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狠。

滿腹心機地爬上他的床，東躲西藏生下兒，卻又把剛出生的兒扔給他一走了之，這世上沒有比更狠更冷的人了。

他恨，恨為什麼會有人對親生兒說丟就丟。

他更恨，明明是先來招惹的他，他還來不及喊冤，卻臨死又擺他一道，給他人生劃上了不可磨滅的污點，他這三年都活在無盡的懊悔之中。

他最恨的是，明明還活著為什麼不來見他，哪怕只讓他知道還活著也好！

三年，整整三年……

這三年，是靜悄悄地躲在暗看他愧疚嘲笑他的慘狀是嗎？

莫謙有好多好多話想質問面前的人，千言萬語，卡在嚨里，最后只出了那簡短的一句:你夠狠……

水龍頭往下滴答滴答著水，他腦袋深深埋進了人脖窩。

本以為會對恨之骨，恨不能將皮筋，可，就在真真切切地重新到的這一刻，仿佛懸在心口的一塊大石頭終于落地，心里總算踏實，也劫后余生般虛又后怕，竟只想把擁進

懷中，好好抱一會兒。

他想，他是瘋了。

“疼……”

細弱的嗓音如同蚊蠅般在他頭頂耳邊響起，他抬眸，見代小純的臉已經失去了所有。

兔子不會喊疼的，除非疼到了極其殘忍的地步。

他如夢初醒般驟然松開人的手，后退兩步，靠住了墻壁，幽幽的目卻沒從上挪開。

代小純得到解放，卻沒有多力氣去照顧上的傷。

被錮太久的雙手又酸又麻，肩頭仍舊往外溢著珠，卻不及后腰被撞到之傳來的鈍痛，扶著腰勉強靠著盥洗池站穩，緩緩掀起眼皮，含著一淡淡恨意的目朝對面的男人凝去。

大抵是那眼神中的恨意太過刺眼，刺醒了莫謙的神經。

他這才發現，方才還高貴矜傲的微醺千金，此刻一狼藉被他害得不了模樣。

白皙圓潤的肩頭突兀地多出兩排淋漓的咬傷，長發凌，如同老嫗般佝僂著腰，因痛意而微微著氣，原本清澈的珀雙眸此刻充滿了警惕，防備地盯著他，猶如一直

被到了絕境的猶斗困。

一抹懊惱浮上心頭，他想說抱歉，張了張卻又卡住了。

盥洗池柜臺上放著紙巾，他想兩張為一下肩頭的斑斑鮮，結果剛抬起腳便引得那人子劇烈一，他的腳步也一時間僵在了那里。筆趣庫

浴室掌大的地方，兩人相距超不過兩米地對峙著。

“你走……”代小純沒有多力氣，扶著不斷發痛的腰，竭盡全力才抬手指了下浴室門。

子本就未曾養好，又遭幾重折磨，馬上快撐不住了。

心知沒辦法再跟男人，且不說吃不消，年男在力量上本就有懸殊，手的話，討不到好。

莫謙從人蒼白的臉中看出的虛弱，擰了下眉。

不顧代小純的驚訝和掙扎，他上前打橫將人抱起，踹開浴室門走了出去。

“你放開——你放開我！”

騰空而起的失重嚇得代小純失聲，與男人近距離接的恐懼一度忘記了后腰的疼痛，使出了渾解數拼命去拍打男人的膛，尖著試圖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