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們明明都能夠徹夜的談天說地，能夠一起在一個房間待著，為了工作徹夜不眠，他知道的心事，知道的喜怒哀樂。

而現在，連這麼一件小事，都要道歉。

這種生疏的覺，讓沈明軒心里的那慚愧和不安，徹底消失殆盡。

這些本應該是他的不是嗎？

陪在江窈窈邊的，應該是他才對，他努力了那麼多年，沒找到妹妹的時候，是江窈窈陪在他邊，他把當神支柱，當心里的那抹月，小心呵護，如今，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束月照耀在司薄宴上。

這種覺，他怎麼能接？

覺到沈明軒的眼神越來越熾熱，江窈窈有點不自在的捋了捋腮邊的頭發，勉強出一笑容：“走吧學長。”

“嗯。”

沈明軒如夢初醒，“我去開車，你等我。”

“好。”

沒一會兒，沈明軒把車開過來了，他探過子，打開副駕駛的門，“上車吧。”

江窈窈坐進車里，暖氣包圍，冰冷的覺總算淡下來。

地上還有不雪，車子開得不快，車的氣氛暖洋洋的，江窈窈卻沒來由的覺得有點不自在，腦海里始終回著，沈明軒開始的眼神，很古怪。

嘆了口氣，還是決定和沈明軒把事講開。

“學長。”

努力出一個很淡定的笑容，“我馬上都要當媽媽了，你打算什麼時候找個朋友？你也老大不小啦，該有個人在你邊照顧你。”

搭在方向盤上的手無意識收，沈明軒過后視鏡，看了眼坐在副駕的江窈窈。

他太了解了。

說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比誰都明白。

沈明軒俊臉泛出一苦笑：“我這個人獨立這麼多年，有哪里像是需要別人照顧的？”

“不一樣的。”

江窈窈刻意無視沈明軒的眼神，盯著自己的手。

“就算再強大的人，也應該有別人照顧，互相扶持，以后才不會覺得孤單，你說是不是？”

“就像你和司薄宴麼？”

沈明軒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讓江窈窈錯愕的抬起頭。

車子恰好到了紅綠燈，停了下來，沈明軒扭頭看著江窈窈，二人四目相對。

“就像你和司薄宴這樣麼，明明分開了之后，兩個人只會過得更好，卻還非要綁在一起麼？窈窈，如果是這樣的陪伴，就算以后一輩子都冷冷清清，我覺得沒有什麼不能接。”

待在司薄宴邊本就不開心。

江窈窈皺眉。

“學長，你可能誤會了……我和薄宴在一起，我很開心，薄宴和我在一起，也是這樣。”

很確定，司薄宴對的。

他們兩個人一路走過來，雖然有誤會有羈絆，可司薄宴從來沒有想過真的松開的手，就算真的有過，最終結果只是讓他們更加認定彼此就是對方以后生命里的那個人。

“薄宴雖然冷冷清清的，外人都覺得他脾氣不好，實際上他很好，他對我的幫助和信任，還有，都讓我覺到溫暖。”

“如果真的是這樣，為什麼還會得躁郁癥？”

沈明軒很不耐的打斷的話，濃眉皺起。

他不想聽到夸司薄宴。

“學長——”

江窈窈被他嚇到了。

沈明軒被的眼神灼燒，探一把將呆住的江窈窈抱在懷里，“窈窈，其實你可以過上更好的日子，不需要提心吊膽，也不需要害怕云初對你的家人做什麼，跟我回國外，沒有人會傷害到你，我們再和以前一樣，在國外發展，好嗎？”

藏匿多年的在一瞬間發。

沈明軒幾乎要把江窈窈嵌骨子里，不在意此刻在他的懷里掙扎。

“學長，你先松開我。”

江窈窈被這樣的沈明軒嚇到了。

認識這麼多年。

第一次看到這麼失態的沈明軒。

“司薄宴讓你哭讓你失的次數還不夠嗎？如果沒有他，妙手齋也不會出事，你媽媽也不會遇到那麼多麻煩，差點丟了命。”

沈明軒還在試圖說服江窈窈。

肯定是被司薄宴給蠱了。

等認清事實，會跟著他離開的。

直到刺耳的鳴笛聲響起，沈明軒如夢初醒，松開了已經面帶怒的江窈窈，再度坐直，發車子。

他不敢看江窈窈的眼睛，輕聲道歉：“抱歉，我剛剛……”

“學長。”

江窈窈本來想下車，可到了這個時候，還不如把話說清楚。

更何況。

如果就這樣下車，和沈明軒這麼多年的友誼，絕對會煙消云散。

“你對薄宴有誤會，他對沈云初的態度一直很堅決，我沒有辦法把別人做的錯失怪罪到司薄宴的上，就好像，我也沒有辦法因為沈云初做了錯事，就連帶著怪罪你這個當哥哥的一樣。薄宴很好，對我還有我的家人，我待在他邊很開心，想到以后能和他一輩子，心里只有高興……”

提到司薄宴，眼里泛著意。

“對于我而言，你是我的學長，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哥哥，除此之外——”

頓了頓，眼神堅定的看著沈明軒。

“我們不會有別的，對不起。”

對于不可能發展出別的的人，的態度一向堅決。

以前沈明軒不說。

能當做不知道，相信以他的能力，以后會遇到更好的人，可現在沈明軒捅破了這層紙……

沈明軒久久沒有說話。

江窈窈心忐忑，不知道他會怎麼想。

直到車子快到達目的地，一聲急剎，車子停在了餐廳門口。

“窈窈。”

沈明軒松開抓著握著方向盤的手，邊的笑容，帶著一濃郁的苦，他閉了閉眼，看著車頂，好久好久，才側頭看著副駕的人。

“你知道嗎，從我們認識的第一年起，我就喜歡你，想和你一起，我也一直以為，我們最后一定會順理章的走到一起。”

所以當初回華國的時候。

他只以為，是為了理家里的事。

早知道……還會生出這麼多事，他當時就應該選擇和一起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