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聽瀾沒想到今天的晚飯會朝著這個方向發展,他事先準備的關于傅嚴韜的資料里,也沒有提到他喜歡玉雕石刻這事,怎麼見了江映月一面,就對玉雕這麼興趣。
傅嚴韜看江映月的眼神,并不是像男人看到人的那種男之,似乎只是單純的興趣,對的能力、對的玉雕手藝興趣,但這種興趣又不是單純對手藝的欣賞,而是對這個人的好奇。
自己的老婆被人惦記,不管是出于什麼目的,沈聽瀾心里都覺得有些不爽。合作項目的事還沒有定論,他知道江映月是想投其所好,帶著傅嚴韜去玉齋堂,把人哄開心了,合作自然就談了。
“既然傅總對玉雕這麼興趣,那大家就一起去吧,順路可以看看臨城的風,傅總那麼多年沒回國,估計會對臨城的變化大為震驚的。”
傅嚴韜點點頭,又低聲對著邊的傅蓉說了些什麼。
“我太太飯后還約了臨城的一些朋友見面,就不一起去了,等會就我們三個過去吧。”
沈聽瀾吩咐阿誠去安排車,一行人飯后就乘車去了蘇古街。
江映月一邊帶著客人往里走,一邊介紹,“蘇古街也是百年老街了。玉齋堂是老字號,我外公四十多年前把玉齋堂搬到了蘇古街,這麼多年,店里的家陳設,幾乎就沒變過,都是老樣子。”
傅嚴韜四欣賞著蘇古街的夜景,似乎是有些慨,“這條街我幾十年前來過,以前還是青磚路,沿街都是一些老鋪子,一晃那麼多年了。”
沈聽瀾開口道:“傅總以前家住附近嗎?”
“離得不遠吧。”傅嚴韜垂眸輕嘆一聲,“對了,江小姐,你說的另一位蘇老的傳承人,是你什麼人啊?”
幾人正說著話,已經走到了玉齋堂門口。蘇木正在柜臺算賬,抬頭看見江映月進來,臉上揚起了笑容。
“映月。”他走過去,又看見了后的沈聽瀾,“這是帶客人來了嗎?”
江映月抬手給傅嚴韜介紹,“傅總,這位就是我和您說的,我外公的傳承人,也是現在玉齋堂的當家人,蘇木。”
傅嚴韜走進來,站在蘇木面前,出了手。
蘇木看見眼前的男人,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這個人,這麼會和江映月在一起?
“蘇木?蘇木。”江映月推了推他。
蘇木回過神來,臉上的笑容維持得有些勉強,他沒有手,只打了聲招呼,“您好。”
傅嚴韜低頭笑笑,收回了手,似乎也不覺得尷尬。
江映月很詫異,蘇木一向溫和,待人接從來都是禮數周全的,何況今天還是自己帶來的客人,怎麼連手都不愿意握。
沈聽瀾走出來打圓場,帶著傅嚴韜往里面參觀,“傅總平時喜歡收藏什麼玉啊,玉齋堂里面倒是有很多玉首飾,要是您夫人喜歡,可以看看。”
傅嚴韜意味深長地看了蘇木一眼,跟著沈聽瀾往里面走,眼神終于從蘇木上挪開。
“我太太對玉石沒有研究,不過對首飾還是很喜歡的,我等會隨便挑兩件回去送。”
江映月輕輕推了一下蘇木,“怎麼啦?認識嗎?”
蘇木的神不明,又恢復了以往溫和的表,只是角抿著,似乎是心不好,他看了江映月一會,搖了搖頭。
“不認識。”
還有客人在這里,江映月不好多問什麼,走過去繼續招待傅嚴韜。傅嚴韜的注意力被一旁工作臺上的玉白菜吸引走了。
“這個倒是有趣,雕得栩栩如生,真像顆新鮮白菜呀。”
江映月說道:“這也是蘇木的手藝,幫我的一位演員朋友雕的。”
“演員朋友?不會是那個影帝張群吧。”傅嚴韜笑道,“聽說之前江總還在國的影視慶典上給影帝頒獎呢。”
江映月有些驚訝,這個傅嚴韜似乎對自己十分了解,連之前參加群英節的事都知道。
一旁的沈聽瀾臉已經有些不爽了,“傅總怎麼對我太太這麼了解啊?”
