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言在眼角上的手指頓時僵住。
這些天,對他有怒火有埋怨,自從陸展鵬腦溢之后更是對他連一個好臉都沒有,但卻從未說過恨他這樣的話。
這些年他在生意場上手段凌厲無,外面恨他的人不知凡幾,他從不曾當回事,但是剛才聽到說出那三個字,只覺得心臟像是被鐵錘重重地砸了一下,悶疼無比。
僵的手指從的眼角落在的肩上,語氣有些沉:“你恨我?”
抬起眼睛,眼神涼薄中帶著點嘲弄地質問:“怎麼,覺得我沒有資格恨你嗎?我爸爸救了你兒的命,現在他人也死了,欠你們顧家的已經加倍還清了。”
以前覺得爸爸欠了他的,所以無論他做了什麼,都沒說出那個“恨”字,但是現在爸爸已經沒了,等把小哲送走之后,就沒什麼可顧忌的了。
看了眼他落在肩上的手,此時此刻,從心底里抵他的,神經地繃著,將自己的往一側歪了歪,想要躲開他的手。
但是男人卻將的肩膀扳了回來,低聲道:“就算你恨我,也要吃飯,畢竟吃飽了才有力氣恨。”
陸清越忍著將飯碗扣到他那張臉上的沖,深吸口氣:“你出去我就吃。”
顧瑾言抿了抿,現在是到了看著他都已經吃不下飯的程度了嗎?
但還是點了點頭:“好。”
說完便轉朝門口走去,在手指搭上門把的時候,陸清越忽然出聲:“讓晚晚過來,我想跟說說話。”
“好,我一會兒給打電話,吃完你睡一會兒,我就帶你去靈堂。”
然后也不等說話,便開門走了出去。
陸清越反應了一下,才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如果不睡覺的話,他就不會帶去。
吃了小半碗粥就讓何嬸撤下去了,然后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是太累了,還是像他說的一樣吃了東西更加容易眠,竟真的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整個房間的線都是昏暗的,約聽到晚晚說話的聲音,從床上爬起來,才看到何晚晚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了,此刻正站在臺邊小聲的跟誰講著電話。
自從名浩出事之后,晚晚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出現了。
了很多年的男人,最后卻發現他是個同,擱誰都肯定不了打擊。
坐在床上安靜地等何晚晚掛了電話,才嗓音沙沙的出聲:“晚晚,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沒醒我?”
何晚晚朝走過來,順手打開了燈,昏暗的房間一下子明亮起來,不由得怔了怔:“晚晚,你怎麼瘦了這麼多?”
何晚晚倒了一杯水遞給:“你比我瘦得更多,喝點水吧。”
的嚨的確很干,干得發疼,于是接過杯子將半杯熱水都喝了下去。
睡了一覺之后,不知道為何頭反而有點發暈,抬手扶住額頭:“顧瑾言呢?”
何晚晚眼神復雜地看著:“他不在,應該去理你爸爸的后事了。”
就不應該相信那個男人。
陸清越抿了抿,掀開被子就要下床:“那你送我去我爸爸的靈堂。”
何晚晚拉住的手,眼神有些擔憂的看著:“清清,你照過鏡子嗎?你現在的臉很不好。”
還是彎腰去繼續穿拖鞋:“那我也要去看看。”
何晚晚沒有反對,雖然顧瑾言過來是希能勸說陸清越留在家里休息,但這種事沒法阻止,于是給顧瑾言發了條微信。
陸清越先去洗了個澡,出來剛換好服臥室門就被推開了,看見顧瑾言一寒氣的走了進來。
何晚晚在旁邊解釋道:“清清堅持要去靈堂,我有不知道地址,所以你送我們過去吧。”
同樣為子,明白陸清越的心,小哲的還沒恢復,作為兒即便是不舒服也應該去親自理,所以給顧瑾言發的微信只說讓他回來一趟,并沒說什麼事。
顧瑾言沒接的話,而是看向洗完澡之后臉更加沒有的人和明顯沒有吹過還漉漉的頭發,直徑走過去直接將抱了起來,往床邊走。
陸清越已經跟他鬧了一場,又睡了一覺,所以現在緒很冷靜,同時也很冷漠:“你干什麼?”
將放在床沿上,他才淡淡地道:“外面現在下著大雪,你這樣出去會冒。”
說完就轉去拿了吹風機過來,一言不發開始給吹頭發。
何晚晚看得都愣住了,印象里的顧瑾言就是個不茍言笑不解風的冰塊,從來沒想到他居然還會主做給人吹頭發這樣的事。
但看那男人那練而有條不紊的作這樣的事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做了。
陸清越僵著表忍著沒有發作,只是嘲諷地冷笑了一聲:“顧瑾言,你現在這樣有意思嗎?”
男人像是沒聽見的話,作依舊溫且認真地給吹好了頭發,然后又去拿了雙厚底的鞋子蹲下給往腳上穿。
陸清越看著男人五黑的發頂,扯出一嘲弄的弧度,沙啞的嗓音涼薄到極致:“為了這個孩子,你還真是夠低姿態啊。”
男人作頓了頓,隨即將鞋子給穿好,然后站起居高臨下地看著:“所以你打算用他來報復我嗎?”
仰起臉蛋兒朝他笑,帶著肆意又明顯的挑釁:“如果我真想帶著他一起消失,你以為你能攔得住我?”
顧瑾言視線盯著,盯著那張致蒼白又異常冷漠的臉,心里一直以來的那掌控忽然搖了。
他幾乎可以肯定,要用這個孩子來報復他,這沒來由的強烈的覺讓他忽然明白,這個在他邊半年看起來溫順乖巧的孩兒,從來沒有外面看上去那麼好拿。
最開始是以為有求于他,后來是因為喜歡他他,再后來是因為心里對他有愧疚,所以優勢一直都在他這里,甚至令他產生一種錯覺,覺得無論發生什麼,都能將一直留在邊。
但是現在那些優勢全都沒了,也不想再心甘愿地任由他拿了。
一直以為暖暖已經沒了,所以每當提起都會傷心掉淚念念不忘,可是現在為了報復他,居然狠心地要拿掉肚子里的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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