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群山間與湖邊響起無數聲沉重的撞擊聲。
那些機甲失去了所有力,有的砸落山崖,有的落湖中,濺起好大的水花。場面變得無比混,救生裝置啟,那些軍方與祭堂的強者從機甲里爬了出來,好在的傷不算太重。
如此詭異的畫面就發生在眾人的眼前,也出現在星河聯盟所有的電視幕上。
“你看,我可以做到。”趙臘月收回視線,對冉東樓說道:“那些戰艦現在就是棺材,維生系統確實可以維持很長時間,但在這種力下,誰都不能保證戰艦里的人類會不會出現什麼問題,也許有人會崩潰,有人會試圖奪了艦長的指揮權,試著從里面開啟。”
冉東樓沉默不語。
如果于絕對靜默狀態的戰艦被強行開啟,便會自。
十幾萬艘戰艦在宇宙里逐一炸,那會是多麼盛大的一場煙花?
人類文明重生以來,無數年積累的資源與智慧,就這樣毀于一旦?
沒有人能夠承擔這種責任。
那兩位軍方將領、很多軍方與祭堂的強者,還有一些主教與祭司都像冉東樓一樣沉默了。
那位紅主教忽然厲聲說道:“這一切都是騙局!你不是神明,不可能……”
“如果井九無法為新的神明,那就我來做。”
趙臘月沒有等他把話說完,看著那名主教面無表說道:“兩個備份系統已經關閉,只剩下那顆星球的主系統在我的控制之下,那位已經灰飛煙滅,你確定要給陪葬?”
場間的絕大多數人都聽不懂這句話,這位紅主教與冉東樓卻約知道真相。冉東樓的神更加凝重,紅主教的神則更加癲狂,喊道:“我不會相信的!”
說完這句話,他便向著溫泉邊沖了過來。
然后,他飛了出去。
就像一塊石頭,落在了遠的一片宅院里,就此死去。
場間再次響起一片驚呼,卻沒有引發更大的,也沒有人趁開始攻擊。
因為殺死那名紅主教的不是趙臘月。
冉東樓收回右手,向趙臘月神鄭重說道:“我代表行政主星向您宣誓效忠。”
他是星河聯盟的大人,但依然只能代表主星無法代表別的行政星域。
當三大艦隊都被凍結在宇宙里的此刻,他就算想要代表軍方也沒有意義。
不過這就夠了。
趙臘月舉起右手,示意青兒關閉了新聞直播。
……
……
遙遠的伽雷通道那邊。
那座孤單的轉運基地表面出現了一個大,看起來是封門被某種強大的力量直接撕開。
轉運基地的十幾名工作人員被隔離在生活區那邊,被嚇得臉慘白。備份維生系統已經啟,他們不需要擔心立刻會死,但那些人究竟是什麼怪?
陳崖與其余的仙人們站在真空的大廳里,看著電視幕上的畫面,沉默不語。
剛才,趙臘月看了天空一眼,那些機甲便紛紛墜落下來。
現在電視幕上的畫面消失了,變回了正常的節目或者那些主播崩壞的臉。
陳崖在通話系統里說道:“青天鑒靈你好,我想與臘月真人對話。”
通話系統里安靜了會兒,響起了青兒有些怯怯的聲音:“你……你等會兒,我不知道接不接電話。”
沒過多長時間,趙臘月的聲音出現在通話系統里:“你們要投降嗎?”
陳崖面無表說道:“你可以毀滅三大艦隊,甚至殺死所有人類,但很難殺死我們。”
“我不是太平真人,除非有必要。”趙臘月的聲音沒有任何緒,“至于你們,已經無法為威脅,所以我沒有與你談判的必要。”
陳崖說道:“我覺得你對我們這些長輩似乎缺尊重與認識。”
“你們能夠飛升離開朝天大陸,當然很強,問題在于現在你們沒有戰艦,便只能找個空間站或者星球生活,就像沒有馬的農夫,連前面的一座山都翻不過去。”趙臘月繼續說道:“你們來到這個世界比我更早,但直到今天都不明白這個世界最大的問題是什麼。”
那位悲觀主義黑妖仙忍不住問道:“是什麼?”
