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丞冷笑一聲,“只能說他太自信了,以為把當年的事遮掩干凈,就沒人知道真相了。”
天網恢恢疏而不,藏再深的真相,也有于地表的一天。
“至于他為什麼要把我帶回去養,大概是因為,靳言的狀況沒辦法滿足他們對權力的需求吧,他們需要一個健康的孩子來繼承靳氏集團,而我,就是他們挑選的傀儡。”
聽到這番話的蘇輕葉仿佛又刷新了三觀,靳非年心積慮做了這麼大一場局,居然只是為了權力?
始終無法理解,為什麼權力的這麼大,大到足以讓人變禽。
怪不得,靳非年和林昭婉早年一直生不出孩子,后來好不容易老來得子懷了個靳言,居然第二年馬上又抱了一個,這時間一看就有問題,之前居然都沒有發現。
蘇輕葉接收的信息量太大,得消化好一陣子。
靳丞看那張明凈的小臉皺起,就微微嘆了口氣說,“我把這些都告訴你,不是想給你增添負擔。”
蘇輕葉卻猛地搖頭,“不是的,我這不是有負擔,而是覺得……你的世太苦了些,如果我可以早點替你分擔就好了。”
盡管蘇輕葉本的心很,靳弘國與私下約定的事鬧得好幾宿沒有睡好,今天都有些神不佳,但是,此時此刻,只想多多安靳丞,替他分擔苦痛。
靳丞都看在眼里,也念在心里,知道心自己的事,便也揮開心頭的郁,攬著的腰往外走。
“我再帶你去看看別的房間。”
在主臥的后面有兩個并排的房間,左邊那個就是那位素未謀面的大哥靳川的房間。
里頭的陳設很是素雅,青白的調,覺應該是個如玉一般雅致的人,如果他還在世的話,應該是靳丞很好的大哥才對。
雖然,靳言對靳丞也不賴,但始終差了點什麼。
右側那個房間,則是一間嬰兒房。
時間仿佛一下子就回溯到了二十九年前,靳非遠和高秀然夫婦滿心歡喜給未出生的孩子打造了一間兒房,結果沒想,孩子還沒有出生,就遭了意外。
蘇輕葉走進嬰兒房,看見里面的桌子上有一張不是很清晰的照片,像是把一些撕碎的碎片拼接起來,再翻拍打印的。
突然想起靳丞上回說的,十四歲那年某一天,從靳非年的書房里發現了照片。
拿起來仔細一看,果真見到靳川的手臂上有一個和靳丞一模一樣的淺胎記。
不由想慨一句,基因的力量果然強大,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巧合,靳丞至今恐怕都會被蒙在鼓里。
蘇輕葉忽然又想起了另一件事,“說起來,你母親高秀然是嗎?我怎麼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好像在哪里聽過?”
原本記是很不錯的,但自從上回心理催眠失敗之后,就總是忘事。
覺自己的記是越來越不好了,每次都是只記得模糊的一個點,時間稍微久遠一點,就更記不清了。
靳丞平淡的說了句,“我母親是孟頃母親的親姑姑。”
“……”親姑姑?蘇輕葉想起來了,“孟頃媽媽本名高明珠來著。”
很早以前,孟頃就提過高秀然的名字,他總說,他有一個又溫又漂亮的姑姥姥,什麼都會,尤其是國畫特別棒,是國的一流水準,當初畫了一幅山林鳥鳴圖,拍賣獲得了八千萬,最后全捐給了希小學。
這麼一說起來,蘇輕葉發現自己雖然沒有和靳丞早早的相遇,但其實在相識之前,就早就有了多方的聯系,縷縷,環環相扣,最后才會走到一起。
等等……
“你母親是孟頃的姑姥姥,那你們倆不就是有四分之一緣關系的親舅甥?”
嗯……蘇輕葉的世界凌了。
靳丞和孟頃有高氏那四分之一的緣關系,和靳言又有靳氏那一半的緣關系,怎麼覺得,自己的生活也貫穿到了他們錯綜復雜的緣關系里呢?
靳丞攤手,“沒錯,實際上我是他的親舅舅。”
他年紀小,輩份卻著實是高,不管是做靳非年的“兒子”,還是做靳非遠的兒子,他都是不折不扣的長輩。
怪不得當初第一次見到孟頃和在一起的時候,就已經習慣用長輩的份來制對方了,敢是早就知道這一層親戚關系。
要是孟頃知道這個消息,怕不是會氣死。
看蘇輕葉走神的樣子,靳丞有些吃味,在額頭上彈了一個暴栗,“不許想的這麼神。”
蘇輕葉了口冷氣,了額頭,吃痛地瞪了他一眼。
聊到這個話題的時候,氛圍總算是輕松了一些,沒有之前回憶那麼抑了。
靳丞掃了一眼兒房,忽然摟住蘇輕葉的肩膀說,“這間房間布置的還行嗎?”
雖然他是據原來燒焦的殘來重新復原的,但還是有的地方只能靠自己的想象去填充,所以算起來這個房間的布置有一半是出自他之手。
蘇輕葉用力點頭,“我很喜歡。”
說出這四個字的時候,蘇輕葉的心是沉重的,因為再一次想起了那份囑的協定,想起了自己的。
靳丞沒有看到臉上閃過的低落,猶自說,“這座房子可以再繼續修繕,打造世外桃源,我們以后也都可以來這里避暑,這個嬰兒房正好可以留給我們的兒或者兒子。”
聽到這番話的蘇輕葉形不自覺僵了一下,心底無奈的嘆了口氣,弱弱的想了想這副天倫之樂的畫面,真的好憧憬,可是的……
蘇輕葉的心頭略有些酸,扯著角問了句,“靳先生,你很喜歡孩子嗎?”
靳丞想了想說,“以前不是很喜歡,但遇見你之后,就喜歡了。”
這個回答倒是很真摯。
蘇輕葉又問,“那如果我生不出來,你會不會很憾?”
“怎麼會生不出來呢,你別擔心這麼多,李院士會幫你調理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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