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償。
這話就仿佛是把那個孩子當了一件可以待價而沽的貨一般。
燕洲抬頭看向老太太。
窗外的打進來,燕洲的半邊子在當中,另外半邊蒙刻著影,廓模糊,人實在分辨不清楚緒,只那一雙眼睛濃墨似的,當窗外燦爛的盡數吞沒。
對上自己孫兒的目,老太太這會兒竟有些不自然,移開了自己的視線,刻意的輕咳了一聲。
“小洲,別怪我偏心,鄒知意跟的兒以后還有大把的時間相,可你媽這……也許已經等不起了。”
老太太嘆了口氣,低下頭,在燕洲的眼前顯出了些許的老態來。
老太太做了一輩子的明白人了,以前也是個論理不論人的,不說剛正不阿,但也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
可是現在已經老了,面對這些小輩,心腸自然是沒有以前那麼了,尤其是現在,又是這麼個況……
人的關系總分個遠近親疏,這心里的天平,用不由自主的會偏向親近的人,這次也是要做一次老糊涂了。
老太太別過頭去不去看自己孫兒的眼神,只是的握住了兒媳的手。
燕母坐在病床上,也回握住了老太太的手,稍顯寬大的病號服穿在上,顯得有些空,燕洲看著,這才驚覺,原來在他不知道時候,燕母竟已經這麼的瘦弱了。
心里說不出是什麼覺。
垂在側的手,無聲的收。
過了好一會兒,燕洲仍舊是什麼都沒說,只是深深的看了眼燕母,沉默的轉離去。
手工做的皮鞋,在醫院的走廊上,發出清脆的腳步聲。
一聲又一聲,節奏很沉穩,說不出的抑。
……
鄒知意出院的那天,天氣好得出奇。
春天已經到了末尾,漸漸的開始有了夏季的影子,道路兩旁的樹木,枝頭綠的葉子,已經逐漸轉為了更為濃郁的綠,氣溫也逐漸的上升,街上已經有不的人褪去了長袖,穿上了更為清涼的短袖。
而鄒知意戴著頂帽子,穿著長袖外套,像是完全不同一個季節的人。
林清澗把車開到了醫院門口,曲朦朧幫忙把東西放進了后備箱里,一邊跟鄒知意說:“淘淘那邊還有一項檢查沒有做,劉姨帶著去做了,我在這兒等著,你先去月子中心放東西,等一會兒,檢查結束之后,我就帶著們去跟你會合。”
淘淘是鄒知意兒的小名,大名暫且還沒有定。
因為子活潑,一刻都閑不住,淘氣的,所以就取了這個小名,也確實合適的。
月子中心是之前早就已經約好了的。
鄒知意覺得既然已經要離婚了,燕洲的房子就不該再回去了,本來之前是打算出院之后,搬回到自己的房子里去,再順便請兩個能照顧孩子的人。
但是林清澗卻覺得鄒知意沒有專人照顧,不放心,沒跟商量,就已經直接幫約好了月子中心,定的就是今天出院之后直接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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