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說著仙法，可程默和長孫沖都知道，別管那麼多，學就是了！

大缸之中，水的反應很劇烈，劇烈的波著，甚至還有氣泡出來。

很快啊！

劇烈的反應消失，馬周瞪大了眼睛，都了。

他第一次看到這麼兇悍的場面。

剛剛拿著文書進來的駱賓王，看著這一幕，突然就跌坐在地。

馬周好歹年紀大一些，駱賓王不一樣，十五六歲的樣子。

看到這一詭異的場面，能不害怕嗎？

咔嚓嚓……

細微的聲音不斷傳來，整個大缸之中，似乎有人在咬牙切齒……

“了！”

馬周抬頭，突然驚呼。

駱賓王打著哆嗦從地上爬起來，看著大缸里的東西，突然覺自己傻了。

“王爺，了！”

“這是冰啊！”

“您還說您不是神仙?”

馬周興的沖了上去，試圖將大缸之中的冰敲出來，但被李祐阻止了。

“只有銅盆之中的可以用，缸里的，上面漂浮著一層東西，刮出來，還可以繼續用，缸里的水，記得融化之后反復利用就行了，但不能喝，形的冰也不能吃。”

馬周咧開：“王爺，都是冰，可惜了。”

“你不想死，就聽本王的。”

李祐讓駱賓王抱著銅盆去了書房，留下馬周清理現場，繼續制冰。

書房里，駱賓王終于忍不住了。

“王爺，駱賓王有一事不明。”

這段時間，他腦瓜子里有很多的想法。

齊州這個地方實在是太奇怪了。

自己到齊州來，看的任何東西都跟之前不一樣。

這里的商賈似乎和之前自己在老家遇到的商賈完全不一樣。

在老家，商賈都是著墻走，生怕自己被人抓住，他們也沒有犯錯，但天生的份就像是有錯一般。

可在齊州不一樣，商賈大大方方，自信無比。

問了兩個商賈，商賈回答道：“小兄弟，你有所不知。”

“以前齊州也沒有多商人，甚至就連商人也不愿意到這里來，但現在不一樣了，大家都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商賈賺錢，稅，是給大唐做貢獻。”

“書生讀書，百姓種田，商賈經商，都是在建設大唐！”

這樣的觀念直接讓駱賓王破防了。

他從沒有想過，事竟然是這樣！

在齊州，他見過更多離譜的事，封閉工坊之中，似乎有不貨，他還沒有見過。

他見過齊州出產的糖，齊州的紙，齊州的琉璃齊州的酒，可直到知道活字印刷的那一刻，他才明白，天底下竟然有如此天才。

他想知道這個天才是誰，一開始，他以為是老工匠，可細問之下，工匠也說不上來。

后來，他以為是小武姐妹，可兩人直接拒絕回答，而且給了一個明確的回答：“不可能。”

后來，他看到了棉花田，看到了鹽田，看到了那些改良的農，看到了皂工廠。

這一切，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這一刻，他心中曾經的信仰崩塌了。

他到齊州，是放棄了以前的信仰，想要賺錢，那是為了生活。

但信仰從沒有被擊潰。

現在不一樣，似乎讀書，并沒有想象中那麼好。

面對李祐，他思索了許久，開口問道：“王爺，這一切，都是您做的吧？”

李祐沒有否認，但也沒有承認。

“駱賓王，不要那麼著急，年輕人得沉住氣。”

駱賓王語塞，王爺你比我還年輕呢，這話怎麼聽起來那麼奇怪？

但好像又沒有什麼違和？

齊王殿下，果然是神人啊！

方才那一手夏日點水冰，簡直就是神仙手段。

“方才您把水變冰，一定是神仙手段吧？”

李祐笑了笑：“怎麼？你想賣冰去？”

駱賓王嘿嘿一笑，也不否認。

李祐點點頭：“你跟著馬周制冰，多出來的，可以售賣！”

“對了，你的院子差不多了，就在新城之中，你可以帶著你那個姑娘住進去了。”

駱賓王臉一紅，這都被看破了。

古往今來，英雄難過人關。

以他的才華，想要和他一起的姑娘多了去了，但他只喜歡那個姑娘。

青梅竹馬，才是他心中的好愿景。

他來齊州的時候，將那個姑娘帶了出來，兩人上只有十貫錢，到了齊州，他才發現，任何事都要花錢。

齊州就是一個商業文明高度發達的地方。

十貫，不夠用。

所以才有了后來為了在齊州生活下來，去青樓之中拔頭籌搞錢的故事。

關鍵是，駱賓王什麼也不會，就擅長舞文弄墨。

論舞文弄墨，或許齊州，不，整個大唐大部分人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

現在，他看到了李祐制冰的手段之后，突然覺，自己讀書寫字作詩，沒有半點價值。

就算是拔得頭籌有獎勵，那也是李祐給的。

別人不給，你就不能要。

這世界，殘酷的很。

他想賺錢！

“駱賓王一定不負王爺囑托！”

男人之間，話不多說，駱賓王興沖沖的出門，朝著那個破舊的小院子沖了過去。

那個小院子，一個月，花了十貫的租金，讓他幾乎沒有錢吃飯。

如今他推門而，一個面紅潤的子登時驚喜撲了上來。

“走，我們去新家。”

子扭看著駱賓王：“夫君，你賺錢了？”

“是，我賺錢了，而且這錢堂堂正正，主家付了我一年的工錢，我買了個小院子。”

這話子深信不疑，駱賓王也是撒了個謊，主要是齊州的新城，房子是不賣的。

當然，房子都是王府的。

只要他在王府做事，這房子，就一直都會在。

新房里，一切都陳設的極好，墻角還有奇怪的小屋，問丫鬟，才知道這是洗澡和如廁用的。

推門而，駱賓王看到了一銅管懸在頭頂，丫鬟擰開一旁的開關，水就流了下來。

“公子，存水的地方在屋頂，每日都會曬，夏天洗澡這樣最好不過，冬天就不行了，只能在屋子里用浴桶泡澡。”

駱賓王點點頭，指向了腳下一個木制的像是水桶一樣的東西。

“這是馬桶，是用來如廁的，坐上面就行。”

“如廁之后，拉這繩子，就會沖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