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沒有辦法，顧斂是絕對不會和說這樣的話。

反倒是這樣，奚沉卿越發覺得這才是真實的顧斂。

奚沉卿說不出來有多傷心，只是覺得心頭有些恐懼，哪怕蕭照夜不是因為傷的，都不會這樣，三年時間的沉淀即便做不到真正的鐵石心腸，卻也不可能對一個痛恨之人泣不聲。

醫護人員在手室中極力搶救，奚沉卿也配合著呼喊蕭照夜的名字，所有人都在盡自己的努力，向來穩重冷靜的蕭老夫人卻在手室外鬧了起來，只因那一次又一次下達的病危通知書，磋磨人的心志。

黑暗漸退，天空泛起魚肚白，環衛工人清掃落葉的聲音，沙沙作響。

蕭老夫人面容失，手指輕，“容錯那是什麼人？他是奚沉卿的男朋友，和照夜是有過節的，讓容錯去給照夜做手，你覺得照夜能夠活下來嗎！還讓奚沉卿進手室，你難道不知道奚沉卿有多恨照夜嗎，你這是再把照夜往火坑里推！”

顧斂秉著尊重長輩的原則，沒有和蕭老夫人起太大的沖突，只是一遍遍強調，“容錯是醫生，他的職責是治病救人，他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我相信他，況且容錯醫超群，至于奚沉卿，蕭，您也是看著長大的，您覺得這樣的人嗎？除非您是真的不想讓蕭照夜平安無事，此時只有奚沉卿和容錯聯手，技和聲音的撞，才有可能讓奇跡發生。”

“難不整個s市就容錯一個醫生嗎？我就不相信找不到一個比容錯更厲害的醫生。”蕭老夫人儼然失去了經年的大家風度。

顧斂沉著聲，“容錯是梅奧醫療著名的一把刀，放眼整個嘉會醫療哪個外科醫生敢與容錯相較。”

江鳴適時在一旁提醒，“老夫人，三年前爺墜樓重傷，參加搶救的主刀醫生也是出梅奧醫療，而且還是容醫生的師侄，您放心，有容醫生在，爺一定會沒事的。”

蕭老夫人似乎一下子就變得滄桑起來，跌坐在長椅上，鬢邊的白發都多了不。

顧斂深呼吸，放低姿態，“蕭，照夜出了這樣的事，我知道您心里肯定不好，但是如今當務之急便是照夜的生命安全，您要相信，容錯和沉卿一定能夠讓照夜平安的，沉卿和照夜之間雖有恩怨，但我想您心里應該清楚，沉卿不會是火上澆油的人。”

蕭老夫人握住拐杖，不說話了。

商硯衡靜靜在一旁等候，奚沉卿沒出來他是不會走的。

連他都覺得這個政界世家，顧家爺顧斂真的是個不錯的人。

只要有他在的地方，似乎便能夠控制好一切局面，為主心骨。

商硯衡心中忽然閃過一慶幸。

幸虧顧斂對奚沉卿沒有男之，而奚沉卿也只拿顧斂當朋友看，否則顧斂這樣的人，可謂是難得的勁敵。

安好蕭老夫人的緒，顧斂將江鳴拉到一旁，面有些凝重，“我們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蕭照夜這一出事，后期必定有好長一段時間無法顧及，蕭家必然群龍無首，蕭年紀大了，心有余而力不足，而你雖然能力很強，足以面對一切，但畢竟不是蕭家人，很難鎮得住那些人，所以，趕快通知蕭寧諳回來主持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