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初上,繁華的帝京城中依舊嬉笑熱鬧。
而此刻的迪岸更是迎來了一天之中最鼎盛的時刻。
對比起外面的熙攘和嘈雜,此刻陸老三的專屬包間之中就顯得清冷得格外出眾了。
看著一眼角落里早早就把自己灌醉的人,陸老三眼中滿是無奈。
這兩年,勸過,罵過,可是陸宥言油鹽不進,每一天都恨不得抱著酒瓶子過日子,哪怕喝得酒中毒也沒松過手。
他們也從一開始地勸他接現實到后來時不時地傳回來一點假消息,想喚起他一點希。
可是每一次假希落空之后都會迎來他新一的酗酒。
幾次三番之后,陸老三也不敢再自作聰明了。
看著陸宥言索著再次手去桌上拿酒,陸老三實在是忍不住了,一把搶過他手里的酒瓶直接就砸了出去。
“陸宥言,兩年了,還不夠嗎?你到底要消沉到什麼時候?”
“我今天才回過老宅,三嬸日里以淚洗面,還要在爺爺面前裝出一副沒事人一般的模樣,陸宥言,你于心何忍?”
“你的世界里現在就只剩下紀南喬一個人了是嗎?我還真是看錯你了,我還以為……”
陸老三說著,看著陸宥言紅著眼睛看過來,間一時堵得慌,剩余的一個字都再難說出口了。
陸宥言也沒有說話,只是撐著子站了起來,抬步往外走去。
“陸宥言!你現在出了這個門,我就當沒你這個弟弟!”
看著他此刻一聲不吭就直接往外走的模樣,陸鈞心口也煩悶不堪。
喊了一聲沒住他,心里的火跟著‘噌’一下就起來了。
抬手就撣了一只酒杯。
酒杯直直地向著門口的陸宥言飛砸過去,撞在墻上,碎裂開來。
陸宥言木然地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酒杯碎片,拉開了包間的門,往外走去。
兩年了。
是啊,他失去南喬都兩年了。
兩年長嗎?
當時的紀南喬用了兩年的時間走進了他的心里,他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在紀南喬進來之后,他就徹底關上了心門,不許出去,卻也再容不得任何人進去了。
心口悶沉的厲害,陸宥言一步步向著外面走去,木然而又冷漠。
周圍的熱鬧與喧囂,所有的一切好似都與他無關,好似都和他隔著距離一樣。
直到不遠的一個包間,一個人被人蠻橫推了出來,倒在了他的面前。
人顯然是被欺負了,渾都在發,然后手一把抓住了他的。
上的黑子已經被撕扯開了,出了纖白的后背,麗的蝴蝶骨就這麼清晰地暴在了陸宥言的面前。
只可惜他現在并不想管。
包間里的人很快沖了出來,一把拽住了人的頭發,將往里拖去。
“臭婊子,還敢找人求救,你別忘了,你可是被人賣給我的。”
那男人顯然不認識陸宥言,一邊咒罵著一邊拉扯著眼前的人。
“松手。”
看著面前死死拽著自己的的人,陸宥言眼中的冷漠沒有一消減,只漠然出聲道。
“救我……求你,救我,我不認識他們,我本不認識他們……”
可是在人抬頭看過來的一瞬間,陸宥言整個人就像被人狠狠敲了一記一般,整個世界一陣天旋地轉,眼中就只剩下了眼前人的這張臉。
“南喬,南喬……”
陸宥言急忙下了上的外套,俯將服裹在了紀南喬的上,然后一把將紀南喬扶了起來,抱在了懷中。
那個原本還在拉拽紀南喬的人看著陸宥言此刻的樣子,頓時脾氣也上來了,“我看你也不像缺錢的樣子,要玩人不會自己去找啊,到我這里來搶什麼?”
結果話音未落,整個人就被陸宥言一拳打得重重撞在了包間的門上。
陸宥言眼中的緒復雜到了極點。
再次看到紀南喬出現在面前的這一刻,陸宥言覺得哪怕是來要自己的命的,他都心甘愿。
包間的門被打開,看著里面的人嚷出聲,言辭難聽地咒罵著紀南喬,陸宥言心底的冷意一點一點跟著涌了起來。
不想被看到那些腥殘忍的畫面,可是又舍不得松開的手。
他真的太害怕了,怕自己一旦松手,就再也找不到了,就再也尋不回了。
“閉上眼睛,好嗎?”
看著陸宥言一邊解著襯的袖口,一邊溫地出聲說著這樣的話,紀南喬一顆心酸了一瞬,乖巧地跟著閉上了眼睛。
手腕被他攥在手中,紀南喬聽到他踹門而的聲音,接著就是混嘈雜的咒罵聲以及拳腳相加的聲響。
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那麼聽話地閉著眼睛,但是此刻看著他為了自己不顧一切的時候,心緒就是在那麼一瞬間徹底了。
一直到一聲酒瓶砸落的聲響在耳畔響起,紀南喬這才驚得睜開了眼睛。
包間里七八個人都已經躺倒在了地上,但是陸宥言也沒有好到哪里去,臉上全是淤傷,被砸了一酒瓶,頭頂漬淌了下來,遮了半張臉。
看著紀南喬睜眼看過來,陸宥言一把將抱了懷中,捂住了的眼睛,“別怕……”
他的心跳聲伴隨著他溫的聲音一起傳來,紀南喬雙眉不由得狠狠蹙了起來。
“陸宥言,你又惹事!”
包間門被踹開,陸老三趕過來,話剛說了一半,看著陸宥言此刻的模樣,頓時對著地上的人狠狠踹了一腳,“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在我這里對他手?”
地上的人不認識陸宥言,卻大多都認識陸老三。
原本就出氣多進氣了,被陸老三這麼踹了一腳,差點被直接嚇斷了氣。
“這里給你了。”
陸宥言說著一把抱起了紀南喬,抬步向著外面走去。
陸老三一開始還有些詫異這陸宥言居然肯接近人了,剛想調侃,可是當看清楚他懷中人的一瞬間,整個人頓時僵在了原地。
等他反應過來想追出去的時候,陸宥言已經抱著紀南喬走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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