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良予出滿足且得意的笑。

雪花落在的眼前，奚沉卿甚至沒有看蕭照夜一眼，支撐的繩索瞬間就被林靳序用力割斷，閉上眼，驟然墜海，翻滾涌浪的海面濺起水花。

“奚沉卿——！！！”

可惜再也聽不到他撕心裂肺的呼喊，也看不到他崩潰痛苦的面。

耳畔是飛速而過的疾風，下一秒全被冰涼的海水包圍，手和腳的綁縛讓幾乎不能彈，也完全失去活著的勇氣，任其海水灌進的鼻腔、口腔，嗆進氣管肺腔。

胃部就像被人打了強心劑瞬間漲起，僅剩的氧氣從口中出，氣泡洋溢著亮的彩，扭曲著眼前的一切。

睜開眼睛，水覆上眼球，從眼眶的間隙中侵，一片廣闊的海域緩和而寂靜。明明暗暗就像墜夜空的星屑，心臟被扼住，呼吸被奪走，管因為過度缺氧而變得粘稠，都是一片昏昏沉沉。

林靳序將手中的打火機丟下，所有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

在大火燃起之時，警方甩出繩索將林靳序和溫良予分明套住，用力往回拉的同時，埋伏的狙擊手將連接溫良予和石欄的繩索打斷。

嘭————

炸聲震耳聾，烈火濃煙沖天，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窒息的味道。江鳴將蕭照夜撲到在地，現場的人們被嚇得紛紛后退，記者的攝像機記錄下這生死存亡的一刻。

林靳序和溫良予雖然被救出，但還是因為炸了不同程度的傷。

溫良予的臉被毀了大半，鮮淋漓一片看得人心驚，撕心裂肺地痛喊著，直到醫護拿擔架將抬走。

消防人員有秩序地進行滅火，干瞬間蔓延海大橋的上空，灰蒙蒙的一片讓人分不清東南西北。

幸虧炸的范圍不大，燃燒的面積尚在控制階段，烈火很快便湮滅。

蕭照夜從麻木中回過神，雙手抓著江鳴的雙臂，“奚沉卿呢？我問你奚沉卿呢？不是說已經安排好救援人員了嗎？人呢！告訴我！”

江鳴的神很是痛苦，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救援人員上來兩三個匯報公安局的局長，“水下并沒有發現奚小姐的影，其他救援同志還在水中探尋。”

蕭照夜猶如被一道驚雷擊中，瞪大雙眼，整個人往后倒去。

江鳴及時接住他，“爺！爺！”

蕭照夜疾步走過去，一把抓住救援人員的領，整個人已是猙獰崩潰，“快去找啊！都愣著干什麼！把所有人都給我派下去找啊！”

他跌跌撞撞往石欄邊走去，雙眼通紅飽含著晶瑩的淚，著下面翻涌的海浪，心一圈一圈沉海底。

那種痛就像是積攢了千千萬萬個歲月，無聲無息地滲進五臟六腑，蠶食著、剝奪著、撕扯著，將他的痛苦與恐懼無限放大。

“奚沉卿……”他的心中只剩下這個聲音。

蕭照夜翻過石欄，縱一躍，跳水中。

“爺！！！”

當時年無知，自以為喜歡便可抵擋一切，將所有的熱烈與歡欣付諸，最后落得一個滿目瘡痍的下場，縱然千帆駛過、青山依舊，卻是人非。

奚沉卿覺自己如墜深淵，整個人都于一種浮沉恍惚的狀態。

再也沒有力氣去想什麼事，那些流失的歲月如同電影版在腦海中一幕幕播放。

恍惚間，似乎看到爺爺牽著止止向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