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嚶嚶是被醒的。
小肚肚咕咕,在飼養員哥哥懷里扭啊扭,把飼養員哥哥也扭醒了。
“厲城哥哥。”
一覺醒來看到飼養員哥哥果然在,小鯨那一個高興,想都沒想在飼養員哥哥臉上吧唧一口。
都沒給晏厲城緩沖的時間,小鯨了小肚肚。
“厲城哥哥,嚶嚶了。”
晏厲城哪里舍得著小嚶嚶,連忙起。
將兩人收拾好,準備抱著小嚶嚶出門時,被小嚶嚶聲氣地拒絕了。
“厲城哥哥,嚶嚶自己走。”
晏厲城哭笑不得:“厲城哥哥抱著走的快。”
小團子已經邁著兩條蘿卜噠噠噠跑開了。
“嚶嚶自己走更快。”
晏厲城含笑看著,大步流星跟上去。
兩人到西邊的主大廳時,秦毅寒和宋思林已經回來了,兩人注意到客廳里還多了兩個人。
一個是南老爺子,一個是南君許。
在他們過來之前,客廳里的氣氛算不得融洽。
主要是因為南君許的出現,秦毅寒周寒氣瞬間蔓延,南君和想要緩和都不行。
但也知道秦毅寒為什麼,所以南君和什麼都沒說。
小嚶嚶忘了之前和虎鯨有關的所有事,自然不記得南君許曾經的惡行。
但小孩子的本能卻讓對這個人喜歡不起來,甚至有些排斥。
“爸爸!宋叔叔!”
晏厲城牽著小嚶嚶的手過去,一一喊人。
秦嚶嚶瞧著也有樣學樣,跟在后面喊。
不過到了南君許時,直接跳過去,然后喊君戊叔叔。
南君戊樂得見牙不見眼,恨不能過去將小團子親親抱抱舉高高。
可惜秦先生在。
這是南老爺子第一次見到秦毅寒收養的小團子,水靈靈的大眼睛,胖乎乎一小團,皮白,頭發烏黑,小團子看著萌可,讓人一眼就心生好。
尤其是甜萌萌地喊“南爺爺好”時,南老爺子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孫子小時候萌萌的模樣。
南老爺子看小嚶嚶的眼神格外慈:“你就是小嚶嚶啊,真是個可的小姑娘。”
秦嚶嚶聲氣有模有樣回他:“南爺爺也可。”
南老爺子被小團子的言語逗笑,這會兒都快過飯點了,所以也沒多說什麼,招呼著眾人吃飯。
南君許垂著眼皮出聲:“爺爺,我有些不適,就先回房間了。”
南老爺子淡淡頷首:“去吧!”
飯桌上小團子自然了眾人投喂的對象。
秦毅寒宋思林和晏厲城的關注點在小嚶嚶的飯量上,結果發現小團子依然和從前一樣能吃。
可為什麼就不記得和胖虎相關的事了?
南君和一直注意著秦家眾人的神變化,宋思林和晏厲城還好琢磨,但是秦毅寒眼中只有小嚶嚶,即便緒有些變化,也是擔心小嚶嚶。
至于旁的,除開之前在客廳對二弟的冷沉威懾,旁的什麼都看不出來。
吃過飯,南君和主邀請秦毅寒到書房說話。
秦毅寒也有事要找南君和,讓宋思林帶著晏厲城和小嚶嚶玩,他跟著南君和再次去了二樓南君和的書房。
“秦先生,請坐。”
兩人在書房沙發上坐下來,書房布置的非常大氣簡單,三個靠墻而立的紅木書架,上面陳列著各種書籍。
秦毅寒掃一眼,發現最多的居然是佛門典籍。
南家世代信佛,所以姜茵茵到現在還存在,其實是南君和的手筆?
南君和非常儒雅俊秀,但和秦毅寒坐下來后并沒有左右言顧其他,而是直接開門見山。
“君和先謝謝秦先生高抬貴手,以后不會讓君許在出現在秦先生面前礙了秦先生的眼。”
“至于秦小姐那邊……”
秦毅寒神淡漠:“南大先生應該已經注意到,小嚶嚶什麼都不記得了。”
南君和點頭,承認的非常爽快。
“是!”
“實不相瞞,其實君和和秦小姐的況非常相似。”
沒有從秦毅寒臉上看到半分意外,南君和輕輕笑了笑。
“看來秦先生什麼都猜到了。”
沒等秦毅寒追問,南君和慢慢往下說。
“其實君和也很意外,沒想到自己還能活著,并且是以那種奇特的方式在一頭大西洋過客鯨中蘇醒。”
之前只是猜測,現在親耳聽到南君和提到,秦毅寒心中還是有些驚愕。
但一想到小嚶嚶,再想到姜茵茵……這些似乎又變得理所當然。
秦毅寒冷若寒潭的雙眸盯著南君和,聲音一如既往地低沉而冷厲。
“所以……南大先生當年出事,其實并不是意外,而是自己刻意為之?為的是想要找到南大先生您的未婚妻?”
提到未婚妻,南君和眼底有痛一閃而過。
“是!”
秦毅寒挲了一下手指,聲音低了很多。
“南大先生是什麼時候知道姜小姐離開的?”
這個問題,南君和沉默了。
他輕輕笑了笑,聲音異常溫。
似乎只要提到未婚妻,原本就溫潤如玉的他能化一汪春水,將其完完整整溫溫地包裹其中。
那是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小姑娘,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他去哪都會帶著,唯獨那一次……
“沒有離開。”
秦毅寒點點頭:“是,確實沒有離開,因為匯智大師點的長明燈還燃燒著。
南君和瞳孔中有芒閃過,又跟著掩去。
“其實這個問題,上一次秦先生在電話中提到時君和就想問了,秦先生為什麼會知道匯智大師那邊有茵茵的長明燈?”
就是他……也是后來才知道。
長明燈上沒有任何文字,匯智大師也說的模棱兩可,若非他一直覺得他的小姑娘還活著,他要找到,或許他也早早隨著一起走了。
南家已經有了能夠撐起整個南家的二弟,他完全可以放手。
濃的睫垂落,遮住了秦家掌權人秦毅寒深邃幽暗的雙眸。
“因為小嚶嚶失蹤,除開當時綁架小嚶嚶的羅康留下的兒手表和一串佛珠,我幾乎翻遍了整個出事海域找不到半點兒蛛馬跡,青寺了我最后的希。”
南君和愣了一下,跟著又輕輕笑起來。
“我懂。”
沒有人比他更懂那種尋而不得,最后不得不將所有希在那虛無縹緲的佛門之上,那是他們僅剩的一救命稻草。
唯有抓住那救命稻草,才會想起原來自己還是個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