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言眸清冷無比，聲音也冰冷無比，“害死了我的孩子。”

何懷晟聽完一愣，接著用一種“你在說什麼胡話”的表看著顧謹言：“你哪來的孩子，我怎麼不知道？”

說完又嘶得倒吸了一口涼氣：“你說的不會是你姑姑撿的那個孩子吧？可是那孩子不是養在你家里麼，怎麼會……”

“不是。”

顧謹言點燃一煙，聲音淡淡的說道：“之前流掉的那個孩子，是我的。”他神淡漠，仿佛在說著別人的事。

何懷晟愣怔了一下，隨后皺了皺眉：“陸清越流過產？什麼時候的事？”

“上個月，打算帶著我的孩子嫁給沈觀良的時候。”顧瑾言淡淡說道。

何懷晟的眸沉了下去，他約記起上個月的確有料，沈夫人大鬧婚禮，導致沈觀良和其新婚妻子雙雙住院，而且連未出世的孩子也流產夭折了。

只是萬萬沒想到，沈觀良那個新婚妻子，居然是陸清越，而那個流掉的孩子，竟然是顧謹言的。

他有點明白為什麼顧謹言如此憤怒了。

這種事放在任何男人上，都沒法冷靜。

“可是，我有一點想不通，陸清越為什麼要那麼做？為什麼最后你醒來看見的卻是陸清菡？是陸清越有私心，想搶姐姐的未婚夫，還是們姐倆之間有什麼協議？陸清菡不是非常你嗎？怎麼能容忍陸清越跟你共度一晚呢？”

何懷晟真的沒想到，事竟然會是這樣的，此時的他滿腦子的問號。

他沒想到，陸家這麼復雜。

顧謹言著手里的酒杯，白皙的手背繃起青筋，角卻勾起一抹笑意：“說陸清菡沒有第一次了，所以姚慧芳讓代替？”

他抬手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隨后低聲說道：“可笑吧！”

何懷晟頓時手砸在桌子上：“們太過分了！陸清菡看起來大家閨秀一般，怎麼能做出這樣不要臉的事呢？還沒結婚，就給你扣了一頂綠帽子！氣死我了！”

何懷晟也拿起酒杯咕咚咚地喝了一杯，他看向顧瑾言：“現在在涼城，誰敢這麼耍你？必須得給們一些教訓，一家子都是什麼人！”

顧瑾言在一邊煙，深邃的眸在淡藍的煙霧中看不清緒。

何懷晟忽然想起什麼，又說道：“陸清越跟你是第一次嗎？”

男人點點頭：“恩！”

何懷晟長出口氣：“那為什麼不告訴你實？至有了孩子應該告訴你！”

顧瑾言低聲說道：“說，為了救父親，怕我知道了事不會出手幫助。”

何懷晟：“所以，姚慧芳和陸清菡求你幫忙了？”

顧瑾言搖搖頭：“沒有！”

甚至，他主說過要幫忙，們都拒絕了。

“那們這不是耍戲那個小姑娘嗎？后母為了讓自己兒順利嫁豪門，所以欺騙繼，讓代替姐姐給出自己的第一次？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姚慧芳也太可惡了，陸清菡更可惡。自己妄想桃換李，這種事是別人能替代的嗎？”

何懷晟說完，看向顧瑾言：“瑾言，你現在怎麼想？”

顧瑾言角微勾：“你說呢？”

“當然是解除婚約，這樣的人怎麼能要？你可別再跟我說，救過你。對你做的這些混賬事，你不跟計較就已經是對的慈悲了。你更別說，爺爺訂下的婚事。爺爺可不會想讓你娶個這樣心機歹毒的人！”

何懷晟一臉憤慨的說道。

顧瑾言盯著杯子里暗紅的，狹長漆黑的眼里淡出一抹輕笑：“什麼話都讓你說了。”

何懷晟沉下心中的緒，低聲說道：“不過，換個角度想，陸清越如果只是為了幫助陸清菡，發現自己懷孕的時候，大可以直接打掉那個孩子，為什麼還留著那個孩子？是不是喜歡你？”

顧謹言聞言眼神一沉，他倒是一直沒想過這個問題。

為什麼？

一向對姚慧芳言聽計從，當時又想救父親，如果沒有這個孩子，也許一切都會按照們設計的那樣發展下去。

喜歡他？

這三個字，是最沒意義的。

他淡淡地道：“懷了我的孩子，日后便是跟我坐上談判桌最有利的籌碼！”

何懷晟深吸口氣，他看著顧瑾言，心里理解他此刻的心有多麼糟糕。

他低聲說道：“所以，現在讓給你做輔助治療，你還覺得不合適嗎？們既然這麼對你，你還顧忌那麼多干嘛？咱們最起碼明碼標價，讓自己選。”

顧謹言邊勾出一抹弧度，充滿諷刺：“你說的有道理。”

“我去跟談，在哪里？”何懷晟低聲說道，手去拿外套。

顧瑾言淡淡地說道：“我把扔到郊外了！”

何懷晟眉頭微蹙：“那里晚上沒什麼人，最近又發生過殺人案！”

顧瑾言的眼眸閉了閉，孩瘦弱的影，滿是淚痕的臉蛋浮現在眼前。

他當時，的確是太沖了。

何懷晟看向顧瑾言：“我去找找。別出什麼事。”

“一起吧！”顧瑾言也睜開眼，起跟何懷晟走了出去。

顧鈺駕車，黑邁赫往城郊一路疾馳。

何懷晟看著一路沉默著，雙眸盯著窗外的男人：“要不打個電話問問現在人在哪兒？”

顧謹言薄了：“我沒有的號碼。”

何懷晟拿出自己的電話翻出微信，手指一點直接將一個語音電話撥出去，然后遞給他。

顧謹言低眸看了眼屏幕，抬眼看他：“你怎麼會有的微信？什麼時候加的？”

何懷晟說道：“昨天，正好見，原本是想有時間跟談談給你治療的事。”

顧謹言沒出聲，盯著屏幕。

語音，沒接通。

其實不是陸清越沒接，聽到電話震剛拿出來，還沒等看清來電是誰，手機就顯示沒電自關機了。

站在原地盯著已經黑下去的屏幕，整個人都有些怔怔的。微信里就那麼幾個聯系人，誰會給打語音電話？

難道是姚慧芳還想辦法說服嫁給陳家那個瘋子？

明知道姚慧芳應該是在騙，但心里還是忍住不浮起一希冀，萬一說的是真的呢，醫院那邊如果真的找到了合適的捐獻者，這對小哲來說將是一次特別寶貴的機會。

可是要到哪里去找一百萬？

現在連顧謹言也被給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