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瀾江庭,秦染從浴室洗了澡出來,正準備拿著那塊玉佩去書房,忽然發現司夜寒此時正抵在門口。
他單手抄在兜里,另外一只手拿著手機,正在專注的看著什麼。
臥室里昏黃的燈將他英俊的容鍍出幾分瑰麗,一黑的他,顯得格外矜貴。
聽到浴室傳來聲響,司夜寒抬起頭,目深邃的掃了秦染一眼。
秦染才洗過澡,清純的烏發漉漉的垂在肩頭,將那吹彈可破的雪,映襯的格外俏,乍一看,就像個魅君王不早朝的妖姬。
著眼前如此妙曼的場景,司夜寒結上下滾了滾,好一會兒后,他嗓音暗沉的開口,“你大姨媽該走了吧?”
大姨媽……
秦染呼吸一頓,整個人瞬間愣在了那里。
本想說沒有,但在暗的掃了一眼司夜寒的手機界面后,又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
司夜寒故意杵在門口,還專門上網查了生大姨媽的周期,就說明他今晚是有備而來,要是還敢拿那個理由糊弄他,搞不好他敢當場驗貨。
“……嗯,過去了。”
想了很久,秦染最終決定如實回答。
畢竟這種事,知道糊弄不過去。
見點頭,司夜寒的薄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那就好。”
他愉悅的丟下一句,轉向浴室的方向走去。
一邊走,他一邊快速自己的上。
眼見他就要進浴室,秦染深吸了一口氣,急忙開口說道,“那個,我今晚想去書房。”
聞言,司夜寒扯領帶的手指微微一頓,面不悅的開口,“你什麼意思?”
“不是的,主要是答應了江太太,要盡快把那塊三彩玉佩修補好還給,你也知道,這件事關系到銀沙灘地皮的收購合同,我不想節外生枝。”
見他要生氣,秦染急忙開口解釋道。
司夜寒皺了皺眉頭,剛要說話,秦染趕忙討好的往他面前湊了湊,手指搭在前的服上,作勢要。
“如果你實在想要,那我就晚點去書房,不過不要弄太長時間,我怕晚上來不及修補玉佩。”
“……”
秦染這話,直接把氣的司夜寒臉都綠了。
這是什麼意思?
把他當那種毫無原則和底線的中鬼了?
而且,不要弄太長時間是什麼意思?
這是瞧不起他麼?
“滾!”
下心頭怒火,司夜寒瞪著秦染,厲聲呵斥道。
盡管被罵,但秦染心里還是高興的,因為知道,這一關算是闖過去了。
“那,那我走了,你一個人要記得好好休息。”
一邊抱著玉佩跑路,秦染還不忘丟給司夜寒一波的人設。
秦染走后,司夜寒一臉煩躁的扯開前的領帶,轉向浴室走去。
半個小時后,他洗過澡出來,躺在床上休息。
人睡在床上,心里卻沒來由的一陣煩躁,他不覺睜開眼,下意識的掃了一眼沙發。
沙發上此時空落落的,沒有往日里悉的那個影,莫名的,一寂寥慢慢席卷而來,擾的司夜寒忽然沒了睡意。
他起,從桌上了煙盒,銜了一支煙點燃。
白的煙霧很快彌漫了司夜寒的視線,他用舌尖抵了抵腮,忽然覺得沒味兒,想了想,他將手中的煙按在煙灰缸,起向門外走去。
書房。
秦染打開從娘家帶來的那只紅木箱子,將里面修補玉用的工一一羅列了出來。
一手指,深吸了一口氣,開始進工作狀態。
這塊三彩玉佩之所以難補,除了很不好調和之外,最重要的一點,是因為它是鏤雕。
這種鏤雕技非常考驗修補師傅的技和耐力,稍有差池,不但沒辦法將玉佩還原,甚至可能還會造更大的傷害。
所以,必須要神高度集中才行。
但由于白天太勞了,秦染力實在有限,修補了一會兒,就困得不行,疲倦的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剛睡著,書房的門便被人打開,司夜寒緩步從外面走了進來。
進門后,他看了一眼趴在書桌上休息的孩。
秦染形本就消瘦,來書房的時候又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睡意,小小的一團蜷在那里,就像是一只躲在角落里被人棄的流浪貓,莫名惹人憐。
收回視線,司夜寒轉掃了一眼旁邊的柜子,稍作遲疑,遂快速走了過去。
他打開柜子,從柜子里拿了一床羊絨毯,來到辦公桌前,打算披在秦染的上。
可就在他低頭的時候,忽然被桌上的那堆修補工深深吸引了視線。
這套工是秦染在嫁進司家的時候,從娘家帶過來的,工的做工非常細,材質是玄鐵,上面的包漿很厚,一看就有些年頭了。
這套工,他在十年前有幸見過,正是當年秦無雪使用的那一套。
原本以為這東西已經隨著那場大火消失滅跡,卻不想竟然會在秦染的上出現。
睹思人,司夜寒不覺手拿起一枚刻刀,放在眼前看了看。
刻刀的底部應該有一個印章,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印章上面的字被人磨平,只能依稀的辨認出一點痕跡。
見狀,司夜寒便放下手中的刻刀,又重新拿起一枚鑷子看了看。
不出他所料,鑷子上的刻章也不見了。
他不由得低頭仔細看,發覺這套工所有的刻章,幾乎全都被人打磨干凈,不留一痕跡。
見此形,司夜寒的面一暗,下意識的低頭看向桌上的秦染。
這套工是秦無雪當年找最好的工匠師傅打造的,材料也是最為珍貴的前年玄鐵,所以價值連城。
按理說,這麼珍貴的一套工,秦染就算拿到手,也不該把刻章磨平,畢竟,刻章是彰顯這套工的份之一。
這麼做,不但多此一舉,甚至有點蓋彌彰。
好端端的,為什麼要把刻章磨平?
是不是在刻意掩蓋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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