傅嚴韜這才意識到自己對江映月的過度關注已經讓沈總裁不爽了,略帶歉意地笑了笑,“沈總見諒,都是我的個人習慣,畢竟大項目,打算長期合作的,我回國之前打聽了一下兩位,想多了解了解。”
傅嚴韜沒有藏著掖著,這種坦然,倒像是一副商人的做派,沈聽瀾沒跟他多計較。
“既然說到了合作,沈氏集團的誠意我想傅總已經到了,您那邊是什麼態度,不如給個準話。”
沈聽瀾已經沒了耐心。為了沈氏集團,為了工作,他可以一忍再忍,但涉及到了江映月,他的忍耐很有限度。
傅嚴韜陪笑道:“沈總別著急,我實在是欣賞這些漂亮的小玩意兒,想多瞧瞧。”
江映月聽著傅嚴韜的話,只想到四個字,商人的老巨猾。他似乎就是這種覺,對方越是想要談合作,他越是不急。
“蘇先生,麻煩您幫我把這排耳墜子都包起來吧,我買回去送給我太太。”傅嚴韜轉頭看向蘇木。
蘇木帶上手套走過來,幫他包裝,但沒有正眼看他一眼。
“這些都是這位蘇先生的手藝吧,看來蘇老當真是傾囊相授呀。”
江映月道:“蘇木的手藝是一頂一的好,之前還有不設計院和博館的人過來找他,想高薪聘請,他都沒去呢。”
傅嚴韜看著正在打包的蘇木笑了笑,“是嗎?看來蘇先生的心思只在這玉齋堂呀。”
蘇木對他的話置若罔聞,打包好首飾,等他付了錢就把東西遞過去,沒有多余的流。
傅嚴韜和兩人走出了玉齋堂,“兩位就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在這邊轉轉。至于我們的合作,我團隊已經把協議擬好了,明天我會親自帶著協議去沈氏集團拜訪的。”
江映月和沈聽瀾跟他告了別,回去的路上江映月忍不住吐槽。
“這個人真有意思,總覺老巨猾的。明明已經確定好了要合作,還偏偏要弄這麼一出,又是晚飯又是逛街,還把我調查得那麼清楚。”
江映月有一種完全暴的不適,對這個傅嚴韜沒有太多好印象。
沈聽瀾的心似乎也了影響,“這個人,不能深。合作完這一次,度過了資金危機,我得重新考慮一下要不要繼續合作。”
江映月見他不開心,又哄起他來,“不煩心了,反正合作搞定了就是好事。”
……
玉齋堂,蘇木已經準備關門打烊了,傅嚴韜去而復返,又走了回來,兩人對視著。
“你就這麼不想見我嗎?”
傅嚴韜走進來,看著蘇木,眼神和了一些,出了一些更真實的神,不像剛剛那副客套的樣子。
蘇木繼續收拾東西,沒想多跟他閑談。
“我已經跟你說了很清楚了,我姓蘇,不姓傅。”
蘇木神冷淡,對于這個前些日子找上門來的親爹,沒有任何好臉。
傅嚴韜看著眼前的人,眉頭微蹙。
“姓蘇也好,姓傅也好,只要你跟我回去,所有的家產都是你的。”傅嚴韜以為自己開出了很人的條件。
他和傅蓉沒有孩子,努力了幾年始終懷不上,慢慢也就放棄了。但或許是人上了年紀,愈發想要有自己的脈,而且家里那麼多的產業,也需要有人來接手繼承。
他這些年一直都在找和前妻的兒子。但他沒想到好不容易找到了兒子,想認回兒子這麼難。
蘇木收拾完了東西,準備關門,一副要送客的樣子。
“你的家產留給你自己,我用不著,而且我也喜歡這里的。”
傅嚴韜有些氣,語氣也急了。
“你到底是喜歡這里,還是喜歡那個江映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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