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了賬，顧璽拉著芊芊出去。

“你要干嘛？我還要回去上班。”

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樣，顧璽冷笑著問：“你還知道要上班？”

芊芊瞪著眼，怎麼不知道了？現在是中午的私人時間，他有什麼資格干涉的行蹤？

“上車，別廢話。”顧璽皺著眉頭冷聲命令。

在他剛才一系列瘋狂的舉之后，芊芊即便是氣，也不敢發出來，只能忍氣吞聲，聽他的話。

“要去哪里？下午不回去上班嗎？”忍不住出聲問他。

“醫院！”說完這兩個字，顧璽便不再出聲了。

芊芊抓安全帶，心底有些發，好好的，去醫院干嘛？

指他解釋，那是不可能的了，想了一圈，還是沒得出答案。

到了醫院門口，他去停車，芊芊不敢跑，站在原地等著。

顧家的車子在旁邊停下，顧振慢吞吞從后座出來，拄著個黑的龍頭拐杖，說不出的威武霸氣。

“爺爺？你怎麼在這里？”芊芊有些驚訝地問。

顧振高傲地撇開自己的頭，“來醫院，除了檢查看病，還有什麼？”

“爺爺，我陪你一起吧。”有些賣乖地說，跟在顧振邊，總比在顧璽那個晴不定的男人邊好。

顧振嘿地一聲，笑開在心底，本來就是讓來陪著他檢查的，但沒想到璽那小子也跟來了。

繼而他裝跟顧璽一樣的面癱表，像是老佛爺賞賜芊芊一樣，干咳一聲，得寸進尺地說：“那還愣著干嘛？帶路啊！”

芊芊乖乖地走在他的左手邊，顧璽出來后，自然而然地在另一邊，跟顧振流還算是的，這個時候芊芊也懂得要討好人家的意思，一個勁兒跟在顧振邊說好話。

不得不說，若真的想討好某個人，肯花心思的話，芊芊做起這件事來，是毫不費勁的。

“高啊？那爺爺你還經常吃膩膩的紅燒？那東西不宜多吃的。”一聽顧振漫不經心地說著高，芊芊忍不住開口說。

顧振撇撇，“反正吃不吃都是這樣，又沒人，特意為我調配伙食，老骨頭一腳就要踏進棺材里了，估計就不得我去跟你見面呢，誰還會關心？”顧振說得嘲諷至極。

芊芊有些難，見顧振孤零零一個人來，確實難為他了。

想了想，乖巧地說：“爺爺，下次你要來醫院檢查的話，提前告訴我吧，我陪你一起。”

顧璽腳步一頓，冰涼的眸子落在上，芊芊并沒意識到他視線的轉變，因為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顧振的上。

“得了吧，你一個年輕人，哪來的時間與耐心。別為了討好我，就急著下這樣的承諾，我這人最重信用與承諾，做不到就別隨便說。”

顧振有些不賞臉地拒絕。

芊芊急了，哪里是為了這個？

討好他？確實是在討好，但還犯不著事事討好的地步。

停下腳步，認真得看著顧振：“爺爺，我說認真的。其實，也不是為了討好你，更是滿足我一個小小的愿吧。你知道我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小時候上學，每天我同桌的爺爺都來接，我看了很羨慕。”

吸了口氣，有些嘲諷地笑了。

“其實，我羨慕的，又何嘗是人家有個爺爺呢？我羨慕的太多了，那時候我想，要是我也有爺爺，我一定好好孝順他老人家，一定對他很好很好。”

顧振冷哼一聲，是這樣嗎？

“既然有心，那就直接陪著爺爺來，何必廢話。”旁邊顧璽冷言冷語地打斷芊芊的繼續解釋，眼神譏誚。

“你……”芊芊惱怒地向他，偏偏顧璽一臉你還有話說的表。

顧振瞪了自己的孫子一眼，要他閉。

“好了，要真的討好我，就讓我看看你的誠意，要是你只是上說說的，那就算了。”顧振打斷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勢，果斷給了芊芊這個討好的機會。

