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煒沒有再說什麼。
他知道蕭詣很聰明,有些話,他只要稍稍往那邊引一引,他自然就能明白。
說多了反倒是顯得他好像在離間他們父子的一般。
果然,即便他沒有再細說,蕭詣的臉還是瞬間沉了下去。
但是這會的杜云煒也沒有心思去多管蕭詣的緒,他只在乎紀南喬的安危。
只要紀南喬還活著,還能好好活著,這些年他所承的委屈和屈辱,他都尚且還能自圓其說。
要是最后紀南喬還是死在了蕭家的手上,那他真的死了都無下去面對自己的姐姐和姐夫。
沉默半晌之后,杜云煒這才緩緩開口道,“你喜歡南喬,是嗎?”
大概是沒想到他會突然問這個,蕭詣臉依舊沉,目沉沉地看向了他。
“蕭詣,有些事你心里很清楚,這個藥的副作用很大,現在如果投到市場中是可以快速地賺一大筆錢,但是幾年之后,當后癥顯出來的時候,誰來為那些后果買單?”
“你很了解你父親,他是絕對不會為那些患者負責的,幾年之后的事,就算復發了,就算出現了其他更嚴重的并發癥,也很難再跟這個藥扯上關系了,而他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到時候,他名利雙收,可是當年南喬母親的堅持就全白費了……”
杜云煒說著,眼神瞬間低沉了不,“其實我也知道,我沒資格說這些,我也算不得什麼好人,沒資格來評判別人的對錯,可是現在這件事扯上南喬了,我就不得不管了。”
“我知道我沒有我姐的天分,就算再給我幾年時間,我也不一定能解決這個藥的副作用問題,但是為了博取大眾的信任要在南喬上用藥這件事,我是堅決不會同意的。”
隨著這些話出聲,蕭詣的臉也跟著沉到了極點。
“你放心,我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的。”
聽著蕭詣這麼說,杜云煒便跟著放心了下來。
如果是兩年前,整個蕭家,他是一個人都不敢信的。
但是現在,蕭詣對紀南喬的連蕭正山都看出來了,他又怎麼會看不出來。
有了蕭詣橫亙在中間,蕭正山大概也會收斂一些。
這麼想著,杜云煒才稍稍安心了一些。
—
紀南喬一直在醫院里面躺了整整兩天才醒來,病很是嚴重。
今天剛帶著出院,蕭正山就再次跟杜云煒談起了要拿紀南喬試藥的想法。
“我也當是自己的孩子,如果不是病這樣,我也不想拿試藥啊,可是杜云煒,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有了這個藥,再加上你改良的方子,說不定還能多活上幾年,如果不試的話,就現在的況,隨時都可能……”
杜云煒聽著蕭正山的話,臉鐵青,“我不同意,這次發病得蹊蹺,但是我還有辦法制的病,不管怎麼樣,我堅決不會同意用這個藥。”
“當年的臨床實驗出現了這麼大紕,誰知道這個藥是不是還會有更嚴重的后果,我是堅決不會拿南喬試藥的。”
“云煒,你怎麼就不明白呢,但凡新藥問世,總是需要這個階段的,難道在你眼中,南喬的命是命,那些志愿者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原本還一直抑著緒的杜云煒聽著蕭正山此刻這番冠冕堂皇的話,到底還是沒忍住嗆聲道,“你別混淆視聽,我從來沒有不把他們的命當命,我就是因為在意,才告訴你,這個藥本就不能讓它問世。”
“陸家這麼多年也在改進,我也一直在鉆營,要是這個問題這麼容易解決,就不會世界難題了,蕭老爺,你難道不明白嗎?”
“杜云煒!”
蕭正山聽著他此刻的這番話,緒也跟著上來了,剛想說什麼,就聽到書房門口傳來了蕭詣的聲音。
“南喬,你怎麼在這里?”
然后接著就看到紀南喬推開書房門走了進來,而蕭詣幾乎是追著一起進來的。
“南喬,你子不好,怎麼一個人出來了?”剛剛看到紀南喬在書房門口的一瞬間,蕭詣就被嚇得不輕,生怕聽到些什麼。
可是此刻追著進來了,卻也不敢多說什麼,只能這麼開口道。
既怕發現什麼,又怕被蕭正山記恨。
但是紀南喬卻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看向了面前的兩個人。
“你們剛剛說的什麼意思?”
紀南喬目有些尖銳,看著蕭正山擰著眉不說話,不由得轉頭看向了杜云煒,“舅舅,你剛剛說的這個藥本就不能讓它問世,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說話啊!”
紀南喬緒有些激,看著杜云煒沉著臉不說話,不由得再次沖著他出聲道。
“南喬,這只是杜叔叔他們爭執的時候說的氣話罷了,你不要當真好不好?”
“你別激,等你子好一些,他們自然會跟你說清楚的,你聽話,先跟我回去休息好嗎?”
蕭詣說著,再次嘗試上前拉走紀南喬。
可是手還未來得及到紀南喬的手就被一把甩開了。
“南喬,聽話,先跟蕭詣出去,我跟你蕭叔叔還有正事要談。”杜云煒知道的子,看著此刻的樣子,也是有些擔心了起來,急忙上前出聲道。
“不就是關于這張方子的事嗎?舅舅,關于這張方子,有什麼是我不能聽的嗎?”
“不是你們告訴我的,只要方子拿回來了,你們就可以研制出新的靶向藥,可以在幾乎不影響正常細胞的況下殺死癌細胞,不是嗎?”
“為什麼現在您又說這個藥本不適合問世?您到底有什麼瞞著我的?”
“南喬!”杜云煒看著此刻犯倔的樣子,心中就跟著升騰起了一恐慌。
“有些事我一時半會跟你說不清楚,你給舅舅一點時間,我慢慢告訴你,好嗎?”
“不用了,既然南喬這麼想知道,那也沒什麼好瞞著的,不如現在就告訴。”杜云煒的話剛剛出口,蕭正山卻突然出聲,打斷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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