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森林中，千夜也時時刻刻能夠得到母樹傳遞過來的信息。這意味著不知不覺間，他在里世界的權限得到提升，獲得了深度認可。現在他不再僅僅能從母樹那里得到信息，通過任何一棵和母樹有聯系的異樹，千夜就能接收到母樹的傳訊。

在母樹傳遞的信息中，到都是明的，然而在前方的山谷中卻有一片濃濃的黑，里面什麼都看不到。

這意味著在那片區域，異樹和母樹之間的聯系全部被切斷。類似的況并不止這一，永夜正在修建的高塔基地也是一樣。

這樣確實可以防止資訊泄，但是相應形的信息黑也暴了自己的位置。能夠形另一個信息黑，又從來沒見過永夜強者在周圍活，那麼黑藏者的份也就呼之出。

千夜影不斷閃爍，速度極快，卻并沒有刻意控制自己的氣息。

轉眼之間，他已到了信息黑的邊緣。

隨著一聲咳嗽，一名中年儒雅男子從樹后轉出，攔住了千夜去路。

他看到千夜，怔了一怔，然后苦笑搖頭，道：“真的是你。”

千夜也認出了這名儒雅中年男子，原來是衛國公，說起來兩人還曾經有過一段集。

衛國公看著千夜，神復雜，緩道：“當年天玄春狩之時，你尚是年。那個時候，子寧還四活，想要說和你與我孫之間的姻緣。沒想到轉眼之間，你就已經是能夠獨鎮一方的人了。唉，只能說沒有福分吧。”

千夜卻道：“國公不要這樣想，若是當年那段姻緣了，才是麻煩。我畢竟有族統，未見得能融人族。太祖訓，可都一直在朝堂上掛著呢！”

衛國公喟然長嘆，道：“觀你過去所作所為，為帝國做下多大事！為人族立了多功勞！若連你都不能算是人族，那麼，那些滿口大義、其實只為一已之私的混蛋，就能算作人族了？只因為他們長了一顆人族的心，流著人族的？”

千夜平靜道：“有人心，流人，確實就是人族。”

“他

們做的事呢？”

“這個后世當有公論吧。記得以前有位前輩曾經說過，只要心在人族，那就夠了。”

衛國公卻是嘿的一聲，道：“再堅定的心，若是澆多了冷水，遲早也會冷的。”

千夜笑了笑，道：“也許。”

衛國公臉微變，向千夜凝視片刻，方道：“兩位王爺都在里面，你進去吧。”

千夜點了點頭，緩步谷。他自是知道，衛國公剛剛那些話有試探之意，想來說的什麼，都已經聽在谷中兩位天王的耳中了。

只是除了定玄王外，還有哪位天王在？

千夜走谷中，宛若一步踏仙境，頓覺心曠神怡。小池邊，水霧中，綠樹如蓋，怪石如峰，兩位天王還在對奕。這一局棋已不知下了多久。

千夜站在桌邊，負手而立，靜觀棋局。

定玄王與指極王都是耐心無限。定玄王拈子思索，似乎天地之間除眼前棋局外，已是空無一，更不知千夜已至。

他這一子不知何時才會落下，也不知思索了多久。而指極王則閉目養神，毫也不焦急，更不催促，好像能夠等到地老天荒。

千夜終是忍不住，冷笑道：“兩位這一局棋，是下給誰看呢？”

定玄王雙眼不抬，淡然道：“年輕人總是躁躁，等你再過些時日就會知道，耐心是個好東西。”

“我若不急，恐怕現在也不能站在這里看棋了。年紀雖然是個好東西，但也不總是越大越好。”

指極王長眉一揚，似有笑意。

定玄王卻是有些慍怒，不過怒只是一閃，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他依舊看著棋局，淡道：“局已擺下，愿不愿意，都要應這一手。既然我在局中，如何應，何時應，自由我定。小友是觀局者，總是要看下去的。所以說，耐心沒有壞。”

“這話由長生種來說，倒還差不多。”千夜冷笑。

定玄王指尖挲著棋子，淡道：“小友這是自甘墜落，想要墜永夜了？”

“我倒想問問，王爺耐心從何而

來？這局若是下個三五十年，怕是您老也該隕落了吧？”

定玄王收回棋子，道：“古云觀棋不語真君子，小友現下是觀棋，不是下棋。等到小友能夠局之時，想怎麼下，自是隨你。”

千夜道：“我現在雖然不了局， 但也不一定非要觀棋不可。或許一腳踢了你們的棋盤，更為好些。”

“時機未道，強要局，這是何苦？”

“等時機到了，阿圖瓦十萬族人大概都化作枯骨了。”

“那些不過是蠻夷之輩，正好為王前驅，亦算死得其所。”

“就算為王前驅，但現下他們也不是死得其所。至本有更能發揮他們戰力的方式，為何不用？”

“UＵ看書 www.uｕkａｎｓhｕ.ｃom此乃朝堂大事……”

定玄王與千夜越辯越是激烈，不過都是千夜態度激烈，定玄王始終云淡風清，不疾不徐。千夜越是激，他就越是淡定從容。

千夜忽然掃過有若仙境般的小谷，提高聲音，森然道：“若不是黑翼君王拼死擋下圣山，就憑你們，擋得住聯合起來的永夜議會？！”

這話已是極不客氣，定玄王涵養再好，亦是變。更有神將國公從走出，怒斥千夜狂妄。

對于周圍喝罵，千夜一聲長笑，然后冷道：“一直以來，都是永夜那邊懼我怕我，帝國這邊卻是什麼人都敢跳出來對我指手劃腳。是我殺的人不夠多麼？”

當下就有軍部元老神將大怒，戧指喝罵：“大膽！你竟敢說這等大逆不道之語，就不怕大禍臨頭？帝國用你，那是抬舉你，何時到你這黃口小兒在這放厥詞？”

“原來是抬舉我啊……“千夜著老神將，聲道：“您老又是何東西，有資格這里放厥詞了？或者這樣，我們切磋切磋，您若是能接我一擊不死，我就跟您的姓，如何？”

老神將氣得全抖，指著千夜說不出話來，只是道：“囂張！真是囂張！”但要他下場，那是說什麼也不肯的。

千夜笑了笑，環顧左右，道：“若不敢手，就都給我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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