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被何音懟的無話可說，想著蘇萬三最好能在路上暴斃，結果就突然殺出來一個刺客。陳昌云心里想著真是好運，上卻大喊道:“都過來！別讓他們靠近何大人！”

 刺客瞬息間來到蘇萬三前面，手中長劍從鐵籠的隙中刺進去。

 鏘！！

 一道金屬的撞聲響起，崔無命一路上不知藏在何，及時躍到鐵籠上，擋住刺客這一劍。

 刺客踢了鐵籠一腳，借力躍起，改劍劈向崔無命。

 劍之靈巧、準，卻被這刺客劈出了刀的霸道。

 崔無命眼睛微瞇，竟也不敢正面抗這一劍之威，急忙退后一步，然后以常人眼不可見的速度猛出一劍。

 劍尖點在刺客長劍的七寸上。

 打蛇打七寸。

 崔無命竟以打蛇的方式來應對刺客這一劍，效果居然奏效。

 刺客劍勢被泄，深崔無命出劍之快，如此近的距離怕他再出劍，終于后退數步。

 “快劍無命，果然不是浪得虛名。”

 崔無命站在鐵籠前端，額前的那束白劉海起，冷聲道:“劍有刀之威，似無常催命。閣下是……無常劍許青山？”

 書生打扮的刺客抬手行了個江湖禮，雖沒回應，卻已是默認。

 兩位劍客再無多話，繼續拼殺起來。

 周圍的兵本就被陳昌云過去了大半，有些想手的，見識到崔無命和許青山的手后，也都打消了參與的想法。

 神仙打架，咱凡人看看熱鬧就得了。

 崔無命的劍很快，許青山的劍很猛，兩人一時不分上下。

 這時，突然數道黑芒朝蘇萬三的鐵籠了過來。

 崔無命瞳孔一，猛地轉揮劍將那些黑芒彈開，用護住鐵籠。

 一個有錢員外打扮的男人從遠走來，垂著的雙手指間夾著各種暗。

 崔無命驚道:“五鬼送財！陳九道！”

 陳九道桀桀的笑道:“我都多久沒出來殺人了，還有人記得我，難得難得。”

 崔無命道:“一個曾經是快意恩仇的俠客，一個是拿錢殺人的刺客，現在居然混到一塊去了？”

 說著，崔無命怒視著許青山，喝道:“許青山，你不愧嗎？”

 許青山搖搖頭，淡然一笑，道:“什麼快意恩仇？那都是年輕時的狂妄。人啊，好好活著才最重要！”

 “別和他廢話，一起殺了！”

 陳九道喝一聲，雙手猛地向前一推，看似只是揮了下手，但其實暗藏著高超的暗手法，數道暗以不同的軌跡、不同的速度、不同的力道朝蘇萬三飛去。

 這種暗手法，便是五鬼送財！

 與此同時，許青山再次出劍。

 崔無命顧左不能顧右，盡全力擋開了陳九道的暗，卻沒能避開許青山這一劍。

 鮮四濺，一條手臂飛向半空中。

 崔無命沒出聲，用左手按住被斬斷的右臂，后背地靠在鐵籠上。

 “走……無命，你快走……”蘇萬三自知已無生還的可能，無力地說道。

 “三哥，要死一起死。”崔無命冷冷的看著漸漸近的許青山和陳九道。

 “混賬！你還認我這個三哥就聽我的！”

 蘇萬三從籠子里狠狠地咬了一下崔無命的角，沉聲道:“你自己跑還能跑掉，要是還顧我，我們都得死！”

 “去找小笙！他是蘇家唯一的念想了，保護他，別讓他被抓……”

 “去，快去啊！”

 崔無命閉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氣，就地一個打滾，從斷掉的手臂旁撿起劍就跑。

 蘇萬三說的沒錯，崔無命獨自逃命是跑得掉的。

 許青山和陳九道也沒想追他。

 他們的目，同時落在蘇萬三臉上。

 ……

 蘇萬三在押解進西都的途中被殺，蘇家全族三百四十六口盡數被誅，所有家產充公。

 就在半月前，蘇萬三命崔無命去韓南城屠了別人全家一百七十三口，細算下來，蘇家被殺的剛好是他們的兩倍。

 用崔無命的話來說，便是齊齊整整。

 好事雙。

 ……

 陵山腳下的村子外，趙澄和楊桃枝騎在馬上，沿著泥土小路緩行。

 趙澄環顧左右，見莊稼都已荒蕪，雜草叢生。

 兩人來到村口，見稀稀拉拉的一些人走了出來，背著大包提著小包，一副搬家或出遠門的模樣。

 趙澄下馬，攔住一個人問道:“你們要去哪？”

 那人理都沒理趙澄，低著頭加速往前走。

 趙澄心生疑，直接手抓住迎面而來的一對男，道:“你們急匆匆的，干嘛呢？”

 被抓住的人嚇了一跳，男人連忙攔在人前面，紅著臉道:“有什麼沖我來，別我人！”

 “什麼七八糟的！”

 趙澄松開他們，道:“我你人干嘛？我就好奇問問你們，為何都要往村外跑？”

 “你不是妖怪啊……”男人松了口氣。

 趙澄越聽越懵，朝楊桃枝看了一眼，道:“我長得像妖怪？”

 “也對，現在還不是晚上……”男人自言自語的說道:“這山上有妖怪！最近村里上山的人都沒回來，都被妖怪吃了！”

 “你們不上山不就得了？”趙澄是不相信什麼妖怪之說的，道:“就因為害怕，連莊稼都不種了？還都要往外跑？”

 “公子你是不知道啊，山上這妖怪邪乎著呢！他們每天晚上都來村子里抓人，人孩子都快被抓了！”

 “我們的孩子……”說到此，旁的子哭了起來。

 趙澄朝村子了一眼，問道:“村子里沒人了？”

 “沒了，我們是最后才走的！”

 趙澄不再多問，徑直朝村子走去。

 男人喊道:“公子別去啊，那妖怪只抓人孩子，男人都是直接殺死的！我不知道你想去哪，總之繞過陵山走吧！”

 “天快黑了，既然村子沒人了，我就挑個好點的房子住。”

 見趙澄不以為然，男人搖搖頭，拉著人就走，里還嘀咕道:“不知死活，不知死活啊！”

 進村后，果然一個人都沒了，還有些尸就暴在街上沒人掩埋。

 趙澄挑了個稍稍整潔點的房子住下，看到地板上還散落著幾件人的服。

 “這家估計是人被抓上山了，男人走后就沒帶人的服。”趙澄分析著。

 楊桃枝道:“也有可能是一家人都沒了。”

 趙澄找了個凳子坐下:“按理說山賊都會把村民當豬養著，隔段時間收割一次，保持長期的供應關系。這陵山的山賊是怎麼了？”

 “他們都說是妖怪干的，你就一點都不信？”

 “愚民才信妖魔！”趙澄撇撇，道:“姐，你去做點善事吧，把外面那幾尸埋了。”

 楊桃枝點點頭。

 “換上這些村婦的服。”趙澄指著地上的人服。

 楊桃枝疑問:“為何？”

 “你不打扮村婦，如何把他們引出來？”

 趙澄角一挑，笑道:“是妖怪，還是山賊，看一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