“呦，這不是顧老麼？又來檢查了？”走廊上迎面走來一個七十上下的老人，笑瞇瞇地跟顧振打招呼。

“是啊，這次你曾孫沒跟著你一起來啊？”

“是啊，跟他媽出國玩去了，下個月才回來呢。”那老家伙笑得賊兮兮的，一副我很得意，比你好比你棒，你快來夸夸我的表。

顧振一口差點吐出來，臉都快黑鍋底了。

“爺爺，這位爺爺是？”芊芊適時打斷兩人之間的對話，好奇地問道。

“這是我一個朋友，你張爺爺就是了，老張，這是我那不爭氣的孫子顧璽，這是我孫媳。”

“咦，這是陪著你來檢查啊？”張爺爺有些驚訝地問。

“是啊，爺爺一個人來太孤單了，我們這些做孫子孫媳的，也不知道老人家到底怎麼樣，跟來聽聽醫生怎麼說。”芊芊笑呵呵地說。

這一次，拍對馬屁了，顧振的表出幾滿意。

“這樣啊，倒是跟孝順的孩子，顧老啊，你是有福啦，要是抱上個曾孫，那就更好了。”

張爺爺狀似“不經意”地說。

頓時，顧振臉上變鍋底灰，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這個老張果然是來炫耀的。

“呵呵，我們這不是才剛結婚麼？孩子的事急不來，順其自然當然是最好的。”芊芊笑得下都快僵了，只道這些老頑固連這些也揪著不放，累的跟狗一樣。

顧振不甘落后，笑得跟狐貍一樣：“是啊，今天也恰好，讓他們去檢查檢查，看最近適不適合要孩子。”

為了扳回一城，拼了，連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

芊芊滿臉黑線，顧璽面無表。

“老張，先不跟你說了，我們先進去了，你一個人仔細著點兒啊。”顧老頭得意洋洋地走了，對于芊芊今天的表現很滿意。

“一會兒我去張醫生那里檢查，你跟顧璽就去婦科和男科檢查一下吧。”

芊芊被這句話雷得外焦里，偏偏顧振說完之后，覺得自己的話很有道理。

于是，龍頭拐杖在地上重重一拄，一副不容置喙干凈利落的語氣：“你們去吧，估計我比你們快，到時候在一樓的休息室等你們，有事的話給我電話，我先進去了。”

他火燒火燎地去了，留下芊芊，看著地板干瞪眼。

看著偌大的走廊，芊芊腦袋生疼，抬起頭，見顧璽直直看著自己，嚇得后退了兩步，才站穩跟腳。

“做什麼這麼看我？現在怎麼辦？”不自覺地問，只想說是不是跟著爺爺去比較好，誰知顧璽不這麼認為。

剛才爺爺的話說得也有道理，他已經在考慮要一個孩子了，自然要檢查一下芊芊況。

“走吧，去看看。”顧璽大步走了，芊芊以為他說跟著爺爺去，喜不自地跟上了。

等顧璽走到電梯旁，才發現不對勁，抱著包包不肯進去：“爺爺就在這一層。”

顧璽幽幽地看著：“誰說我要去找爺爺的？剛才沒聽到他說的話？去婦科檢查。”

顧璽自己的是沒問題的，他每半年就做一次全健康檢查，規律得讓人想踹兩腳。

但是芊芊不同，就過去那二十幾年，窮困潦倒，哪來的閑錢去檢查？

“我不去，我沒病，而且我現在不打算要孩子。”芊芊的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樣，下意識往后退。

他現在的算盤是什麼知道，但是不會答應的，孩子不是易，不能淪為他們之間的工。

顧璽站在電梯門口，靜靜地看著，薄薄的慢慢了，吐出幾句話：“芊芊，我不想再說一遍。你有兩個選擇，一，自己過來，現在就下去，二，我過去，把你劈暈，丟到醫生那里，你二選一。”

