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王座慢慢站直，轉，看著站在門口的千夜。

他猛一咬牙，了聲“我和你拼了！”，然后魚躍而起，閃電般撲向千夜。

然而才到半途，鮮王座核脈突然凝滯，一氣幾乎來了個急剎車，四肢無力，然后突然重了數十倍，結果撲通一聲，重重栽在地上。

“你！怎麼可能……”鮮王座艱難爬起，看著千夜手中一團靜靜燃燒的暗金氣，滿臉駭然。

“梅丹佐他們做不到的，可不代表我做不到。你過去確實戰績很不錯，但可惜了，你畢竟是族。”

鮮王座到核深的戰栗，所有氣都變半凝固狀態，運轉得無比艱。

他知道，這是因為恐懼，來自脈深本能的恐懼，是對上位者的敬畏。

也就是說，他的脈已經被千夜全方位地制，現在能夠發揮出的實力恐怕連子爵都不如。他終于明白，為族，在千夜面前連拼命的資格都沒有。

到了這個地步，鮮王座也就冷靜下來，看著千夜手中那團暗金火，神復雜，說：“如果我沒記錯，你比我要小得多，或許年紀還不到我的一個零頭。”

“也許。”

“你居然能夠擁有如此純凈的火，真是讓人……嫉妒。”鮮王座一聲長嘆。

千夜淡淡一笑，道：“它制族比較方便，所以我才用用。平常時候，一般都是不用的。”

鮮王座一聲長笑，道：“這是大君憑依，就連圣山也不是不可能。你卻想說，這并不是你最厲害的手段？”

“還真不是。”

“你可以制我，但不要妄想愚弄我！若是你覺得我如此好騙，那就錯了。還有，我也不像其他長生種那樣怕死！”

千夜道：“也罷，就讓你看看，什麼是鮮長河中的第一滴。”

“你，你說什麼？”鮮王座聲音都在抖。第一滴是所有族的夢想源頭，可是迄今為止，還沒有任何族能夠知道第一滴究竟是什麼樣。

可是他有種直覺，千夜并沒有說謊。

千夜出了手，手中似乎出現了什麼。

鮮王座眼睛，想要看得再清楚一點，忽然眼前一黑，就此失去了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悠悠醒來，只覺全酸，沒有一點力氣。而核脈得極為緩慢，他凝神一看，駭然發現核上竟然遍布細小裂口，只差一點就要碎。核一碎，哪怕大君也會隕落，更不要說他了。

鮮王座掙扎著想要坐起來，但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不讓他起。

“先躺一會，現在起來會傷到核，退回到侯爵可別怪我。”

“讓我起來！剛才那肯定就是第一滴！我知道，我已經覺到了。“

千夜搖了搖頭，“你只是到一點氣息，就差點核碎。要是真看到了，就算不死，眼睛肯定是別再想要了。真想要看，等你大君再說。”

鮮長河轉頭，死死盯著千夜，一字一句地道：“你就是第一滴！”

“可以說是，不過好像沒什麼大用，未必打得過第二滴。”千夜笑得很溫和。

“等等，先讓我冷靜一下。”鮮長河閉上雙眼，仰臥于地，上氣漸漸加速涌，進沸狀態。

片刻之后，他睜開雙眼，掙扎著站起，說：“千夜陛下，您若有吩咐，我會盡力去辦。如果想要治我什麼罪，那麼我就算不敵，也絕不會投降。哪怕只是揮下拳頭，也是抵抗。”

“你以前可是殺出族的，怎麼會愿意為我辦事？”

“您是鮮長河的第一滴，是所有族的天生首領。哪怕夜之王也要排在您的后。為您效力，是銘刻于每個族核深的烙印。”

千夜道：“我怎麼知道，你不是為了掩蓋向夜瞳開槍一事而取悅于我？”

鮮王座一驚，低頭道：“那時我也是為勢所， 而且并不知道夜瞳陛下的份。好在并沒有因此到太多的傷害。”

千夜點了點頭，手：“拿來吧。”

“什麼？”

“你用來夜瞳的那把槍。”

鮮王座有些許猶豫，然后從行李箱里翻出一把裝在老式皮套里的槍，遞給千夜。

千夜掂了掂槍套，說：“這就是破碎流年？”

“是的。”

“好，那我走了，你繼續收拾行李。以后有事，我會再來找你的，說不定會讓你搬個家。”千夜揮了揮手，轉離開。

“你會去找夜之王嗎？”

“為什麼不。”千夜影消失。

鮮王座張了張，卻什麼都沒說出來。直到千夜影徹底消失，他才小聲說：“我本想問，能不能帶上我……算了，我就算去了也沒什麼用，大概他們還沒開打，我就要昏倒了。”

他回到行李箱前，了手，說：“好了！繼續理行李。”

收了兩件服，他才想起一事：“陛下不打算殺我了，我為什麼還要理行李？嗯？”

千夜正行走于虛空，他將破碎流年的槍套拋去，掂了掂這把當世名槍，手中升起一團華，將它收于其，然后就見破碎流年上浮現一雙翼。片刻之后，翼變得更加飽滿，而破碎流年上的芒則顯得有些暗淡。ＵU看書 wｗw.ｕukａnｓｈu.com

千夜收起破碎流年，原初之翼在他指尖展開，在那雙亮潔翼中，他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臉。在這張堪稱完的面容旁邊，又浮現一張張悉的臉。

有趙君度，趙若曦，有姬天晴、李狂瀾，也有趙雨櫻，魏破天，浮現的面容越來越多。不僅僅是人族，也有青之君王，安文，以及眾多投靠他的強者。

千夜收起了原初之翼，翼面上無數面容也就隨之消失。

若要了斷，這些似乎都是需要了斷一下的，可若是細想，卻又沒什麼必要。了與不了，都是一樣。

千夜向虛空深，尋找圣山所在。只是一眼掃過，他雙眼微瞇，覺星空似乎變得更刺眼了。

他皺了皺眉，一時有些無法確定是不是應該先去見一見安文。這位天才魔裔想必對星空變化更加敏，而不像千夜，空有一混沌原力，卻找不出星空有何變化，更不知道變化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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