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暮的猜測并沒有錯。
此時此刻的周匪,眼神已然不對勁了。
因為突然間發現了這個世間最惡心的東西,那無異于打破了他從小到大建立起來的所有觀念,修復需要時間,可崩裂的那一剎那,幾乎快要擊碎一個年男人的靈魂。
再加之……
面對程罪其實并沒有背叛他的事實。
那過去幾年他的報復還有什麼意義?
“我不知。”周暮回答了他。
這個答案拉回了周匪飄遠的思緒。
周暮的瞳仁微,他清楚的看見男人慢慢的拿起了茶幾果籃中的那把水果刀……
他咬著牙,“我真的不知!”
但周暮又無法說出口‘其實他猜得到是陳敬憐做的’這句話。
畢竟陳敬憐是生他的母親,哪怕他們母子之間的觀念完全不一致,可他也無法眼睜睜看著會下場凄慘。
“當年你送程罪去醫院,在跟誰打電話?”周匪握住了水果刀。
周暮呼吸一頓。
他的攥著手指。
縱然那些想法與行為有些太小人,可他一旦說了,那程罪與周匪之間就沒了一半的誤會。
那麼以后……
他就再也沒有機會靠近程罪了。
水果刀已經離開了果籃,并且距離周暮越來越近。
周暮能夠看到燈投在刀面上的寒芒。
就在周匪有作的同一瞬間,周暮閉上了眼睛:“在跟父親的原配妻子通電話。”
周匪的手僵住。
這一刻,有什麼東西好像進了他的腦袋里。
周暮仿佛認了一樣,頹敗的坐在地上,“當年,程罪一直在明里暗里的替你安住那個原配母子,程罪負責給他們匯報你的行蹤。不過程罪給的消息,都是假的。不然你以為你最后一次把他們困在外面回不來的時候,是誰幫的你?”
程罪一直都在幫……
“那時候程罪邊有監視的人,不確定是誰,所以誰也不敢告訴,只能那樣往下演。一旦被那母子知道,第一個倒霉的就是你。”
周暮盯著他,眼仁通紅:“但是程罪還是了馬腳。懷孕的事被那對母子知道了,派人抓,逃跑的途中摔倒,所以孩子摔沒了,我趕到的時候程罪就躺在馬路邊上。”
周匪已經沒了反應。
看著這樣的他,周暮只覺得解恨,他笑說:“我有的時候都替程罪覺得悲哀。那麼護著你,每件事都幫你打理的妥妥帖帖,不惜拿命跟那些魔鬼,到頭來你卻不相信。我的確喜歡程罪,所以我看不了你那樣不信任!我就是不告訴你!”
客廳里寂靜無聲。
鐘表滴答滴答的聲張,好像一口偌大的鐘,震的人心臟都快碎裂。
男人低下頭,里叼著香煙。
香煙點燃時,他將水果刀尖抵在沙發扶手上,嗓音沙啞,卻擲地有聲:“周暮,你在替誰瞞?”
周暮心臟猛然一!
他……
他居然……
周匪沒看他,然而吐出的話卻讓周暮渾發冷,“如果你只是瞞著不想告訴我,那后來那份親子鑒定呢?也是你做的手腳?可那段時間你傷一直在住院,我的人一直盯著你,你的病房網絡也是斷的,你本聯系不到外界。所以,你到底哪句話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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