這態度，囂張也要個邊兒，就顧璽這拽樣，足夠惹人嫌了。

芊芊看著他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氣不打一來，我呸，誰說我只有兩個選擇的？

拿好自己的包，飛快地轉，一邊跑，一邊朝著顧璽喊：“我還有第三條路，顧璽，狗急了都要跳墻，更別說我還是個活生生的人了，孩子的事，你休想。”

剛跑了幾步，后就被人扯住，扎起的辮子被顧璽冷酷地拽著，頭皮一陣陣生痛，可見他的力道并不小。

不得已，芊芊只好憋屈地站著不跑，尼瑪真的很痛，他是不是想扯掉自己頭上的一層皮？

“顧璽你夠了，你是不是還要謀殺？小心我立馬報警啊！”氣急敗壞地朝著顧璽大吼。

顧璽定定地站著，似笑非笑地看著狗急了要跳墻的樣子。

“跑啊，我看你跑得哪里去？怎麼不跑了？”

說跑，好歹也要放開手，讓自由吧？

就沒見過一個大男人大庭廣眾之下抓住人辮子不放的小人行徑。

“去婦科，還是你想我這樣牽牛一樣，拉著你去？”顧璽斜斜睨著道。

芊芊重重踢了他一腳，當然被他躲開了。

“顧璽，你最好祈禱你一輩子這麼牛氣哄哄，否則那一天落到我手里，我一定加十倍回報過去。”

“那也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我也期待有那一天。”顧璽的表很正經，是那種帶著鄙視的正經。

走了一半，顧璽蹙著眉，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到了婦科，連掛號都不用，直接專家會診，免排隊。

芊芊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呆呆地問：“這就是你的特權？”

顧璽好整以暇地看著：“哪天你混到這樣的地位了，自然一個電話過去，特權會為你而開。不過芊芊，看你這個樣子，要混到這樣，難了。”

芊芊被他一句話氣得吐，就知道狗里吐不出象牙。

顧璽的和藹可親，只有那一瞬間嘲笑的時候，很快他又恢復了冷無的表。

“還傻愣著做什麼？醫生都在等你了，難不要八抬大轎請你進去？”一句話，芊芊立馬變了臉。

到了醫生的辦公室，醫生是個四十左右的中年婦，問了芊芊一些問題。

然后要起去做的檢查，做完所有的檢查之后，已經是傍晚了，不僅是顧璽，連顧振也在外面等著。

“詳細的報告要過兩天再出來，初步來看月經不調，有機會多多調理一下，來的時候不至于痛的你死去活來，調理好了對以后懷孕也有好。”

醫生一席當著顧璽爺孫兩個人的話，鬧了芊芊一個大紅臉。

顧振有些不滿地瞪了芊芊一眼，跟醫生多討教了兩句，比芊芊這個當事人問得還多，弄得臉上火辣辣的。

“既然是這樣，那報告過兩天再過來拿，現在回去吧。”顧璽面無表地說。

一行人打道回府，對于醫生的一番話，顧振很不滿意。

“年紀輕輕的，上問題這麼多，這樣怎麼生孩子？不行，今天開始你們回老宅，芊芊你不行，我讓你媽給你調養一下。”

顧老頭一錘定音，為了曾孫，他有什麼不好意思做的？

芊芊無語，閉不吭聲，顧璽面無表。

過了一會兒，顧璽開口了：“也好，讓媽幫調理一下吧，小時候一直在孤兒院，估計是營養跟不上的原因。”

芊芊恨不得把頭埋到地板上去了，在心底瘋狂咆哮，你們真的覺得兩個大老爺們當著一個小孩的面上討論這樣的問題好？

見顧振還有話要說的樣子，忙打斷了他，換了個話題：“爺爺，你怎麼？醫生他怎麼說？報告呢？給我看看。”

顧振聽話題引到了自己上，視線涼颼颼地轉了芊芊一眼。

仿佛在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轉移話題的小把戲。

他著手上的戒指，隨意地說：“能怎麼樣？反正就是高，要我多注意飲食，其他的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