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自從那天早上聽顧謹言說姚慧芳母冒充救命恩人的事，陸清越就篤定他不會放過陸清菡了，所以他沒提，也就沒問。

不過現在陸清菡要接審判，自然是要到現場親自看一看的。

仰起臉蛋兒，雪花零零星星的落到臉上脖子里，冰冰涼涼的卻也不覺得冷，眼睛著男人好看的側臉：“那我這個害者，是不是應該坐原告席？”

顧謹言垂眸看了一眼：“你想去就座聽審席。”

似是看出的不解，他又說了句：“犯的事很多，不需要將你牽扯出來，也一樣能定的罪。”

原來是這樣。

湊過去親了親他的下，彎著眼睛道：“謝謝顧先生。”

知道他這是想保護，畢竟被一個變態男人困在室里那麼久，就算沒發生什麼說出去也不會有人信。

可是的名聲在涼城早已經一片狼藉就算捧都捧不起來了，他雖然上沒說什麼，心里也一定是介意的吧。

所以他是不是因為只對這副有反應，才不得不跟將就著……

顧謹言一低頭便看見孩忽然黯然神傷的小臉，不由得在的腮上親了親：“在想什麼？”

陸清越還沉浸在自己的胡思想里，聽到問話也沒過大腦便下意識回答道：“在想你為什麼要跟我在一起。”

口說完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連忙抬起眼睛去看男人的臉，只是夜太暗他又低頭逆著，本看不清他臉上的表，只聽見他低低淡淡的道：“自然是因為喜歡你。”

喜歡……

是喜歡這個人，還是單純喜歡的？

但是這個問題只能在心里想一想，是絕對不能拿出來問的，因為不僅會惹他不快，而且也沒有那個資格。

這點自知之明必須時刻謹記，畢竟只是他的人而已。

第二天一早，跟下午的組長竄了班，顧謹言工作忙，讓顧鈺送來了法院。

若不是親耳聽到，簡直不敢相信，陸清菡居然干了那麼多壞事，賭博走私吸·毒，這一摞駭人聽聞的罪名證據確鑿，最后被判了有期徒刑十五年。

十五年，出來的時候快四十了，一個人最好年華基本都廢在監獄里了，也算是罪有應得。

從法庭出來，剛走出大門，一眼就看見了站在外面的姚慧芳。

帶著低沿帽子，圍著圍巾擋住了半邊臉，但一起生活了二十年，陸清越還是一眼就將認了出來，不過并沒打算搭理。

可是對方卻一臉找茬的模樣，將攔住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我知道是你把菡菡害這樣的。”

陸清越聞言嗤笑一聲：“你這話可真有意思，陸清菡自甘墮落自作自跟我有什麼關系？”

姚慧芳冷笑：“別以為我不知道，那些罪名都是顧謹言耍手段安在菡菡頭上的。”

陸清越將凍得冰涼的雙手揣進兜里，波瀾不驚地笑了笑：“這話你怎麼不去跟法說，看看法會不會相信？”

“陸清越，你有什麼招數就沖我來，為什麼要害我的菡菡？”

陸清越往旁邊一步倚在門口的石柱上，慢條斯理的笑著：“別著急，早晚會到你的，不過你現在親眼看著自己的兒也進去了，覺怎麼樣？是不是特別的難痛徹心肺？”

姚慧芳像看陌生人一樣死死地盯著陸清越臉上挑釁似的笑容：“你這個狠毒的東西，我真后悔，二十年前就該弄死你。”

現在心里無比后悔自己當初看走了眼，覺得陸清越簡單愚蠢才沒有對出手，沒想到最后竟偏偏栽在了這個死丫頭的手里。

眼底迸出一毒的冷意，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對心慈手，就該讓跟那個病秧子一樣躺在醫院里。

“可惜啊，你這個愿恐怕這輩子都實現不了了，我會活得好好的，然后睜著眼睛看著你跟陸清菡自食惡果，把牢底坐穿。”

姚慧芳冷笑，看著陸清越依然同從前完全不同的眉目：“怎麼，你害了菡菡還覺得不夠，還想癡心妄想地弄點什麼罪名把我也送進監獄？想定我的罪，你也得有證據才行。”

“證據自然會有人幫我搜羅到手，送你們母進去團聚是早晚的事，只不過我更樂意瞧著你戰戰兢兢忐忑不安的樣子。”

陸清越嗓音天生偏，漫不經心地道：“古代的死囚在被斬時，最恐懼的時刻應該是劊子手舉起刀的那一瞬間，姚慧芳，你就日日夜夜地提心吊膽地等著吧，等著屠刀落到你脖子上的那一天。”

姚慧芳那張竭力保持冷靜的臉終于開始崩開，知道現在的陸清越已經今非昔比，顧謹言若是肯幫，自然什麼都可以做到。

就在即將失去理智想沖上去直接將陸清越掐死的時候，后傳來了一道沉穩的腳步聲。

一個材高大的中年男人從臺階下面的一輛黑轎車里出來，邁步走上臺階徑直來到姚慧芳的邊，抬手攬住了的肩：“慧芳，你臉怎麼這麼差？”

姚慧芳像是沒想到會男人會突然出現，眼里頓時閃過一抹慌，隨即挽住了男人的胳膊：“我沒事，咱們走吧。”

“干嘛這麼急著走啊，繼母，找了新靠山都不給我介紹一下嗎？”

姚慧芳冷眼看著陸清越：“你給我閉！”

陸清越站直，淡淡地笑了笑：“怎麼？怕我說出點什麼，把你的新靠山嚇走嗎？”

中年男人微微蹙眉，眼神不悅地看著：“你是陸展鵬的兒？”

陸清越微微挑眉：“原來你知道啊，那你知道這個人和我爸爸還沒有離婚嗎？現在可是婚出軌，而你，就是個男小三啊。”

“你閉！”姚慧芳突然歇斯底里地吼道：“陸清越，你別以為你仗著顧謹言的勢我就會怕你。”

如所料，中年男人在聽見顧謹言三個字的時候臉變了變。

陸清越一直輕輕裊裊地笑著：“我用不著你怕我，我只要你為自己做過的惡事付出代價，包括你邊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