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是咱們不去齊州的理由。”

“咱們更應該過去，找找你父親，萬一，他正在苦呢？”

一下子，長孫沖就振了。

是啊，自己的父親如果在齊州苦，自己是不是應該提前過去？

自己就現在這樣子，一個人在京城，自己的父親，卻在齊州那種地方苦。

這是大不孝！

“默，你說得對！”

程默雙眼泛著油，對了嘛，這就是大聰明的現。

都說了自己是狄仁杰一般的人，可長孫沖就是不信。

這事我怎麼可能騙你呢？

想到這里，程默聽著臺下眾人的歡呼，臉上更加得意了。

“相信我，咱們到了那邊，一定會過的比現在好。”

長孫沖用力點頭：“我從家里能拿出來不錢，咱們路上也有盤纏。”

大唐長安還平靜如常，只是齊州的段子在長安太多了，大家都興無比，仿佛齊州了大唐最適合淘金的地方。

在說書人的口中，齊州神奇無比。

你想翻，去齊州吧！

你無法進仕途，去齊州吧！

你在家中毫無地位，到排，去齊州吧。

但同時，一句話也開始流傳：你喜歡一個人，就跟他去齊州吧。

你若是不喜歡一個人，將他送到齊州吧。

突然，長孫沖像是想起來什麼一般。

“默，咱們去齊州，不會有事吧？”

“你母親那邊……”

程默咧開，一臉不可思議。

“呵呵，我在家哪像你在家一樣。”

“你知道什麼地位嗎？”

長孫沖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那，咱們溜走。”

“對，你多帶點東西。”

聚賢樓之中，說書人的故事還在繼續，東市和西市上，不知道多人正在瘋狂的購買齊州來的新貨。

長安貴族眼高于頂，但唯獨對于齊州出產的新玩意兒充滿了一種向往。

李世民就走在街道上，本來打算微服私訪，聽聽民間的聲音。

可一出門，就看到了兩個奇奇怪怪的人，穿著一種他不認識的，在朱雀大街旁溜達。

長安多有游俠兒，難道這兩個人是游俠兒？

李世民后跟著的程咬金就不樂意了。

“陛下，我去把這兩個煩人的家伙趕走。”

李世民擺擺手，這黑廝總是這麼莽撞，你怎麼知道他們是故意的？

剛剛走東市，街道上，就已經有人了上來。

以前的長安，哪里有人直接當街賣？

尤其是稍微大一點的店鋪，都是比較矜持的。

可自從書商開始當街賣之后，其他商鋪也開始跟風了。

現在做生意比的不是你貨多好，而是你怎麼能讓別人先知道你這里有。

“客人，來點新出的小報吧？”

“這位先生一看就是雅士，齊州新出的琉璃盞，好用不貴，無比。”

“先生，齊州新到的布料，天下獨一份，要不要看看……”

李世民眉挑起，齊州，又是齊州。

不過新出現的布料，這就讓李世民好奇心大增。

“什麼樣的布料？”

那伙計臉上帶著笑，指了指街道上正在溜達的兩個人。

正是之前李世民眼中的街溜子。

“就是他們上穿的那種，這種不了冬暖夏涼，乃是齊州特產，獨一無二，客人來看看吧？”

說話之間，李世民和程咬金就被帶到了一間店鋪，店鋪之中，人滿為患，程咬金頓時挑眉。

“俺去把他們趕走，太礙事了。“

李世民黑著臉：“淡定，淡定。”

“咱們是大唐百姓，不是土匪！”

程咬金一聽，腦子有些宕機了。

啥玩意兒，就土匪了？

陛下你怎麼話里話外有其他意思呢？

俺老程不當土匪好多年了。

再說了，天底下最大的土匪不就是你嗎？

伙計拿過來一塊兒布料，笑呵呵的送到了李世民手上。

李世民一開始還有些不以為然，但那個布料剛剛手，李世民就覺到了一不一樣的清涼出現了。

“這是……麻布？”

李世民南征北戰，見多識廣，立馬就意識到，這布料可能是麻布。

很快啊！

伙計就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客人好眼力。”

“不過呢，咱這布料啊，里面不有麻布。”

李世民微微挑眉，哦？從小到大，失手的次數不多啊。

“那這里面是蠶？”

“客人說笑了，不是蠶。”

程咬金有些坐不住了：“你這廝，就不能直說嗎？”

“俺聽著都累死了，難不這里面還能有什麼羊不？”

李世民瞪了程咬金一眼，你怎麼搶我的話？

那伙計淡淡一笑：“對咯，客人慧眼如炬，這里面就是有羊。”

“羊線，工藝復雜，只有齊州有。”

“可以說，整個天下，只有咱大唐有這一門手藝啊！”

李世民沉默了。

還他麼真的是羊。

羊也能做服？

他穿過羊皮做的服，冬日天氣嚴寒，之前在朔方征戰的時候，有時候是沒有寒的方法的。

這種時候，李世民就帶著人到突厥草原上搶羊，剝開羊皮，做大。

而且關中漢子穿羊皮，也不是什麼怪事。

只是，只有羊……

他沉默了。

李祐已經厲害到這種程度了？

程咬金張大了：“哦？真的是羊？”

“咳咳，看來老夫的推斷是正確的。”

“哈哈，我就說嘛，天底下比我聰明的人，沒幾個了吧。”

伙計一聽，頓時恭敬地問道：“敢問先生名號！”

“呵呵，某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長安狄仁杰。”

伙計本來還滿臉期待，突然間眼神就暗淡了。

號稱狄仁杰的人太多了，這種套路一開始還新奇，可當你一天到晚聽到什麼徐州狄仁杰，江州狄仁杰，蘇州狄仁杰……

各種各樣響亮的名號，就沒有一個能離得開狄仁杰的時候，就見怪不怪了，甚至還有些讓人厭倦。

憑什麼非得是狄仁杰？李元芳不行嗎？

曾泰不行嗎？

從鋪子里出來的時候，李世民已經換了一行頭。

“穿在上，著實有些舒服。”

程咬金在一旁咧開，著膛，他也換了一行頭。

不過怎麼看，都有點違和，像是披麻戴孝的糙漢子。

氣質，這就是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