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
周總率先笑出聲來。
他那張皺紋縱橫的臉因為笑容而扭曲,看著司薄宴的眼神帶著幾分嘲弄:“你覺得你配合我談錢?你這個后輩,一點規矩都不懂,在我的地盤上鬧事,現在問我要多錢?”
他手里的龍頭拐杖重重杵在地上:“老頭子對錢沒有興趣,你搶了我喜歡的東西,我自然也要你看看,你至親至的東西被人帶走之后是什麼覺。”
不顧司薄宴冷下來的臉,周總雙手合十,拍擊兩聲。
剛剛還吵鬧不已的黑市大廳突然安靜下來,如同在一瞬間被人按下了暫停鍵,不止聲音消失了,就連大堂的燈,也在一瞬間消失。
整個黑市都陷了一片黑暗當中。
司薄宴的心跳難以控制的跳起來,背后的冷汗涔涔冒出,就在這個時候,刑虞悄無聲息的站起來,趁著別人不注意,離開了包廂。
這是和司薄宴約定好的,趁著別人不注意的時候,暗中去搜尋江窈窈的下落。
可沒想到。
剛離開包廂,黑市大堂頂上亮起了聚燈。
那束溫暖的燈打在了那個秋千架上。
一個穿著白吊帶長的人坐在秋千上,的臉上蒙著一張輕如羽翼的白紗,只出一雙皎潔明的眼睛,一頭原本烏黑的長發也被卷了波浪卷,披撒在肩頭,襯得原本就白皙無比的更加白皙通。
那麼一瞬間,所有人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看到了跌落人間的天使。
是江窈窈。
司薄宴和刑虞的呼吸仿佛陡然間停下來了。
江窈窈本看不清下面的場景。
有輕微的恐高癥,被推上這個秋千架的時候,還不知道自己會被推到什麼地方,沒想到等睜開眼,竟然發現自己是被推到了這個秋千架上。
記得,上次來黑市的時候,出現在這個地方的,是老師的那尊白玉送子觀音,是拿來被人拍賣的。
那現在在這里……是不是代表就是那個被拍賣的東西?
想到這個可能,江窈窈的臉白了幾分。
不敢往下看,兩只手死死的抓著兩邊的架子,這種騰空失重的覺,讓上的皮疙瘩都起來了,只能倚靠著求生的希,和對司薄宴的信任,強撐著自己不要出聲。
那些人肯定很愿意看到出丑。
不僅僅只是自己。
代表的,是江窈窈,也是司薄宴。
不能丟了他的臉。
江窈窈努力平復呼吸,小心翼翼的保持著自己的平衡,從下方傳來的熾熱眼神,仿佛要把上最后一層服都給剝離。
這下面的人,有司薄宴嗎?
他應該已經來了吧……
“歡迎大家來到黑市,這一次要拍賣的,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絕人。”
穿著紅旗袍的人從升降臺當中出現。
正是紅玉。
紅玉拿著麥克風,臉上的笑容滿是風:“相信大家有的人對今天的拍賣品并不陌生,可來了黑市,按照規矩,不問來歷不問出,如果拍賣了,有人找麻煩,我們會負責擺平。現在——”
的聲音陡然拔高。
“開始拍賣,起拍價,五千萬,每次價提升一千萬,價高者得。”
紅玉的聲音剛落地。
下面開始響起驚天地的口哨聲。
江窈窈坐在秋千架上,本看不到下面的靜,只聽到此起彼伏的呼聲,由遠及近,仿佛要把給淹沒了一般。
江窈窈在這個黑市里不算默默無聞。
鼎鼎大名的bella士,之前在網上大出風頭,還是司家的夫人,不管是哪一個份,都足夠讓人覬覦了。更何況,這個人長得這麼花容月貌,是看著若凝脂的,就讓人垂涎三尺。
在這里拍下江窈窈,本不用擔心司薄宴對他們下手。
說不定……司薄宴最后本不值得自己老婆被誰拍走。
想到這里。
原本就躁不安的人群更加激,手里的號牌一次一次的亮起,價格也從最開始的五千萬,到了一個億,約還有上升的趨勢。
江窈窈現在很想口,這是這麼多年來,第一次覺自己像是一件商品一樣,被人這樣明碼標價。
但是偏偏做不了任何反抗,只能認命的站在這百米高空之上,聽著那些貪婪的人在那里漫天價。
“一億兩千萬。”
“一億三千萬。”
“一億五千萬……”
價的聲音還在此起彼伏。
江窈窈覺頭疼得不行。
真的想不到,自己有一天竟然會這麼值錢。
直到——
“五億。”
紅玉帶著幾分詫異的聲音傳來。
江窈窈吃驚的瞪大眼。
五億?
這個價格,已經遠遠超過最前面的那個人的價格了。
雖然在這里出沒的人都非富即貴,可能道這個價格的人,之又,難道……是司薄宴?
江窈窈臉上出一笑容,應該是他吧?
不知道為是你們,想到司薄宴可能在這里,江窈窈張的心漸漸變得平靜起來,朝臺下看去,在人群當中看到那個魂牽夢縈的臉。
可——
“想不到,你太太的人氣還不錯。”
周總好像看到了什麼極其好玩的事一樣,哈哈大笑起來。
邊的男人下顎繃,他本來想在最后關頭價,這樣好一錘定音,沒有想到竟然會有人直接出五億。
能夠出這樣價格的人,看來對江窈窈勢在必得了。
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聚燈在臺下晃了一圈,最后鎖定在了角落的卡座里。
江窈窈和司薄宴也在一瞬間看清了那個男人的長相。
男人穿著一黑西裝,臉上滿是憂,一雙琥珀的眼睛正擔憂無比的看著江窈窈的方向。
學長?
江窈窈吃驚的瞪大眼,就連司薄宴,眼里也寫滿了錯愕。
拍下江窈窈的人,竟然會是沈明軒?
沈明軒仿佛到了江窈窈的視線,微,像是在讓放心,似乎是怕還有人價,沈明軒再度揚了揚手里的號牌:“如果還有人價,我每次再加一千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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