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去后，程笙的臉一直很難看。

他跟著自家總裁這麼久，還沒有過這樣的侮辱，那些上不得臺面的跳梁小丑他們自然不會放在心上，可是這些人不同。

“總裁，不給老爺子打電話嗎？”

回來后程笙就看到自家總裁自顧自的坐在那里繼續工作，毫沒有打電話的意思。

現在不過是M國上午十點，國也就晚上九點鐘左右，老爺子雖然年紀大了，但是還是有很多事要理，絕對不會休息這麼早。

“不用，既然我來了，就不可能空手而歸，那不過是一個副總，他的話并沒有什麼作用。”

厲墨宸話音未落，手機就響了，雖然是陌生號碼，但是他卻好像早有預料一樣，接起手中電話還順手打開了免提。

“厲總，我是曼諾的總裁，莫斯安曼諾，今天的事非常不好意思，希厲總能給個機會，明日曼諾公司總部，希可以和厲總面對面詳談。”

這個電話厲墨辰一點也不意外，不過卻還是沒有立即答應，畢竟放長線才能釣大魚，而且釣魚要非常耐心才行。

“曼諾總裁，今天上午發生的事想必你也應該得知了，貴公司既然沒有與我們厲氏合作的想法為何還要邀我詳談？”

“還是說，今日這事曼諾總裁還覺得不夠？”

厲墨宸話音剛剛落地，電話那邊的曼諾就趕忙否定了。

“不不不，厲總這一切都是誤會，我今日被家族的事務給絆住了腳，才會讓副總去賠禮道歉，可是我卻沒有想到他竟然會這麼做。”

“我已經把他開除了，還請厲總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以曼諾的級別，定然不缺厲氏一個合作伙伴，曼諾總裁不必如此。”

聽到電話的程開始是詫異，然后是激，現在卻只剩下干著急了。

因為他有些不明白對方都把話說到這種地步了，自家總裁為何還不同意，萬一對方就這樣放棄了怎麼辦？

那他們不得不償失了嗎？

“無論如何還請厲總給我一個機會，厲氏也給曼諾一個機會，我會彌補羅克特犯下的過錯。”

“那我就需要看看曼諾先生的誠意了，明日見。”

厲墨宸也差不多見好就收，他是為了厲氏能夠從這場合作中得到更多的利益，而不是真的不想合作，自然不會把他急了。

“總裁，您為什麼......”

“程笙，你知道為什麼當初我選擇何唯，而沒選擇你嗎？”

“不是因為他跟我的時間更長，也不是因為你不忠心，你好好想想吧。”

厲墨宸好像已經知道他要說什麼一樣，一句話直接把他堵了個啞口無言，然后轉上了樓，留下程笙一個人呆呆的坐在大廳，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其實一開始程笙和何唯的關系非常好，兩個人是同一個孤兒院長大的。

后來又都被厲家給領養了，但是厲墨宸當年離開厲家的時候只帶走了他們兩個的其中一個。

沒錯，那個人不是他，而是他的哥哥何唯。

他當時不明白，也不甘心，他平時做事幾乎每一樣做得都比他的哥哥好。

何唯還總是一副不在乎的，很平淡的樣子，讓他很是不爽。

直到厲墨宸做出選擇后，兄弟倆才算是正式的反目仇，或者說只有程笙一個人不甘心。

這些年他一直想不通，所以兩個人也有十幾年沒有見過面了。

程笙心中還是顧念那份兄弟的，說是一點也不想見面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可是他卻不知道現在的他該如何去面對何唯。

程笙還記得這不是自家總裁第一次說這種話了，可是一開始他從來沒有放在心上過，甚至還會更加的不服氣。

不明白在自家總裁眼中何唯到底好在哪里，可是剛剛那一刻，他好像突然抓住了什麼。

“你可以憑借自己的本事回到我的邊，只能證明你的能力和忠心，這些東西何唯也不缺，可是他卻有一樣你一直沒有的東西。”

這是厲墨宸曾經對程笙說過的話，他雖然從來沒有打算培養出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可是若是那小子的格不改，以后一定會吃虧。

很可能還會連累到無辜的人，所以他才會一次次地提醒那小子，可是卻不見得有半點長進。

若是再這麼下去的話，厲墨宸可能要考慮把程笙調離自己邊了。

他能做的就只有提點，至于能不能想明白，就是那小子自己的事了。

這一晚厲墨宸因為沒有夏晚的原因睡得不是很好，而另一邊的程笙也幾乎一晚上沒睡。

不過一晚上沒睡，似乎還是有結果的。

“總裁，對不起，雖然我現在還不明白到底是什麼原因，但是我大概已經有那個意識了，希總裁能夠再給我些時間。”

雖然程笙的道歉對于厲墨宸來說可有可無，但是對于他來說確實是一個不錯的開始。

而且他確實已經意識到自己有些缺點了，但是想要徹底糾正的話，恐怕還需要一些時間。

“不必和我說對不起，我也不想失去一個得力的助理，若是有時間去看看你哥吧，他沒事總會念叨你。”

這句話大概是厲墨宸這輩子第一次撒謊。

因為這麼多年了，他總覺這對兄弟反目仇和自己當年的選擇多有些關系，這點也是在他遇到夏晚后才意識到的。

何唯之前曾經說過他因為夏晚變了很多他還不信，現在看來確實是，只是厲墨宸現在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變化對他來說是好還是壞。

“他會念叨我？沒整天罵我就不錯了，哼！”

程笙雖然上嫌棄，但是角卻有一抑制不住的弧度，厲墨宸看了只是笑而不語。

“總裁，咱們可以出發了。”

二人出了門，程笙才想起自己合同沒拿，而且自家總裁昨天似乎也沒有把合同給他啊。

“總裁，合同是不是在你那里？”

“我只是答應給他一次機會，卻沒有說一定會合作。”

程笙一愣，一時之間有些不明白自家總裁是什麼意思，但是卻也沒有多問，乖乖的坐上了主駕駛座，暫時充當了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