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朝堂之上，散朝之后，沒有一個人離開。

杜如晦穩如磐石，站在殿前，好奇的張著。

冰沙嘛，懂得都懂。

倒不是想看誰的笑話，就是單純的想瞅著別人吃冰沙，解饞。

直到魏征捂著肚子開始難的彎著腰的時候，杜如晦發出了庫庫庫的笑聲，這才滿意離開。

李世民很滿意這種作，朝堂上，有了樂子，也出了氣。

以往那個杠之王魏征，今日也著角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他終于明白了這種覺，太爽了。

這種試探邊界的覺，就是歷朝歷代帝王的快樂嗎？

齊州城，歌舞坊已經進行了第二次改造，當初建造的時候，大量的地下排水工程已經建造就緒，整個齊州，上面是雕梁畫棟，而下面，則是四通八達。

在齊州城新城之中，胡人走路都不敢大氣。

最近對胡人的管控極為嚴格，張胡子接到的命令是，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他不疑，胡人到底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了？

張胡子為了方便做事，緩解人手短缺，特意來了程默和長孫沖兩人。

當然，這個也是長孫無忌的要求，不然程默和長孫沖一天到晚就跟街溜子一樣。

街道上，兩個家伙眼睛賊兮兮的，過路的胡人倒是不怎麼盯著，主要是胡人子出現的時候，他們眼睛都直了。

“小沖，你總是看那些人干嘛？”

“你還說我，你不看我，咋知道我看們了？”

“我就是無意間看到了。”

“你這話說的，無意間，我才不信呢，默，你不？”

長孫沖和程默相視一笑，面前不遠，就是傳說中的小攤，散發著的香味太人了。

兩人二話不說，直接沖了過去。

不多時，香噴噴的飯菜上來之后，兩人就開始嘚瑟了。

“我昨天可是抓了個胡人，那家伙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人。”

程默得意洋洋。

長孫沖驚疑一聲：“哦？那你說說，你是怎麼看的？”

“你想啊，正常人在齊州哪有東張西的？”

“就算是胡商，他們過來是干嘛的？”

程默的思路很簡單，難得聰明一回，就把整個商賈的行為當軍事行。

畢竟，他在離開長安之前，可是左武衛之中的校尉，上過戰場，立過功，眼睛很賊。

長孫沖沒有這種經驗一下子就被吸引了注意。

“你快說說，我這兩天一個都沒找到。”

程默咧開，灌了一口冰沙，涼氣讓他打了個哆嗦之后，渾舒坦。

“小沖，你想啊，胡人到咱們這做生意，為了什麼？”

“當然是賺錢啊！”

“就是啊！他們是為了賺錢！”程默神兮兮說道：“你想，如果一個胡人，在齊州啥都不干，也不去工坊進貨，就天晃悠，你覺得奇怪不奇怪？”

長孫沖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哦？原來如此啊！”

“不是為了賺錢，他們在大唐作甚？”

“長安居不易，齊州難道就容易？睜開眼就是花錢的地方，他們一定有比賺錢更大的圖謀！”

程默冷冷一笑，“其實我爹跟牛伯伯還有尉遲伯伯以前說過這些事，他們喝酒的時候，我就在一旁倒酒，聽的很細。”

“胡人這幾年翻騰不了什麼了，他們沒有什麼特殊的機遇，估計這輩子都要被大唐按在地上。”

“草原上能有多東西？”

長孫沖突然意識到一件事，“默，我覺得他們也不是刺探消息那麼簡單了。”

兩人吃飽喝足，剛剛起，長孫沖就看到了人群之中一個特殊的影。

這個人材瘦弱，是唐人無疑。

可那人卻跟胡人在一起，一路上點頭哈腰，讓人極為不爽。

就連一旁的小販都嗤之以鼻。

可那人毫不覺得恥，反而仰起頭，似乎極為驕傲。

“這人，肯定有問題！”

齊州城里，趙德言向邊的突厥“商賈”說道：“兩位，到了齊州，我就像是回到了家一般。”

“這里的事，我很清楚。”

突厥人跟著趙德言，在齊州溜達著，他們已經準備好了一些手段。

“可汗說過，沒有齊州，很重要，火油已經備好，分批進了齊州城，就等時機到了，呵呵。”

他目掃過周圍的商賈，一雙眼睛如同野狼一般，仿佛過路的行人不是人，而是他們的獵。

草原的漢子們終于有機會長吐一口氣了。

這幾年，被大唐人制的覺，很不爽。

尤其是羊可以賣錢之后，葉護可汗的覺越來越糟糕了。

草原之上，心不齊了。

竟然有人一心要到大唐來定居，草原上的家人，他們不要了。

這樣的人一個兩個，還可以理解，但百上千，就意味著哪里出了問題。

“趙德言，你是個不錯的人，回去之后，我定然向可汗匯報你的功績。”

兩人用突厥語談，聲音不大。

他們并沒有注意到，在他們背后不遠，兩個年輕人正咧開笑嘻嘻看著他們。

“默，你確定？”

“嘿嘿，我當然確定！”

程默嘬著冰沙，冷笑一聲：“我是誰？長安年輕人之中哪個不知道我程默？”

“他們這些突厥人，一看就不安好心。”

長孫沖也是納悶兒：“得有證據才行，不然抓錯的太多了，不好。”

“過去幾天，咱抓了幾十個人，只有一個有問題。”

程默臉一黑，“你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我說他們有問題，就一定有問題。”

長孫沖無奈了，罷了罷了，跟著吧，反正大哥現在正在忙活，自己和程默做點事，也沒有什麼不好。

就是，手頭有點。

“小沖，他們了，他們朝著城去了。”

程默的聲音里著興。

“走，咱們跟著！”

程默拉著長孫沖就跟了上去，長孫沖手里的油條險些掉在地上。

想要進城，那還是需要一點手續的。

所以，城門前，趙德言等人僵住了。

“有商賈證嗎？”

“有，在這呢。”

“進城的手續呢？”

“進城還要手續？”