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有些大失所,倚在墻邊的商硯衡清楚地看到奚沉卿攥衫的十指,眸微暗。
蕭老夫人驟然有些制不住自己的緒,開始老淚縱橫,“如果照夜不是為了救你,他就不可能到現在都沒能出手室,許院長跟我說了,你之所以沒事,是因為全被照夜替你擋了,他為了保護你,竟然連命都不想要了。”
似乎故意要激起奚沉卿心中的愧疚,越說越激,“沉卿啊,想當初你應該是能夠看到的,照夜能夠為你做到怎樣的地步,那麼多沾滿鐵銹的鋼筋全都進了照夜的,即便能保住命,恐怕也要廢了,這些原本是你要的啊——”
“什麼做這些原本是沉卿應該的,如果不是蕭照夜,強行帶走奚沉卿,不聽任何人的勸阻,開那麼快的車,又怎麼可能會發生車禍,現在的這一切和奚沉卿沒有任何關系,才是那個害者,蕭,您恐怕搞錯發火質問的對象了。”
奚沉卿抬眸看著站在前,替抵擋蕭老夫人的顧斂。
商硯衡看著顧斂的出現,默默收回了自己出去的腳。
蕭老夫人難以置信地看著顧斂,“說到底照夜也是為了救才傷的,難不就真的和沒有一關系?”
顧斂眸平靜,無所畏懼,“如果不是蕭照夜,這一切本不會發生,蕭,您可以好好管教管教您的孫子。”
被一個小輩當眾數落,蕭老夫人頓時氣得臉都僵了,“顧斂,這是你和我說話的態度嗎?”
“我說的是事實。”
奚沉卿拉住顧斂的袖,可以和蕭老夫人撕破臉,畢竟和蕭照夜的過往擺在那里,但是顧斂后有顧家,顧家和蕭家終究還是要打道的。
顧斂不聲拍拍的手,示意無礙。
顧斂繼續看向蕭老夫人,“蕭,有些事不是看誰的傷重這樣論的,我們也總得分對錯辯黑白的,蕭照夜非法囚,甚至不惜做出下藥這樣的事,沉卿才是最無辜的那個人,如果真的要論的話,我們是不是該將所有的一切都論在一起,奚止的夭折,沉卿的重傷和墜海,奚爺爺帶著憾離世,難不您認為是奚沉卿欠蕭照夜的嗎?凡事人在做天在看,天道有回,您就不怕蕭家遭報應嗎?”
啪——
蕭老夫人抬手便給了顧斂一掌。
“顧斂——”奚沉卿頓時驚了。
顧斂按住奚沉卿的手,朝搖搖頭。
蕭老夫人重重敲著拐杖,顯然被氣得不輕,“你爸就是這麼教你的嗎?竟然敢如此數落長輩,你顧家的教養都學到哪里去了!”
顧家世代從政不從商,是書香世家的頂級家族。
顧斂脊背得很直,擲地有聲,“顧家家教,明是非、辯黑白,堅守初心、砥礪前行,我顧斂向來行的端坐的正,從不覺得方才有何言錯的地方,況且,這些話我早就想說了。”
真正激怒顧斂的是蕭老夫人的那一句——這些原本是你要的啊。
奚沉卿什麼都不該承,是最大的害者,而蕭照夜便是所有事的罪魁禍首。
顧斂神堅定,字字珠璣,一浩然正氣、錚錚傲骨,從他的上能夠看到書香世家顧家的基本為人準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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