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封建社會的皇帝上朝,文百磕頭高呼萬歲。
奚沉卿紅譏誚,“我雖然是第一次以蕭氏最高掌權者的份出席東大會,但各位也不必行如此大禮,不過作為后生,也不好拂了各位的心意,跪也跪了,頭也磕了,既然如此,各位的大禮我也了,起來吧。”
李萬里急忙從地上站起來,被氣得臉紅脖子,可能是因為摔倒的眩暈,整個人踉踉蹌蹌,看著就要往奚沉卿撲去。
奚沉卿微微側,李萬里整個人便直接撲倒在地,頭正好砸在了外面放著的花盆上,隨著嘭——的一聲,花盆碎了。
李萬里緩緩抬手作最后的掙扎,下一秒就徹底昏死過去,徹底不省人事。
“李董——”
“李董!”
狗子聲,此起彼伏,異口同聲。
下一秒所有人都安靜下來,都看到李萬里的頭下流出汩汩暗紅的,染紅了潔白的地磚。
“該不會出人命吧?”
“來人啊,快救護車送醫院啊!”
有些東自然是慌了。
可此時此刻沒人敢。
那些東都看出來了,如今蕭氏做主的人是奚沉卿,沒有奚沉卿的示意,是無人敢上前的。
奚沉卿不慌不忙,角上揚,“都說了不用行那麼大的禮,李董當真是客氣了,你看,這一著急,連懷里的玫瑰花都給摔碎了。”
奚沉卿漫不經心地掃了那些東一眼,“各位,瞧,這玫瑰花格外的紅。”
全場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連最擅自打圓場的張征此時都是屏息凝神,所有人都在拼命降低存在。
“既是如此,那便讓李董躺上一會兒,各位,有什麼建議嗎?”
奚沉卿雖然是在笑,但比不笑更可怕,縷縷的寒意如針尖無孔不。
雖然不滿,但沒人敢在此刻這個眉頭。
奚沉卿看著他們,聲線偏冷,“既然各位都不說話,那我便當各位同意了,若是日后出了什麼事,也都是我與諸位商議的結果。”
這麼大一頂帽子扣下去,分明是赤的威脅。
顯而易見,傻子都能看出來,但便是滿口胡言的瘋子都不敢言。
奚沉卿一步步緩緩往前走,笑意清淺,格外認真地盯著每一張臉,“方才見各位行匆匆,怎麼,東大會不是各位連夜商議的結果嗎?我這個有絕對控制權的人都沒到,各位就要走了嗎?”
無人敢接話。
奚沉卿輕笑一聲繼續說,“各位到底是年長的,算起來也都是我的叔叔伯伯,不過我看財經日報上說了,各位所經營的企業同時都出現了價大跌的趨勢,嘖嘖嘖,也不知是誰有這樣大的本事,我若是有這樣的本事,恐怕今日就不用早起來集團了,本想著今日天氣好,去釣魚呢,看樣子,只能等下次了。”
李萬里趴在地上,鮮流了一地,空氣中全是腥氣的味道,極大地刺激著每個人的神經,也讓每個人陷高度繃的狀態。
“說到底,我可是很佩服各位,自家都火燒眉了,還有閑心去管別家的事,這心態也是夠我們這些年輕人好好學習。”
冷嘲熱諷、怪氣,說話的技被奚沉卿拿得死死的,方才義正詞嚴、大言不慚的一群人,現在沒一個敢站出來,后槽牙都要咬碎了也未嘗不可知。
奚沉卿每進一步,那些東就每退一步,被奚沉卿的強勢氣場所震懾到,加之李萬里還趴在那里,不知死活,所有人都不快速往后退,方錫和張征都只能追隨大流。
寬闊的路被生生讓了出來。
沉悶死寂的會議室只剩下清脆的高跟鞋聲,奚沉卿一走進來,右邊以戚璟為首的那些東都紛紛站了起來,這當中就包括戚璟。
后跟著商硯衡和江鳴,商硯衡連忙上前去拉開主位的椅子。
奚沉卿從容不迫坐下,這個空置的主位終于有人敢坐了。
這個主位代表的便是蕭氏最高的地位,一切由其掌控,絕對的控制。
仿佛就是天生的領導者,注定要站在人們無法企及的位置,無論任何質,奚沉卿永遠都是最耀眼的那個人。
主位的位置與奚沉卿格外的相配,就像是特意的量定做。
所有東都的心里都是不服的,但沒一個敢阻止,往日里蠢笨如豬的人不約而同在此時懂得什麼做“槍打出頭鳥。”
戚璟不是那個出頭鳥,但他是獻殷勤的第一人。
戚璟走到奚沉卿邊,微微低頭,極有紳士風度地出手,“奚小姐,別來無恙,你還記得我嗎?”
