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知道并非是蕭照夜太過金貴,生慣養的,看不上小店里的東西,而是為了表達意,特意在杯子外面滿心型的紙,便寫上年時最的那些華麗詞藻的句子,蕭照夜丟盡垃圾桶的,從來不是一杯普通的茶那麼簡單,而是當時的熱烈與坦,從不畏懼也從不掩飾。
后來有機會會去那家“柳家飲”運氣,只是再也沒有給蕭照夜帶過茶了。
那些飛逝的歲月仿佛已經是上輩子的事了,如今,人依舊,難復。
奚沉卿喝了一口,甜而不膩的芳香瞬間包圍整個口腔。
味道還是從前的味道,一點都沒有改變,只是已經不是從前的奚沉卿了。
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年游。
顧斂看著落寞暗淡的眼眸低垂,輕輕問,“好喝嗎?”
奚沉卿點點頭,“好喝。”
“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味道還是一點都沒變。”
正當奚沉卿覺得奇怪的時候,顧斂的手中不知何時也多了一杯一模一樣的茶,他吸了一大口,偏頭微微一笑,“我也覺得好喝。”
奚沉卿難得出一抹笑,心中卻有些五味雜陳。
無論是從前的明德高中,還是現在的醫院園區,從始至終,愿意陪喝茶的,都只有顧斂一個人。
而知道顧斂向來不喜歡喝甜的東西。
茶被細心地加了雙份珍珠,沉默不言,“柳家飲”的茶位于郊區,離市中心有很遠的距離,來回最快也要四個小時,而掌心里茶的溫度被控制得很好,和現做先喝幾乎沒有差別。
奚沉卿沒問顧斂是怎麼做到的,也沒問他開了多長時間的車,是否他的運氣就好到如此地步,臨時起意去一次便上了營業,什麼都沒問,并非不重要,而是能夠坐在一起喝喝茶回憶回憶過去便足夠了。
他們相視一笑,不約而同著眼前的蒼穹,誰都沒有再說話。
茶的容量在他們的手里漸漸下移,起風了,顧斂還是開口了。
“我再不來,你是不是就要一個人默默抗下所有了。”顧斂語氣很平靜,甚至帶著幾分調侃,但他看向奚沉卿的眼神有一抹化不開的心疼。
在顧斂面前,奚沉卿終于出一分真實的疲憊和脆弱,半開艱的玩笑,“那麼多人呢怎麼就可能我一個人抗。”
“為什麼?”顧斂問。
奚沉卿微微一頓,知道顧斂問的是什麼。
沒有毫的委婉和掩飾,“顧家從政,你不能摻合蕭家的事。”
用的是“不能”,而不是“不適合”,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直接將其定,也正是因為他們之間的關系堅固到如此地步,才不需要小心翼翼的婉轉。
顧斂神微暗,他并非不知道這其中的原因,就像是著了魔一般想要親耳聽到奚沉卿說出這句話。
“我不能?你就能了嗎?奚沉卿,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無所不能?”
奚沉卿第一次從顧斂的言語中聽出一崩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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