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請原諒？”

陸清越好笑的抬眸對上沈千琪的眼睛，淺淺地笑著重復了一遍那六個字：“沈小姐對我做了那麼惡劣的事，就打算用這種兒園級別的道歉來敷衍我嗎？”

沈千琪煩躁地皺起細眉：“我不過就是說了幾句難聽點的話，我對你做什麼了我就惡劣了？”

“還理直氣壯？”

挑起角，目里慢慢滲著泊泊的冷意，一字一句地質問：“昨天是你跟沈觀良說，有人要到店里找我麻煩慫恿他過去找我的對吧？然后你又暗中給他下了藥，讓他在我面前藥發作，你這是想毀了我的名譽，好讓謹言覺得我綠了他拋棄我，然后你好趁虛而把他搶走對吧？自古以來最大的仇怨莫過于殺父之仇奪夫之恨，如果你這都不算惡劣，那沈大小姐做人的底線還真是齷齪出新高度了。”

“你胡說八道！”

一個掌帶著冷風直接扇到了的臉上。

啪的一聲，特別的響亮清脆。

陸清越被扇得腦袋偏了偏，臉上火辣辣的疼。

沈千琪像是徹底被激怒了，怒火中燒失了理智，等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

下一秒就被滿臉怒意的男人狠狠推開：“你特麼做什麼？”

顧瑾言已經氣得飚出臟話了。

剛才沈千琪那一掌太過猝不及防，他本沒來得及阻止，目看向陸清越的臉，左邊半邊臉頰已經浮現出五道紅痕，還有一塊被指甲刮破了皮。

那雙眼睛抬起來的時候像是裹了風雪冰雹，刀劍般犀利裹脅著戾氣，他一字一頓地吐出三個字：“滾出去。”

沈千琪已經被男人冷厲可怕的樣子嚇傻了，眼淚嚇得掉了下來：“顧總，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滾！否則我就從窗戶把你扔下去。”

沈千琪：“……”

立刻轉跑了出去。

辦公室里轉眼睛只剩下兩個人。

顧瑾言俯，手指抬起了陸清越迅速紅腫起來的臉，眼里的心疼仿佛能溢出來：“是不是很疼？去醫院吧。”

陸清越從門口收回視線：“不用，被打個掌而已，我沒那麼氣。”

沒想到顧瑾言居然讓沈千琪就這麼走了，那這個耳豈不是白挨了？

心里有些郁悶。

顧瑾言在旁邊坐下，也不知從哪兒變出一管止痛消腫的藥膏，用指腹輕緩地往臉上涂抹，一邊抹還一邊輕輕吹氣，涼涼的，的。

但是陸清越心里卻很煩躁，直接偏開臉躲了一下：“你忙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就要起，但是還沒等屁離開沙發，就被男人摟著腰又摁了回去，強制地將的臉扳了過來，薄的氣息噴薄在的上：“我讓沈千琪就這麼走了，很生氣？”

“我有什麼好生氣的，辦公室是你的，你想讓誰進，想讓誰走當然是你說的算。”

男人上的西裝質地良，手工制作，一看就特別昂貴，就像他的人一樣，矜貴高貴，高不可攀。

是陷得太深當局者迷了，自以為能看懂他的心，其實從未看懂過。

他怎麼可能為了自己去得罪沈氏集團的千金？

所以就算要生氣，也是生自己的氣。

但心里還是很難。

眼淚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流了出來，浸到臉頰被劃破皮的傷口里地刺痛。

下被男人微涼的手指抬了起來，被迫仰著臉與他四目相對。

顧瑾言沉沉的眼神里帶著些微的惱怒，掀薄開腔：“你故意挨一個耳，不就是想讓我替你收拾沈千琪嗎？你直接跟我說，難道我不會答應嗎？”

沒什麼起伏的語調，但聽得出里面抑著滾滾的怒意。

兩人的距離很近，陸清越著男人漆黑深邃的眼睛，心跳忽然有些紊，咬了咬，下意識的往后了，氣鼓鼓地低聲道：“那你還不是讓走了。”

顧瑾言看著的模樣眸暗了幾個度，薄勾起點似有若無的弧度：“那我現在人把捉回來，滅口碎尸？”

陸清越被他最后四個字嚇出了一皮疙瘩，明知他說的是鬼話，心里的憋屈和郁悶還是消散了一點。

“算了，剛才是我沖了，只記得自己那點小恩小怨。畢竟人家是沈氏的千金，我總不能讓你為了我真跟沈氏起沖突，今天算我倒霉了。”

顧瑾言安靜的聽說完，眸深深淺淺地擱在的臉上，低沉的嗓音緩慢而清晰：“只要你高興，一個沈氏，我還不放在眼里。”

頓了下，他又繼續道：“但是我覺得你應該不想讓我對付沈氏，對吧？”

陸清越：“……”

的確不希，因為對付沈氏就等于對付沈觀良。

這男人的眼睛太毒，就像天上的照妖鏡一樣，什麼都瞞不過他。

“放心，我不會對付沈觀良的，至于沈千琪，我保證不會在涼城出現。”

男人英俊的臉龐近在咫尺，每一句話聽著都很窩心，似是對百依百順又寵溺，但陸清越看得出來，他不太高興。

抿了抿，湊過去親了親他的角，悶悶地道：“對不起。”

他微微挑眉：“對不起我什麼？”

陸清越低頭，自我檢討：“我不該不相信你，我不該故意激怒沈千琪打我惹你心疼，我不該……唔！”

顧瑾言直接摟著親了下來，指腹輕輕的著被打的那半邊臉頰，低啞的嗓音帶著喟嘆：“知道我會心疼，以后不要再干這種傻事了，我不喜歡苦計，我更喜歡……”

陸清越仰著腦袋，困地等著他后面的話。

然后便見男人俊的臉上染上了一點邪氣：“我更喜歡人計。”

他一下一下地吻著，像是蜻蜓點水卻又那般繾綣溫：“只要你撒個，別說收拾一個人，就算你想要天上的星星，我也會給你摘下來。”

陸清越被男人這深邃如海的寵溺迷地有點怔愣，接著又低低地笑開：“顧總這不是會甜言語的麼，誰再敢說顧總古板冷漠我第一個不同意。”

原來只要他愿意，也是會哄人開心的。

可是耳邊又響起了沈千琪的那句話。

【枕邊人跟枕頭一樣，隨后都可以換掉。】

臉上裝作不在乎，其實心里很傷，他那麼睿智應該也能覺得到的難過。

但是直到最后，他也沒就這個問題替多說一句話，哪怕給一個朋友的份。

心里雖然難過，但是在他深吻進來的時候還是下意識張開了，然而纏綿的吻卻被包里突然震的手機打斷了。

顧瑾言不悅地皺了皺眉，但還是放開了。

陸清越拿出手機，看了眼屏幕下接聽鍵：“怎麼了?”

電話那端是焦急的聲：“陸組長，你趕回店里一趟，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