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音婢，朕是不是做錯了。”

李世民有些心痛。

“李祐在齊州，搞出來個香水，朕連是啥都不知道，他就輕松從這些平日里號稱家徒四壁的人手里卷出來如此巨額的金錢。”

“朕覺，以往真的是看錯了人啊。”

長孫皇后繼續沉默。

“觀音婢，倒不是朕小氣。”

“其實以前有員建議過，廣開通商，收取關稅，大唐國庫就會充盈。”

“而百姓那邊，一年到頭，種糧之稅，可以減。”

“當時朕昏了腦袋，以為加稅就代表著朕的重視，如今看來，那是死要面子活罪啊！”

長孫皇后嘆息一聲：“陛下所言，不無道理。”

“當今天下，商賈極多，陛下對商賈收稅不多，限制卻多，這并不是重視。”

“昨日，臣妾也想過一個問題，區區香水，就可以讓那些人出馬腳，這些錢看似是齊王賺了，實則很快就會用來建造齊州城。”

“臣妾自問多次，不懂齊王的做法。”

“可齊州百姓變得富裕，那是實實在在的事。”

為大唐枕邊風第一人，大唐皇帝aka后宮話事人，經過多年的歷練，長孫無垢心里也如同明鏡一般。

大唐要想賺錢，就不能要面子！

幾百戶幾千戶農戶養一個貴族，定然不是長久之計。

自己的兄長長孫無忌上次回來的時候，私底下和自己探討過一個問題，說起來，長孫無忌就哭了。

現在的勛貴不多，爵位也不多，大唐百姓靠著每年的賦稅還可以養得起。

如果有朝一日，大唐百姓不見多，而勛貴越來越多呢？

大唐若是整個年度的稅收都養不起這些人了，怎麼辦？

當時雖然兄長已經喝醉，但這番話出來，卻是言辭懇切，聲聲心。

李世民噌的一下坐了起來，面前的窗紗厚重，遮擋了今日的。

李世民抬起手，拉著窗紗一角，猛地抖。

嘩啦！

“猛烈，萬顯形！”

“朕決定了，從今日開始，要真正為百姓著想。”

“什麼商賈，什麼勛貴。”

“什麼商，什麼八方來朝。”

“都沒用！只有百姓賺到錢，才是有用的！”

李世民咬牙切齒。

他對于這個決定，充滿了熱切，但對于出現這個決定的原因，他是一百個不愿意。

朕才是一國之君，為什麼要靠著一個逆子來提醒朕？

你在教朕做事？

李世民不不愿，但理智上他知道這是對的。

至于為什麼對，他還有些朦朧。

政令的頒布，幾乎和李世民的覺醒是同步進行的。

長安城里，一片哀嚎，五姓七的產業在長安東市和西市之中相繼被查封。

李世民在朝堂上第一次拔出了鋒利的天子劍：給你們一個月時間，清算完。

這一刻，五姓七才意識到一件事，他們的手，從魏晉時期，到現在，的太長了。

以前的他們，可以左右一個國家的君王。

誰當皇帝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不耽誤他們壟斷天下就行。

流水的皇帝，鐵打的世家。

可現在，一切似乎朝著不一樣的方向發展了。

朝堂之上，第一次出現了百跪地求。

李世民不管不顧，手里端著五谷，臉沉。

“再求者，朕不念舊。”

報紙第一時間跟大唐時政，這一次，李世民會到了報紙的好。

長安之中，陛下對門閥手，減免農民賦稅，一時間了風靡的話題。

不出一年，整個天下，都將會是如此。

百姓支持，寒門士子隨其后，都說李世民是明德之君。

是人是鬼都在秀，只有士族在挨揍。

“憑什麼，我們崔家的產業要全部變賣，而長孫無忌就可以繼續經商？”

“山東士族是門閥，關隴世家就不是了？”

“陛下糊涂啊！”

崔民干暴怒無比。

范盧氏的家主，今日也出現在了長安。

滎鄭氏也來了。

博陵崔氏現在已經了三流世家，被李世民摧殘的不人樣，但依舊保持著站隊的習慣。

太原王氏今日最為沉默，但此時，王氏家主開口了。

“諸位，我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陛下既然已經下定決心，且多年未用的黑騎皆已出，可見陛下決心之堅定。”

“我們幾家過去幾百年，基深厚，當識時務。”

“陛下的政令，影響之，也不過是十之三四，忍痛割，保全基，乃是上策啊。”

太原王氏家主話音落下，一旁的盧氏家主就忍不住了。

范盧氏號稱最有文采的世家，當的人多，當又做生意的人更多。

文人清高，那也得看出！

出差的人，你飯都吃不飽，清高什麼勁兒？

盧氏子弟卻可以，畢竟，他們再清高，也有無數同族中人為他們的清高負重前行。

但現在，負重前行的人不讓賺錢了，其他人怎麼辦？

家大業大的煩惱就是，過不了多年，家產也會沒落，不進則退的道理，誰不懂？

“你太原王氏就是墻頭草，盧氏不敢茍同。”

“就是，風吹就倒，不配合我等同為天下士族。”

王氏的家主很難，他已經答應了陛下，現在看來，這些人是不打算給他們自己留活路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轉離去，出門就朝著皇宮趕去。

李世民這一招是真的狠。

看到太原王氏家主的那一刻，李世民大手一揮：“你是忠于朕的，朕也不會虧待于你。”

“太原王氏所在之地，煤礦極多，雖說多數已經被齊王買下，可依舊有掉的。”

“你盡管開采，朕許你們將煤賣到豫南道古鷹城！”

“那里冬天寒冷，百姓對于煤炭需求極大。”

太原王氏家主一聽，喜不自勝，連連高呼圣上英明。

倒不是李祐知道這個消息太快，主要是太原王氏太高調了。

“太沒骨氣了吧，你們好歹也是五姓七啊，就不敢跟他干一架呢？”

“不過也好，他也不是什麼好人。”

李祐想起了后世一個小黑胖子，小黑胖子頗有生意天賦，從大同運煤，到平頂山售賣，傳為一時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