奚沉卿抬眸看向戚璟,嗅出危險的氣息。
如果說那些東只是炮灰,那麼戚璟就應該是一柄劍,可可剛,隨意藏。
奚沉卿直脊背,毫沒有要與之握手的意思。
戚璟的神閃過一抹僵,沒想到奚沉卿會在大庭廣眾之下拒絕他。
有些東想要坐下去,可屁還沒到椅子,數不清的著新中式服裝的保鏢瞬間涌進寬闊的會議室,沉默又嚴謹地站在兩旁,立,背手。
“奚小姐好——”
眾人低頭齊呼,異口同聲,聲勢浩大,盛氣凌人。
所有東都被這一幕嚇了一跳。
戚璟臉上笑意都有些掛不住。
此時,裴寂走了進來,朝著奚沉卿恭敬回稟,“奚小姐,按照您的吩咐,蕭氏集團大廈里里外外,全都是我們的人。”
站在一旁的江鳴看到眼前一幕才明白,怪不得奚沉卿沒有在下車的時候準備開路的保鏢,原來全都用在了這里。
現在的蕭氏全都是奚沉卿的人,沒有的允許,是沒人能夠活著走出這里的。
奚沉卿面鎮靜,“做的很好,蕭照夜那邊的守衛如何?”
“奚小姐放心,我們的人和杭儲殷的人加起來足足是這里的三倍,即便是一只蚊子都飛不進去。”裴寂恭敬答。
旁若無人的對話,很顯然奚沉卿是故意的。
“嗯,現在是多事之秋,要多多防備,保持高度的嚴謹和警惕,若有行蹤詭異者,你就按照往常的方法自行解決,記住,理得干凈點。”奚沉卿聲音很沉,卻又很輕松,話說的模棱兩可,全靠心虛的人自行想象。
電話鈴聲響起,是戚璟的來電。
戚璟想掛斷,可卻鬼使神差接了起來。
——“爺,不好了,我們的人全都被奚沉卿的人控制住了。”
饒是戚璟,眼眸中都難掩震驚之,難以置信地看向奚沉卿。
奚沉卿紅上揚,笑意雖濃烈但恰到好。
所有東都不免慌張,很好奇究竟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麼,能讓戚璟這只看似年紀輕實則狡猾的狐貍變了臉。
而在下一秒,此起彼伏的電話鈴聲在寂靜的會議室響了起來。
所有東都接到了同樣的消息——我們的人全都被奚沉卿的人控制住了。
今日的東大會,每個前來的人都是有備而來的,自然挑選的人都是自己的圈子中最厲害的,那麼多東,那麼多手底下的強將,在同一時刻被奚沉卿完全控制,很難相信奚沉卿是怎麼做到的。
所有人都以為只是會議室里看到的這些,沒想到遠遠不只于此,而且深不可測,想要與之對抗本就是以卵擊石。
有一兩個因為驚慌不小心點開免提,導致外放,甚至還有東因為過度張,手機都掉在了地上。
便是江鳴看奚沉卿的眼神都是難以言喻,他方才還有些奇怪,就算奚沉卿的保鏢要來會議室,也不至于沒有人抵擋記者,在門口開路,原來都在此派上了用場,看樣子,遠遠不止于此。
那些東個個滿頭虛汗,滿臉油膩,張和害怕寫滿臉上,皆是跟吃了屎一樣的表,完全沒有了方才的傲氣。
戚璟的面都有些繃不住。
誰都小看了奚沉卿,誰都沒有想到奚沉卿能如此厲害。
很明顯,典型的自以為是的大男子主義,看不起奚沉卿,掉以輕心,所以現在被完全拿。
所有人心中默默都堅信,價的大跌是奚沉卿做的。
能臨危命,坦然接接管蕭氏,沒有實力誰會敢接這個燙手山芋。
先發制人,后發制于人,奚沉卿當真詮釋得淋漓盡致。
其實,所有人都在替奚沉卿擔心,可偏偏才是所有人中最不需要擔心的那一個。
商硯衡的目從未離開過奚沉卿,是難以用言語形容的緒,或許是五彩斑斕的繪寫,山川湖海的重聚,日月星辰的照耀。
但,其實什麼都沒有,商硯衡的眼里和心里裝滿的全是對奚沉卿無法控制的心疼。
其實,奚沉卿所有的一切早已超出了他的認知。
世人只看得到芒綻放的一面,只有商硯衡在想,需要通過怎樣的艱辛和努力,汗與博弈才能夠換來如今的底氣和實力。
他在心里悄悄想——卿卿,我多麼希能夠替你承所有的風吹浪打,哪怕付出生命,也甘之如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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