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之后,陸清越超市買了好幾條鱸魚,又去酒行忍著疼,買了兩瓶好酒,然后打車去了大學附近的烹飪培訓班,找到以前教做菜的老師傅請教鱸魚羹的做法。
老師傅喜歡好酒,見到禮自然教得盡心,陸清越跟著師傅反復練了好幾遍,才拎著剩下的一條鱸魚來到顧謹言的別墅。
將魚收拾好,便給顧謹言發了條信息,說自己做了菜等他回來一起吃晚飯。
顧謹言用他一貫惜字如金的風格給回了一個字:“好。”
陸清越按照老師傅教的方法做了鱸魚羹,又做了兩道養胃的菜,等忙完,剛好已經到了男人下班的時間。
可是陸清越坐在餐桌邊等了半個多小時,直到桌上的菜都涼了,也沒見男人回來。
抿用手指點著手機屏幕,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找出顧謹言的號碼,撥了出去。
電話響到快要自掛斷那邊才接聽,聲問:“顧先生,你是加班了嗎?”
問完才聽出來,那邊的環境很吵,本不像是在公司,嘈雜的說話聲中,似乎還有推杯換盞的聲音。
下意識地問道:“你在外面喝酒嗎?”
“臨時有個應酬,忘記告訴你了。”
男人低沉的嗓音尋常而自然,就像是一個在外面應酬的丈夫在跟家里的妻子解釋:“你自己先吃飯,我這邊可能會很晚,不用等我了。”
陸清越著那道已經一點點涼的鱸魚羹,語氣依舊溫:“好,那你不要喝酒,不然又該胃疼了。”
顧謹言掛斷電話,目卻一直淡淡地落在手機屏幕上,腦海里浮現出孩兒小心翼翼叮囑他的樣子。
包廂里濃烈的酒味和煙味混雜的味道讓他微微皺眉,若不是今天做東的人跟他過世的父親曾經有點,他本不會來。
對方看他皺著眉心似有些不悅,立刻端著酒杯坐到他旁邊,笑容諂地道:“賢侄,這里有不干凈的小姑娘,要不要伯父找兩個漂亮的陪陪你?你若是喜歡哪個網紅小明星,我也能馬上給你找來。”
顧謹言眉宇間的不悅頓時變了厭惡,里自稱著長輩,卻當著他這個晚輩拉皮條,早知道是這樣烏煙瘴氣的局他本不會來。
畔勾勒出一點涼薄的笑意:“不必,忽然想起還有點事,先告辭了。”
說完也不去看對方臉上僵住的表,便起往門口走去。
對方在他走出包廂之后追上來,氣吁吁地將他攔住:“謹言,怎麼說走就走了,是哪個不長眼的惹你不高興了?這樣,下周我在帝豪組了個酒會,到時候你一定要來。”
顧謹言溫淡的看了他一眼,用同樣溫淡的語氣道:“方總,以后你的局,都不用再邀請我了。”
-
顧謹言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過了八點,初冬的夜晚來得早,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以前沒跟陸清越在一起的時候,晚上回來別墅里跟外面的夜一樣安靜漆黑,但是今天,一樓的客廳里亮著暖黃的燈,給人一種家里有人在等他的覺。
進門之后,他一眼就看到了在沙發里睡著的孩兒,下意識放輕了關門的作,然后徑直走到飲水機跟前接了杯水,小口地潤著在會所包廂里被煙味嗆得發干的嗓子。
目不經意一瞥,喝水的作不一頓,視線在那碗鱸魚羹上停留了好一會兒。
然后才發現桌上擺著的菜整整齊齊像是一口沒,兩幅餐也是干干凈凈的。
他轉過朝沙發上那團小小的影看了幾秒,然后將菜端起一盤盤放進微波爐加熱。
將菜全部熱好,才走到沙發邊俯了還在睡著的人:“起來吃飯。”
陸清越迷迷糊糊聽到男人的聲音,努力撐起沉重的眼皮,出聲的時候才發覺嗓子又干又疼:“顧先生,你回來了。”
男人聽出聲音有點不對,微微蹙眉:“你嗓子怎麼啞了?著涼了?”
陸清越起的時候覺太有些脹痛,但還是笑著道:“沒有,可能是吹空調吹的。你吃飯了嗎?”
男人幽深的目越發幽深起來,眸底斂著某種和的緒:“還沒有。”
坐了一個多小時他只喝了半杯水。
“那我去給你熱菜……”
沒等把話說完,男人便俯將抱了起來,徑直走到餐桌跟前把放在椅子上,將筷子遞給:“我已經熱好了,吃飯吧。”
陸清越看著桌上熱騰騰的菜和已經盛好的米飯,眼睛微微睜大:“你什麼時候熱的,我居然都沒發覺。”
剛才睡得實在太沉了。
顧謹言沒多說什麼,只是道:“吃吧,吃完早點休息。”
才八點多就躺沙發上睡著了,肯定是在醫院照顧他的這幾天累得太過疲倦。
陸清越低頭看著滿滿的一小碗米飯,心里有點憂愁,不知道是過勁兒了還是不舒服,這會兒一點食都沒有。
但還是低頭拿起了筷子。
吃了幾口,吃飯時從不說話的男人破天荒地開了口:“鱸魚羹你以前就會做嗎?”
陸清越實話實說:“不是,新學的,所以味道不一定正宗。”
“已經很好了。”
跟他母親做的有六七分像。
之后兩人便沒再說話了,吃過飯,顧謹言沒讓收拾碗筷,直接抱上樓。
進了臥室,他反腳將門踢上,然后便將在了的大床上。
這個晚上,男人格外的溫,一遍一遍像是無法饜足般翻來覆去的要著。
陸清越時而清醒的時候著男人英俊的臉龐,有點懷疑自己給他燉的不是鱸魚羹,而是一鍋椿藥。
“不要了……你的剛剛恢復……這樣不行……”
話語被折磨得支離破碎,毫沒能起到任何作用,反而越勸越勇。
最后徹底沒了力氣,任由自己跟他一起沉淪。
在失去意識之前,迷迷糊糊地聽見他一遍遍在耳邊呢喃:“清清……謝謝你……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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