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心里比表面上還要生氣一百倍,剛才一度很想讓蘇輕葉下車的,但現在太晚了,要真這麼做,他怕到時候會后悔。
算了,他忍。
于是,一路上他都沒再和蘇輕葉說話,而蘇輕葉三番兩次找他搭話,他也不回應。
“靳先生,今晚的飯菜怎麼樣?”
沉默。
“靳先生,hera歸屬到艾瑞之后,業務上需要做什麼調整嗎?”
沉默。
“靳先生,你看那邊的燈好亮。”
還是沉默。
后來,蘇輕葉也沒勁了,雙雙沉默。
————
都說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但靳丞和蘇輕葉每回吵架,都好像要花好幾天的時間才能過渡。
靳丞的脾是很有特的,他愿意寵著你的時候,就會對你百般好,你要天上的星星月亮他都會摘下來給你,但如果你惹他怒了,后果也是不一般的嚴重。
這不,連續好幾天了,靳丞都是早出晚歸,有的時候蘇輕葉睡了,他就裹著被子睡在了床的另一邊,和涇渭分明。
后來蘇輕葉沒睡,特意等他回來,卻也說不上兩句話,他轉頭就去書房了。
再后來,蘇輕葉就開始裝睡,假裝睡著,聽到靳丞服洗澡的靜,最后上床睡覺,都裝的很好,一不,等他睡了,再翻過去從背后抱著他。
睡夢中的靳丞就很好哄了,只要蘇輕葉一抱他,他就會反過來把摟懷里,然后睡一整夜。
不過,這招也不是一直好使,靳丞也不是傻子,每天早上一醒來就發現蘇輕葉在懷里,一次兩次他還懷疑是自己抱過去的,但次數多了,他就知道是蘇輕葉主的。
這天,蘇輕葉準備故技重施,早早就洗好了澡躺在床上假寐,大概晚上九點時候,耳畔傳來房門開的聲響。
靳丞走進來的腳步聲很是沉穩,上冷冽的龍涎香混進空氣中,糅合,最后飄進幾縷進蘇輕葉的鼻尖。
他上的一切,都令如此悉。
靳丞看了眼蘇輕葉因呼吸起伏略顯不平穩的背影,眼里閃過一抹似笑非笑,卻也沒有說什麼,按照往常的慣例,服,進浴室洗澡。
過了一會兒,他洗完澡出來,換了一清爽干凈的黑浴袍,坐上床,也不著急躺下,就在那看起了英文簡報。
蘇輕葉悄咪咪睜開一只眼睛,卻是睜也白睜,因為此刻是背對著靳丞的,什麼都看不到。
靳丞怎麼還不睡覺呢?裝睡裝的都有點犯困了,再瞇一會兒估計就要真的睡過去了。
差不多又捱了半個小時,蘇輕葉的眼皮發重,想著直接睡著算了,今天抱一天也不沒關系。
然而,就在剛要放棄的時候,邊忽然傳來了靳丞躺下的靜。
怎麼回事,都要睡覺了……
人嘛,都是一種擅長于自我鼓勵的生,等都等了,不如就再等一下,這就像去游樂園玩游戲項目排隊一樣,排到差不多到你的時候,放棄不就太可惜了嗎。
所以,蘇輕葉猛地又打起了幾分神來。
旁的靳丞已經躺下了,漸漸地傳來均勻的呼吸聲,蘇輕葉想著,他一定是睡著了。
于是,悄咪咪翻了個,準備抱過去,然而,剛一轉頭,就直直對上了一雙慵懶而有清淡的眼眸。
呃……好尷尬啊。
他怎麼沒睡呢?還擺著一副守株待兔的姿態,好整以暇地著。
短暫的半分鐘里,蘇輕葉的大腦飛速運轉,也不是第一次裝睡被抓包了,這種伎倆再來一次,好像說什麼都尷尬的。
所以,就干脆不說話了,傻笑。
靳丞很無奈,“你這裝睡的演技還得練練,不到家。”
蘇輕葉撇了撇,小聲嘀咕,“那我前幾天不也騙過你了嘛。”
房間里太靜,靳丞聽得可清楚了,忍不住彈了一個暴栗,“還狡辯?”
“嘶——”蘇輕葉猛了一口冷氣,手去額頭,不過,有點甘之如飴,因為靳丞能這麼對鬧,就說明氣已經消得差不多了。
總比繼續冷戰好吧。
“靳先生,你還欠我一次迦蘭寺呢,是不是都忘得一干二凈啦?”蘇輕葉毫沒有提之前吵架的那件事,而是用撒的語氣和他抱怨,勾起一個全新的話題。
靳丞其實也不是什麼執著于跟較勁的人,前幾日確實是很生氣,因為蘇輕葉很顯然就是擺不了沈譽的影子,試想一下,自己的人心里總是惦記著別的男人,并且還是個有過舊的男人,誰能忍?
但這些天,蘇輕葉的表現一直不錯,確實是再也沒有提過沈譽,也沒有管過沈譽的事,對他也是一顆一顆的糖果炮彈砸下來,誰能得了?
靳丞掐了一下的下,讓的小臉抬起來,冷薄的氣息呼下來,“轉移話題倒是很專業。”
“哪里轉移話題啦,之前又沒有談別的。”蘇輕葉手揪住他的睡袍,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盯著他,很是真摯地開口道,“靳先生,那件事我知道錯了,我不應該對他的事太上心,也不應該莫名懷疑你,嗯……你要我怎麼賠罪吧,才肯原諒我?”
蘇輕葉就是這樣,道歉是一次比一次迅速,一次比一次誠懇,讓人有氣都很難再發出來。
如果他再不原諒的話,豈不是顯得很沒有風度,太斤斤計較了?
靳丞略有些無奈地搖搖頭,“我真是拿你沒辦法。”
蘇輕葉看到靳丞角劃過的那一抹輕笑,不自覺就開心起來,“靳先生這是原諒我啦?”
他淡淡地“嗯”了一聲,然后把自己上的被子拉過去給一起蓋上,“睡覺吧,困了吧。”
困死了,剛才就已經差點睡著了。
蘇輕葉想著靳丞剛才那一系列磨磨蹭蹭,應該都是故意整的,但是一點也不生氣,因為那個溫的靳丞又回來了,這是一件足夠開心的事。
“對了,明天周六誒,我們去不去迦蘭寺?”
靳丞卻搖搖頭,“去不了。”
“怎麼呢?”蘇輕葉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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