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上是許久未曾出現過的雀躍，深邃的眸都沾染純粹的笑意。

奚沉卿面無表地將目轉向其他地方。

蕭照夜心頭有些發酸，他抬起左手細細端詳戴在無名指的那枚婚戒，“沉卿，你還記得這枚婚戒嗎？這是你親自為我們準備的。”

奚沉卿腦海中轟地一聲炸了，發覺自己似乎忘了什麼。

依蕭照夜所言答應不舉行婚禮，跑遍很多地方才尋得這對獨一無二的婚戒。婚戒上都刻著對方的名字，用顯微鏡便可看到戒指鉆石里面是有一個很小很小的投影，是他們兩人的婚紗照。

記憶中，蕭照夜從來沒有戴過。

“你從前是婚戒不離指的，我一直以為簽字離婚后，你就算不把戒指扔了也會藏匿到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可是，我沒想到，你會將婚戒一直帶在上。”蕭照夜輕上面的鉆石，連聲音都帶上幾分自以為是的失而復得。

“查你蹤跡的時候，竟然無意中發現了婚戒的存在。沉卿，這是不是能證明你的心里還是有我的？”蕭照夜認真地看著，滿心期待的回答。

奚沉卿面無表，當初的確在婚戒上做了定位系統，沒想到有一天竟然還會為害的兇手，而也的確將婚戒帶在上，并非是為了犯賤的懷念和不舍，而是婚戒小巧、方便攜帶，若是再遇到無分文、走投無路的時候，這個戒指或許能撈一命。

“你覺得可能嗎？你害死了我的寶寶，我的心里還可能有你嗎？蕭照夜，我說過，我早就不你了，現在的我，對你，只有恨。”

眼中的蝕骨恨意是騙不了人的，蕭照夜間生疼，卻依舊保持著最后一希，“既然如此，那你為何還要將戒指帶在邊？”

奚沉卿的語氣越來越冷，曬然諷刺，“這枚戒指很貴，我也曾是個商人，自然不會放棄丁點的利益。至于其他的，那完全就是你自作多。”

這對婚戒的確貴出天價，加上后期的所有頂級配置，甚至比當初送出去的那副齊白石的《松鶴延年》還要高出三分之一。

當年的奚沉卿是下了本的，既然婚禮得不到，那麼婚戒便一定是要最好的。

即便答案已經注定，聽到的那一刻，蕭照夜的心還是忍不住痛了一下。

“戒指。”他朝出手，用著懇求的語氣，“你開個價，能不能賣給我？”

“十兆。”

“你說什麼？”蕭照夜幾乎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十兆。如果你覺得什麼都能夠用錢買到，那便給我十兆，我便將戒指給你。”

開車的江鳴聽到奚沉卿開出的天天天價，幾乎方向盤都要失手，差點一腳剎車。

十個兆，已經不是獅子大開口那麼簡單。

蕭氏的全部資產加起來可能也就八九兆，那還是算上所有產不產、票基金等等，怎麼可能拿得出來十個兆。

除非是那傳說中的晏氏家族。

任誰都聽得出來奚沉卿是故意的。

蕭照夜陷短暫的沉默，思索良久，姿態放得很低，“沉卿，你知道的，我拿不出十個兆。你能提一個我能做到的條件嗎？”

“那就放我走。”

“不可能。”他周驟然變得寒，他決不允許離開自己。

奚沉卿從口袋中拿出那枚戒，舉在蕭照夜的眼前，“錢你沒有，放我走你不愿意，這枚戒的確很貴，不過，我寧愿把它丟盡垃圾桶，把它給毀了，也不想讓你得償所愿。”

話音剛落，蕭照夜便眼看著車窗被打開，將那枚戒狠狠地丟出窗外。

“停車！”

車子剛停在路邊，蕭照夜便像是瘋了般打開車門下車去尋找被奚沉卿丟棄的那枚戒指。

過后視鏡，奚沉卿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在車流來往的道路上任意穿梭，焦急地尋找著那枚戒指。

不免傳出一抹嘲諷的笑。

現在的蕭照夜多像從前的啊。

原來與不區別那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