緒卻并沒有太大的好轉。
跟著秦澈走進電梯,紀南喬到底還是因為張而攪了雙手。
秦澈看著紀南喬此刻的樣子,心中很是不舒服,可是卻毫無辦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為眾矢之的,為陸家人發泄緒的目標。
明明陸家上下誰都知道紀南喬跟陸文覺的。
可是就因為紀南喬跟陸文覺沒有緣關系,所以這十幾年的在陸家人的眼中就顯得一文不值,一個通話記錄就可以否決一切。
秦澈替不值,可是他人微言輕,什麼都做不了。
電梯門打開,紀南喬沒有停留,快步向著病房門口走去。
“你還真敢來啊?”葛靜雨一直在病房門口守著,遠遠地看著紀南喬走過來,便氣勢洶洶地出聲道。
自打上次陸恬恬的那些丑事被當眾曝之后,陸文覺就等于讓他們一家自生自滅了。
這段時間,葛靜雨看了不冷臉,也了些委屈,此刻這些自然都算在了紀南喬的頭上。
“我來看爺爺,跟小嬸沒關系。”紀南喬現在沒有心思跟斗,冷聲回道。
結果話音剛落就看到葛靜雨揚著掌對著扇過來。
“我看你是想來看看你爺爺死了沒吧?”
“是不是怕你爺爺醒了,你的那些壞心思就被坐實了?”
紀南喬聽著葛靜雨的這番話,心里翻江倒海,手一把扣住了葛靜雨的手。
“小嬸說話還是注意一些的好,事關爺爺,你就一點避諱都不懂嗎?”
紀南喬就是聽不得葛靜雨張口閉口就說陸文覺死啊活的,心中惱得厲害,下意識地出聲道。
“好啊,紀南喬,你現在有了蕭家撐腰膽子是夠大啊,都已經不把我們這些長輩放在眼里了是吧?”
葛靜雨一把甩開了紀南喬的手,囂著出聲道。
“我今天還就非得幫著老爺子教訓一下你這個養不的白眼狼。”
葛靜雨說著,不由得再次揚起了手來。
紀南喬蹙著眉再次攔住了葛靜雨的手,剛想甩開,病房門卻在這個時候被打開了。
對上陸宥言沒有溫度的眼眸,紀南喬一顆心狠狠痛了一下,一時不查,被葛靜雨用另一只手狠狠扇了一掌。
葛靜雨是用足了力氣的,紀南喬的半邊臉頰頓時腫了起來,牙齒磕破角,鮮從角溢了出來,映在慘白的臉上腥紅刺目。
陸宥言不由得攥了雙拳,看著葛靜雨還想手,到底還是出聲喝止了。
“紀南喬,跟我過來。”
陸宥言走出病房,向著這層樓的家屬休息室走去。
“我要見爺爺。”紀南喬難得地頂了陸宥言的話,站在原地,很是認真地出聲道。
雙眉狠狠蹙了起來,陸宥言看著紀南喬,眼中的緒很是復雜。
“等會再見,你先跟我過來。”陸宥言語調放緩了幾分,看著紀南喬出聲道。
可是紀南喬還是沒有。
必須要見到陸文覺才能心安。
其實也猜到了陸宥言喊過去要干什麼,無非就是陸家人要審這個‘犯人’。
審過之后想要再見到爺爺,只怕就更難了。
所以此刻不能走,必須要先見到爺爺。
“宥言,就你還給面子,這麼跟好說好話的,依我看就該報警把抓起來,讓在里面蹲幾年,好好改改這惡毒的子。”
葛靜雨的話越說越難聽,在醫院安靜的走廊上顯得很是突兀尖銳。
“紀南喬……”陸宥言沒有理會葛靜雨的話,而是再次出聲道,“你一定要這樣嗎?”
哪樣了?
紀南喬心口越發痛了,但是還是強撐著看向陸宥言,“是。”
“好。”陸宥言的臉也跟著冷沉了幾分,手一把扯過了紀南喬,帶著走進了病房里面。
目對上病床上的陸文覺,只一眼,紀南喬的眼淚就瘋了一般地往外涌。
陸文覺的上此刻滿了管子,整個人看上去那麼瘦削可憐,全然沒了平日里那威嚴的模樣。
“宥言,你怎麼還敢讓進來?”蘇雪楨和段明蕓這會正在病床邊伺候著,看著陸宥言帶著紀南喬進來不由得蹙眉指責道。
紀南喬沒有理會蘇雪楨眼中的厭惡和排斥,只是一步步向著病床走去,然后看向了陸文覺輕聲喊道,“爺爺……”
陸文覺有些混沌,聽著紀南喬喊著自己‘爺爺’,目渾濁地看向了,“荃兒嗎?你看到南喬了嗎?”
陸文覺說著,手輕輕拍了拍紀南喬的手,“還是別告訴了,那丫頭還小,聽到了又該哭鼻子了。”
“今年該有二十了吧,二十歲的生日宴,你讓你媽和你三嬸費心給好好辦一場,聽到了嗎?”
紀南喬聽著陸文覺的話,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淚再一次瘋狂涌了出來。
爺爺認不出來了,他的記憶已經徹底錯了。
可是即便這樣,他卻還惦記著自己。
二十歲的那場生日宴,陸文覺有事被困在了國外,沒來得及趕回來,然后其余人便也敷衍著沒給好好辦。
那是第一次,紀南喬意識到自己永遠不可能真正為陸家人。
只是這件事過去五年了,連都放下了,沒想到陸文覺還記著。
眼淚控制不住,紀南喬啞聲喊著‘爺爺’,緒徹底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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