“是距離。”
趙臘月留下這個詞便退出了對話。
……
……
整個星河聯盟范圍的戰艦以及飛行,只要于憲章網絡中,此刻都變了棺材或者石頭,死氣沉沉地停留在宇宙的各個地方,恐懼不安地等待著被喚醒或者死亡的那一刻到來。
只有一艘戰艦例外,那就是烈號。
柳十歲沒有直接聯系趙臘月,而是按照習慣進了那個游戲,然后通知了對方。
神末峰的猴子在,崖下的云在飄,趙臘月從府里走了出來。
柳十歲看到的第一句話就是:“安全嗎?”
趙臘月知道他關心的不是自己,而是那些戰艦、飛行里難以計數的兵以及民眾,說道:“冉寒冬的程序里做了后門,就算沒有喚醒信號,也不會出事。”
柳十歲無法完全相信的說法,說道:“伽雷通道外的那艘巨型戰艦載著七萬多名撤離民眾,還有別的民用飛行,我希你能盡快解,最好不要死太多人。”
趙臘月知道如果不答應他肯定會被啰嗦死,毫不猶豫說道:“好。”
柳十歲神和了很多,說道:“幫我向阿大和青兒問好。”
趙臘月說道:“那邊沒有消息。”
柳十歲說道:“那就只能自己來了,我這邊離得太遠,先去試著理一下。”
當雪姬與井九從伽雷通道里出來后,烈號戰艦便已經轉向,向著某顆遙遠的太而去。
趙臘月沉默了會兒,說道:“也許他可能更愿意自己理這件事。”
柳十歲說道:“他現在就是個傻子。”
趙臘月難得一見的嫣然一笑,提醒道:“祖星的行星防系統很強,你小心一些。”
現在他們都知道井九的況不好。
要解決這個問題,便要殺了青山祖師。
雪姬與井九肯定也會去那里。
祖星就是終極答案所在的地方。
在星河聯盟里,祖星的存在與位置向來是極的事。但因為有的存在,所以對他們來說早就不是。
柳十歲走到崖邊,向云海上的諸峰,眼神忽然滄桑。
不遠是清容峰,遠連在一起的是適越峰與昔來峰,游戲里的上德峰還沒有變平,峰也都還在,天峰還是那麼的高。
青山群峰以及群峰間的一切都源自于青山祖師。
他才是青山里最高的那座山峰。
井九有可能超越他的高度,卻被他到現在無法醒來的境地。
他們這些晚輩能夠戰勝這座高峰嗎?
……
……
數百臺武裝機甲散落在群山以及湖里,無法啟,變了一堆破銅爛鐵。
零星有槍聲響起,還有激穿過山林,然后很快平息。
祭堂的武裝被逐步解除, 溫泉邊恢復了平靜,冉東樓與兩位軍方將領向著這邊走了過來。
看著這幕畫面,那些主教、祭司與普通士兵震驚無比。就連鐘李子和江與夏都有些匪夷所思——冉東樓的態度與立場轉變的如此突然,簡直令人難以想象,難道所有大人都必須是一株殺伐果斷的墻頭草?
局面已經控制住了,趙臘月沒有與冉東樓說話,抱著貓向建筑后方走去。
冉寒冬向父親挑了挑眉,趕跟了上去。冉東樓微微一笑,眼神里滿是寵溺。
鐘李子和江與夏看到這幕畫面,更覺困不解。
那艘銀的流線型飛船從建筑后方升起,破開天空里的殘雪,向著首都市飛去。
溫泉水面生起無數漪漣,就像人們此刻的心,然后很快平息下來。
那些引力場崩壞后的殘雪落在飛船的窗上,發出啪啪的聲音,就像是夏夜的暴雨。
冉寒冬打開聲音屏障,調出手環里的資料,匯報道:“聯席會議在二十分鐘之后召開,關鍵是那些戰艦怎麼理,不可能一直把它們鎖死在宇宙里。”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位非常稱職的書或者說參謀軍,不管對井九還是趙臘月。
趙臘月說道:“時間太短,戰艦里的人不夠恐懼,等到會議結束之后再說。”
冉寒冬點了點頭,接著問道:“聯席會議與會員的資料您需要看嗎?”
趙臘月說道:“只是例行通知,會議本并無意義。”
冉寒冬對此并不贊同,卻無法說服,想著今天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忍不住問道:“您是怎麼知道那位……離開了這里?”
只有那位離開了,趙臘月才有機會隔絕主星,繼而獲得中央電腦的控制權。可怎麼知道的呢?為什麼能夠如此準確地把握住這個時間窗口?
