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拒還迎的話,還真有可能是靳丞能夠玩出來的招數,就連蘇輕葉都有這麼一瞬間產生了懷疑。
靳丞也不像是那種視金錢如糞土的人,他為靳氏付出了這麼多,不求回報是不可能的,誰也不是圣人。
蘇輕葉也是支持他的,去爭取他應該得到的東西。
不過,靳丞的態度真的是讓人捉不,就連蘇輕葉都看不出來他心里在想什麼。
靳弘國的問題也是非常直接,好似就算靳丞是拒還迎,使手段,他也不會在意,反而會多加贊賞。
靳弘國的心態是十足的老頑,喜歡有挑戰的東西,誰跟他對著干,誰就能引起他的注意。
所以他偏靳丞這樣有城府,有心計,有手段的人,而不是靳言那樣溫潤地沒有一點殺傷力的人,畢竟,靳氏集團得找一個駕馭得住的人來繼承。
靳丞偏頭看他,淡淡說,“在意不在意很重要麼,您心里都已經有定數了,我就算有什麼想法,都改變不了什麼。”
“你倒是很了解我。”
“當然,您是我最敬的爺爺。”這句話,靳丞毫沒有帶著任何負面的意味,而是認真,誠懇,真摯地說出來。
靳丞記得最快樂的時,應該是小時候,尚在不知事的年紀,因為那時候的他還沒有父母偏哥哥的概念,只以為他們忙,才沒有功夫搭理自己。
當時他和靳言的關系也特別好,兩個人時常鬧在一塊。
靳言不好,靳非年就請了家庭教師來單獨教學,從來沒有去過學校,但靳丞知道,他很想出去。
所以有一次,靳丞就把靳言帶到學校去了,一起上課,結果不出意外地被靳非年和林昭婉發現了,靳丞挨了一頓毒打,雖然很痛,但是他一點都沒有不開心,反而覺得滿足了哥哥的一個心愿,很有就。
除了和靳言一起的快樂時之外,最讓靳丞懷念的,就是靳弘國了。
當時的靳弘國雖然也已經步老年,但他腳靈便,神俱佳,都還很不錯,他當時就住在靳宅里,還沒搬到這個莊園里來。
靳丞最喜歡的事,就是和靳弘國一起玩,下棋,釣魚,還有玩電飛機,本應該和父母在一起的親子時,都變了和爺爺一起。
靳弘國一直以來都是最喜歡靳丞的,過年會私底下封小紅包,聚餐的時候也會把靳丞最喜歡吃的東西擺在他的面前,如此這些,靳丞一一記在心里。
所以此時此刻,靳丞很難有心去和靳弘國討論關于財產的話題,因為這就說明了,靳弘國真的很有可能會在某一天忽然離開他,這是他不想面對的事。
靳弘國聽到他說的這句話,心有所容,蒼老的眼眶泛起了紅,已經變得渾濁的瞳孔,在此刻是著一分清亮的。
果然,靳丞是他看重的好孫子。
倏而,靳弘國幽幽地嘆了口氣,略帶幾分沉重的口吻說,“阿丞,你可知道,爺爺我雖然看淡了死亡,但仍舊有很多放不下的事啊,這茍延殘的時日,不過就是想解決這些事而已。”
因為知道自己大限將至,所以他才會提出這份囑。
這輩子活了這麼久,累積的心事太多,放不下的事也太多了,他想著要安心地離開這個人世間,還真是有點困難。
這份囑提出來,雖然會導致靳氏家族,但他覺得,在自己還有能力的時候幫點什麼,總是好的。
靳丞聽著他說的這一番話,不自覺地就仰起了頭來,看向別的地方,窗外的打在他的臉上,映出眼眶里有朵朵晶瑩。
他的聲音略帶嘶啞,“我知道,如果有需要,我會幫您的。”
靳弘國點點頭,不過,他也只正經了不過一分鐘,轉眼又恢復了那副老頑的模樣,對著蘇輕葉笑嘻嘻,“輕葉丫頭,回來坐下,陪老頭子說說話。”
蘇輕葉看了靳丞一眼,似作詢問。
靳丞抓著蘇輕葉的手,沒有要放開的意思,“你和有什麼好聊的?”
“你小子怎麼說話的呢?我找我孫媳婦兒談談心怎麼了?”
“靳言那個準孫媳婦不夠你聊的?”靳丞揶揄著提起了孟子渝。
靳弘國卻撇了撇,作勢重重拍了幾下桌子,對靳丞低罵,“你還敢提這事呢,我問你,靳言和那個孟子渝的丫頭是不是假的?”
“人家都是活生生的人,怎麼會是假的?”靳丞裝作聽不懂的樣子。
靳弘國吹胡子瞪眼,“別跟我耍皮子,你明知道我問的是他們的關系。”
上回靳丞說靳言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是孟子渝,他還真的信了,今兒個把人過來,看了一下,發現本就不是那麼回事兒。
“怎麼,您又看出點什麼來了?”靳丞也沒有被穿的難堪,反而和靳弘國聊了起來,像是在說玩笑話一樣。
“那個孟子渝是喜歡阿言的,我看得出來,但阿言絕對不喜歡孟子渝,他連眼神都不會騙人,整個一趕鴨子上架,良為娼的姿態,誰看了都知道是假的。”
“良為娼”這四個字從靳弘國的里說出來,蘇輕葉只覺得活久見。
不過,形容的倒是很切。
靳丞毫沒有愧疚之心,仍舊瞇著眼笑道,“這您可說錯了,這事現在說不準,以后興許還會謝我們為他做了好事呢,一才能知道自己的心不是?”
“就你道理多。”靳弘國上嫌棄,表卻是誠實的很。
其實他也是想到這一點,是可以培養的,他看得出來,孟子渝應該是非常喜歡靳言,但靳言對的又是另外一種。
可能以后就能明白了呢。
所以他都沒有在兩人面前拆穿,直接默認了他們的關系。
“您還有什麼事嗎?”靳丞一直想走,催促道。
靳弘國看了眼蘇輕葉,笑著說,“有,你先出去,我有幾句話要單獨和輕葉丫頭說。”
嗯?被點名的蘇輕葉當即就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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