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您可算是回來了,您快去看看吧,夫人,都急壞了。”
陸珩剛剛從車上下來,張嬸一邊手接過他的外套一邊焦急出聲道,眼中滿是擔心和愁容。
張嬸在他們家已經做了好多年了,算是這里的老人了,平日里一貫都是穩重的,但是此刻就連都慌張了這個樣子,陸珩的眼神不由得越發凝重了幾分。
一邊沉步往屋走去,陸珩一邊出聲問著到底發生了些什麼。
“其實我們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原本今天大小姐說是不回來住的,說是跟幾個朋友約好了出去營的,夫人還有些擔心,叮囑了好幾遍讓在外面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安全。”
“晚上睡覺前,夫人還特意打了個電話過去問了況,聽著那邊大小姐緒很好,很是開心的樣子,周圍也還算熱鬧的,這才安心了下來,想著大小姐也三十多了,這些年一直循規蹈矩的,每天都要趕在天黑前到家,也確實為難了,所以這一次也就沒有去干涉了。”
“可是沒想到就在半個多小時前,大小姐卻突然回來了,一回到家就沖進了自己的房間里,把自己關了起來,在房里砸著東西,可把我嚇得不輕。”
“大小姐的子我們都是知道的,從來不會做這種沖的事的,我們心中擔心,沒敢瞞著,就趕忙去通知了夫人了,可是現在夫人已經在房門口勸了好一會了,可是大小姐就是不肯開門,還說了好幾句狠話,尋死覓活的……”
聽著張嬸說到這里,陸珩其實心里大概也已經有數了,闞澤張嬸出聲道,“去打聽一下,今天晚上到底跟誰出去營的。”
“是,是……”
張嬸這麼應著,然后趕囑咐了人過去查,自己則陪著陸珩快步向著陸荃的房間門口走去。
房門口,段明蕓由傭人攙扶著,靠在一旁,臉慘白。
本就患重病,如果不是因為的原因,陸珩也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轉業回來。
所以此刻看著段明蕓的樣子,陸珩臉就瞬間變了,快步上前手一把扶住了。
看著自己兒子回來了,段明蕓一直強撐的緒頓時有些繃不住了。
手一把抓住了陸珩的胳膊,段明蕓眼前一片昏花,“陸珩,你快,快去勸勸你妹妹,把自己反鎖在了屋子里,是想要急死我。”
段明蕓說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臉越發變得慘白了起來。
“媽,你別急,陸荃不會有事的。”
這麼說著,陸珩不由得抬頭看向了張嬸,“張嬸,扶夫人回去休息,照看好。”
段明蕓確實是有些站不住了。
子又乏又難,若不是因為擔心兒的話,這會只怕早就已經癱下去了。
只是陸珩父親不在家,陸珩沒趕回來之前,是怎麼也不敢離開。
此刻聽著陸珩的話,還是有些難以安心,只抓著他的手費力地出聲道,“陸珩,不能讓你妹妹有事,答應媽媽,不能讓有事。”
“您放心。”陸珩看著段明蕓這麼出聲道,然后還是示意張嬸將人扶走了。
看著段明蕓回了自己的房間之后,陸珩這才手叩了一下門,“陸荃,開門。”
而此刻,屋的陸荃完全已經聽不到屋外的聲響了。
盯著自己手腕上的那道劃痕,陸荃雙眼染得通紅,腦海之中滿是不久前發生的那一幕。
—
蕭詣真的很會哄人,陸荃明知道他這個人風評不好,明知道他油舌,邊從來沒缺過人,花名在外,但是跟著他喝著咖啡,聽著他說著那些哄人的話語,陸荃還是不可自拔地深陷其中,難以自拔。
也許正是做慣了乖乖,所以明面上厭惡著這樣的浪子,但是卻又極容易被這樣的人吸引。
陸荃今年已經三十二歲了,史一片空白。
在這之前的歲月里,對來說,名聲和姿態比什麼都要重要。
所以循規蹈矩,用近乎嚴苛的要求對待自己。
這一切確實讓在這個圈子里換來了一個好名聲。
尤其是在長輩圈中,幾乎人人都覺得誰家要是能娶到了陸荃這樣的孩,那真是幾世修來的福氣了。
也正是因為這樣,一直以來都心高氣傲的,幾次段明蕓給介紹的對象,都十足挑剔,沒有一個看得上眼的。
自認為自己條件優厚,像這樣的人,絕對是要配人中龍。
正是因為自視甚高,所以一直到現在也沒有一段的史,卻沒想到自己有一日會栽在蕭詣這樣的花花公子手上。
一開始接蕭詣的時候,陸荃自認為自己是很冷靜的。
蕭家舉辦的晚宴,蕭詣主邀約請跳舞,在一眾名媛面前,自是欣然應允的。
只是以前這種社的舞蹈,跟舞伴之間都是保持著最客氣疏遠的距離,從未有人像蕭詣那樣輕浮。
陸荃原本以為自己會很抵的,可是事實卻是在那一場舞會之后,滿腦子都是蕭詣的那張臉,滿腦子都是他帶著邪氣的笑容。
以至于后來竟然主聯系了蕭詣。
原本上一次蕭詣拒絕了之后,陸荃還有理智,想要及時的。
知道像蕭詣這樣的人是抓不住的,一頭栽進去的結果大概率是撞得頭破流。
可是今天,當他再次發出邀請的時候,卻還是沒能拒絕。
陪著他喝咖啡,又被他邀著去看了一場電影,所以當蕭詣出聲問今晚能不能不回去的時候,陸荃幾乎沒法拒絕,只能小聲道,“我沒帶換洗的服。”
然后蕭詣就帶著去買了換洗的服,陸荃還臉紅心跳地挑選了一件頗為出格的睡。
在跟著蕭詣踏進酒店的那一刻,陸荃其實已經什麼都不想管了,哪怕只是水緣,也認了。
知道自己不可自拔地上了這個浪子,心甘愿地跟著他墜深淵之中,可是卻沒想到這深淵遍布荊棘,比預想的還要腥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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