趙臘月說道:“因為井九出現了。”
冉寒冬沒有完全理清楚這句話的邏輯,鐘李子和江與夏反而很快明白了趙臘月的意思,因為們兩個人比冉寒冬更清楚井九的以及行事風格。
趙臘月不需要掌握那位的況,只要看到井九,就知道到了反擊的時刻。
如果沒有足夠的把握能夠讓那位與中央電腦及憲章網絡隔離開來,井九如此謹慎、或者說貪生怕死,怎麼敢出現在世人的眼前?
這次的配合沒有任何事先計劃。
這種不言自明的默契確實令人驚嘆。
趙臘月與井九已經五百多年不見,而且如果仔細算來,他們從來沒有真正的并肩戰斗過,但二人間的默契更勝過他們與柳十歲、之間,這大概便是所謂心意相通。
飛船這時候已經飛出了北方的群山,來到了晴朗的世界里。
冉寒冬打開屏障,碧藍的天空與略有些刺眼的線從窗外了進來,落在趙臘月的臉上。
看似尋常清麗的面容,在這些線的照耀下,散發出神圣的覺。
冉寒冬怔了怔,繼續問道:“那剛剛為何要做新聞直播?”
那些機甲如雨般落下的畫面,那些祭堂主教祭司們悲憤的面容,那些鮮都落在了整個星河聯盟民眾的眼里。這或者可以起到一些立威的作用,但對于絕大多數人類來說,遠方的死亡與沖突很難讓他們到恐懼,反而更容易激起他們的熱——畢竟他們是安全的。
“這不是對他們發出的信息。”趙臘月的答案依然很簡潔。
做任何事,信息流的迅速以及暢通都最為重要,這樣才能保證不會發生誤判,導致配合出現問題,《大道朝天》的游戲現在都承擔著這樣的作用。
與井九沉穩的行事風格相比,趙臘月的手段更加簡單直接或者說暴。只需要一場新聞直播,便能把自己想要發出的信息傳到星河聯盟各個角落。不管雪姬與井九會去哪里,相信他們都會看到那些新聞畫面,知道已經控制住了中央電腦以及這個世界。
當然也希不知為何失蹤的也能夠看到這個信息,知道勝利就在眼前,不要去弄那些歪門邪道的事,更不要去做那些瘋狂的嘗試。
嘀的一聲輕響,冉寒冬收到了一條消息,嗯嗯了幾聲,最后說道:“好的父親。”
對趙臘月說道:“幾個實驗基地的理匙已經拿到,我哥已經控制了第四備份。”
趙臘月嗯了一聲。鐘李子一直覺得整件事有些不對,這時候聽到這段對話,再也控制不住好奇,問道:“你家……一直都是咱們這邊的?”
冉寒冬看著微微一笑,說道:“當然。”
鐘李子吃驚說道:“冉老爺子最開始的那些沉痛,那些不得已……都是演出來的?”
“我也沒想到父親演技還不錯。”冉寒冬笑著說道。
江與夏慨說道:“看來舅舅說的沒錯,政客們都是些老戲骨。”
……
……
因為漫天飛舞的激與粒子束,因為突然其來的炸,因為從天而降的魔鬼白貓,主星的兩重防護罩到了很大影響,直到這時候才開始慢慢自修復。
集的星辰以及本星系太的線,比平時更多的落在了星球表面。不過二十幾分鐘的時間,這個季節與太正面相對的北半球平均氣溫便升高了一度。
如果再這樣持續下去,人類還可以靠著恒溫設備生活,UU看書 www.uukanshu.com原野里的那些可就慘了,北方的那些冰川肯定也會加速融化,沿海地帶的城市房價則會比冰川崩壞的更快。
那些星辰的線把大氣層外的空間站與衛星照的極為明亮。那些空間站與衛星都于鎖死狀態,看上去竟有些軍方像為英雄們樹立的太空墓碑。
首都市建筑的表面也被照的明亮一片。但空無一人的街道與這些刺眼的線以及炎熱的天氣沒有關系,那是因為行政主星當局已經頒布了最嚴厲的戒嚴令。
銀飛船飛過了街道里的小廣場與花園,就是趙臘月經常玩懸浮板的地方。
今天這里看不到那些沈云埋的狂熱追隨者,看不到滿是古風的,聽不到年的歡笑聲,只有被曬蔫的花枝,有氣無力地低著頭。
街心廣場正前方的遠,矗立著一座不規則的巨型建筑,正是星河聯盟的軍部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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