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奚沉卿果然聽到了莉莉安的聲音,“簡,是我,我……”
奚沉卿想要說什麼,可莉莉安的聲音卻驀地戛然而止。
“卿卿,你聽到了嗎,我真的沒有騙你,這回你總該相信我了吧。”燕雋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小心的得意。
奚沉卿不知道的是,電話那頭,所有人都在等燕雋一個人,誰都不敢催促,個個都是屏息凝神,大氣都不敢出,生怕燕雋手里玩弄的手槍,下一秒便將槍口對準了自己,看著燕雋面對一個人時的小心卑微,沒有太多的驚訝,似乎都已習慣了,他這個變龍類型的暴君只有在奚沉卿面前是這樣。
如果燕雋此時站在眼前,肯定要狠狠地給兩耳。
燕雋就像是奚沉卿肚子里的蛔蟲,“卿卿,你是不是在想,如果我此時站在你面前,你一定要重重地給我兩掌,對不對?”
奚沉卿:“……”
見鬼了?還是被監視了?
不由得朝四周掃了一眼,而下一秒又響起燕雋的聲音,“卿卿,別看了,我沒有監視你,再說這是你的心聲,我怎麼能夠看得到呢,這正說明我們心有靈犀,注定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燕雋的語氣分明輕快欣喜了不。
奚沉卿走到床邊,掀開被子躺下,“什麼心有靈犀,誰和你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小心我把你的給上。”
燕雋不怒反笑,聽得奚沉卿全浮起一層皮疙瘩,“我等著卿卿來把我的上,不過說好了,再上我的之前,卿卿可得讓我好好過把癮,這樣即便以后不能說話了,也是值得的。”
“燕雋,你能不能別來惡心我?”奚沉卿神皸裂。
燕雋委屈極了,“怎麼了嘛,怎麼就惡心了,我對你明明那麼好,可是你,明明我給你打了五十多個電話,你卻全都當做沒看見,一個電話也不回,反倒是打給莉莉安了,難不在卿卿心中,我還沒有莉莉安重要?”
“這是自然。”奚沉卿直接是口而出。
電話那頭的燕雋沉默好一會兒,聲音帶上幾分哽咽的哭腔,“你就不能哄哄我嗎!”
聽著他委屈的哭腔,奚沉卿只覺得心里難極了,不是心疼燕雋的難,而是覺得哪哪都不對勁,全一陣惡寒。
沉默半晌,奚沉卿做了一個深呼吸,“慕白在你邊嗎?把電話給他,我有話和他說。”
都到這個時候了奚沉卿還在和燕雋提別的男人,莉莉安也就算了,畢竟莉莉安是個的,可慕白是個實打實的漢子,和奚沉卿關系甚為切。
奚沉卿一時快,忘記了燕雋不是在所有人面前都是這副“乖巧聽話”的樣子,剛想要開口解釋兩句,下一秒便聽到電話那頭傳來噼里啪啦的碎響聲和拳拳到的擊打聲。
瞳孔,“燕雋,你別發瘋了,有什麼你沖我來。”
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燕雋一聲涼薄的輕笑,瞬間心都了,燕雋大開殺戒之前就是會出這樣的笑。
他說,“卿卿,我若是能沖你來,你早就不存在這個世界了,無論如何,對你,我總是舍不得的。”
奚沉卿沉默了,半晌才緩緩出聲,“燕雋,你實在太稚了,你應該明白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個道理,沒有那些人的忠誠支持,其實你什麼都不是,難不你想讓祖祖輩輩的心都毀在你燕雋的手中嗎?”
奚沉卿是聰明的,也是客觀理智的,但也犯了最大的錯誤,便是試圖用言語去改變一個連骨子里都是殺的燕雋。
燕雋,是天生的魔鬼。
江山易改,本難移,說的便是燕雋。
燕雋殘忍地扯出一抹輕笑,“那又如何,不打不殺哪里來的絕對效忠,卿卿,比起你說的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我這個人比較相信害怕和恐懼更能征服一個人。”
“難不你想把所有人都殺了!”奚沉卿握拳頭,音量都不免提高幾分。
“殺了又如何,這個世界上最不缺的便是家破人亡、無父無母的孤兒,而我燕雋,最是樂意給這些人一口飯吃。”燕雋殘忍的字詞加上他輕飄飄的嗓音,就像是再說一件無關要的事,殺人跟踩死螞蟻一樣簡單,新舊更替就更像是沙子水果的買賣,想要多便有多。
奚沉卿徹底陷死寂般的沉默。
燕雋就是這樣一個心狠手辣的人,可笑的是還想試圖改變燕雋,將他從腥暴力的道路上拉回來,現在才明白,燕雋的手上沾滿了數不清的鮮,是怎麼洗也洗不掉的,即便能夠放下屠刀,也不能立地佛,他的罪惡,凌遲都還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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