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江老爺子的允許,陳大師立刻就開始對這兩本古籍鑒定起來,所有人都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等待著他的答案。
沈念更是張極了,莫寒的臉也是崩著的,無法表現出輕松的神來,只有秦漠始終淡定如初。
像是過了一個世紀般漫長,陳大師終于開口,“江老先生,這兩本《山水集》只有上冊是真的,下冊是仿冒品。”
聽到這話,江老爺子竟然松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他這本上冊是真的。
陳大師的話一出,全場就像是燒滾的粥一樣沸騰了。
“天啊!沒想到莫送給江老爺子的禮竟然是假貨!這也太掉價了吧!”
“誰能想到他會做出這樣的事呢,剛才莫還信誓旦旦地說這是他們家的傳家寶,現在被打臉了吧!”
“這也太尷尬了吧,大型社死現場啊!”
在場所有人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記記響亮的耳,狠狠的甩在了莫寒的臉上,啪啪直響。
莫寒覺自己臉上火辣辣的,惱怒地指著陳大師說道:“我送的《山水集》怎麼可能是假的!你肯定和秦漠他們是一伙的!你們肯定串通好了對不對!”
他無論如何,都不肯接這個結果。
陳大師在古玩界的地位可以說是舉足輕重,向來是人尊敬的,就連江老爺子也給他幾分薄面。
如今被一個年輕人這樣指著鼻子,頓時覺得大辱,氣道:“假的就是假的!我陳德正一生明磊落,行得正坐得直,從不撒謊!我更不認識你說的那個秦漠!”
莫寒咬牙切齒地說道:“這可是我花了快一個億買的,怎麼可能有假……”
沈時立刻就給他潑了一大盆冷水,嘲笑道:“莫大爺,怎麼你的腦子跟木頭似的不會轉呢?不管你花了多億,都只能說明,你被騙子當冤大頭了!”
莫寒怒不可遏道:“沈念,你給我閉!”
事鬧這樣,江老爺子終于發話了,“夠了,都別說了。”
他頓了頓,又沉著臉對莫寒說道:“莫,還是把你的東西拿走吧!這東西,我無福收藏!”
莫寒的臉一下子黑了,這不是蓋章了他送的東西是假貨嗎?
所有人都用異樣的目看著他,這讓驕傲自負的莫寒實在無法忍,狠地看了秦漠和沈念一眼。
“秦漠,你給我等著!”說完后,他步伐狼狽地離開。
而這一場鬧劇也終于結束。
江老爺子神復雜地看著秦漠,“年輕人,是我誤會你了。”
要不是秦漠看出了那個《山水集》是假的,恐怕他真的會看在莫寒的份地位當真的收下,若是日后拿出來與人鑒賞被指出是假貨,那才是丟大人了!
秦漠不可置否,陳大師也聽說還是他一眼認出《山水集》的真假,看著他的眼神不多了幾分欣賞,“秦先生,我看你是鑒賞古玩的好苗子,不知道是否有向此發展的意思?”
秦漠神淡淡的回絕道:“我志不在此。”
陳大師只能憾地嘆了口氣,“那還真是可惜。”
接下來宴會繼續,眾人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繼續說說笑笑,杯籌錯。
沈念長長地松了一口氣,完全忘記了自己是和季如風一起來參加宴會的,把秦漠拉到一邊,小聲地問道:“秦漠,剛才忘了問你了,你怎麼也在這里啊?”
秦漠簡單的解釋道:“我是代表盛景集團來送禮的。”
沈念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你也不早告訴我。”
“臨時任務。”秦漠言簡意賅。
沈念點點頭相信了,哪里知道,盛景集團本就沒有要送禮的計劃。是秦漠知道莫寒有跟江氏集團合作的意向,知道他會來參加這場宴會。
萬一要是和沈念上,季如風又是個沒用的廢,萬一被欺負了怎麼辦?
沈念想到剛才發生的事,不嘆道:“你剛才真的太大膽了。”
“是嗎?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秦漠并沒有把這個曲放在心上,自然也不會告訴沈念,陳德正是他讓陸時川引過來的,并且來的時機也正好在他的意料之中。
沈念漂亮的眼睛里滿是好奇之,亮晶晶地看著秦漠,“你為什麼能看出那本古籍是假的?”
秦漠心想道,像這樣的古董他的別墅里有很多,以前偶爾也會賞玩,識別真假自然是得心應手。
但對沈念自然不能這樣解釋,畢竟他現在不是司墨沉,而是秦漠,他想了想道:“秦家以前也有不古董,耳濡目染。”
沈念對于秦漠是全心的信任,并沒有多想便相信了他的話。
見半點都不懷疑,說謊的秦漠反倒有些心虛起來。
要是以后沈念發現一切都是謊言,會是怎樣的反應呢?
想到這里,秦漠的心突然就狠狠地“咯噔”了一下。
為什麼他會想到他和沈念的以后?
以后他是要回到京城去的,不會留在明市這個小地方,更不會把沈念帶走,他們兩個人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談什麼以后。
總有一天會橋歸橋,路歸路。
秦漠想到未來心中既是清醒,又是煩躁,臉也跟著發沉。
見他臉不對,沈念關心地問道:“秦漠,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啊?”
秦漠抿了抿薄,說道:“我沒事。”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沈念覺得秦漠突然間對自己冷淡了好多,有些不知所措。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季如風走上前來和秦漠打招呼,“錢先生,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你。今天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秦漠冷著一張臉,并未理會他。
季如風也并不介意,當著秦漠的面,和沈念流了幾句后問道:“沈念,待會兒你是跟我一起回公司,還是和秦先生一起回家?”
沈念還沒有回答,秦漠就開口道:“當然是和我一起走。”
“好,那我就放心了。”季如風面的笑道,沒有人看出他心中的波濤洶涌。
只有秦漠一雙深邃的眸子,通得幾乎要看穿他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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